渔村废弃船坞的晨雾还没散尽，潮湿的空气里裹着朽木与铁锈的味道，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阳力 —— 坞边的断墙上爬满了阳叶草，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里泛着淡金光，是之前守墓人分支留下的辟邪植物。众人踩着满地的碎木屑往里走，脚下时不时踢到生锈的铁钉或断裂的船桨，远处江面上的黑船还没动静，只有水浪拍打着坞边的乱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地方好！” 李二狗率先停下脚步，指着坞中央的几根废弃木柱，“这些木柱粗得很，跟望乡台的承重柱差不多，正好用来测试雷符！而且离村里远，爆炸声传不到黑袍人耳朵里！”
那是几根约莫两尺粗的柏木柱，是早年造船剩下的，表面已经发黑，却仍很坚硬。张云生用天篷尺往木柱上一戳，尺身的阳纹泛着淡绿：“地脉阳力稳定，没有阴蛊气，演练时圣雷和雷符的威力不会受干扰，正好用来调试。”
史密斯走到一根木柱前，将圣言碑竖在旁边，碑身的圣纹瞬间亮了淡银色。他从怀里掏出圣银匕首，刃尖还沾着之前残留的圣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残魂说，望乡台的承重柱是阴木做的，比这些柏木柱更脆，但阴木裹着阴气，会削弱圣雷威力 —— 我们得把圣雷威力调到‘能炸断阴木，却不炸飞碎片’的程度，不然碎片会伤到台里的村民。”
他说着，从指尖挤出一滴圣血，滴在匕首刃上 —— 圣血刚接触刃身，就顺着圣纹渗了进去，刃尖瞬间爆出一缕细弱的银雷，“滋啦” 一声响，却只在木柱上留下个浅坑，连表皮都没炸掉。
“太弱了，” 史密斯皱了皱眉，又挤出一滴圣血，这次滴在匕首的柄上（柄上也有细小圣纹），重新诵起圣雷咒：“圣言?雷聚！以血为引，以纹为路，地脉圣力，凝我雷府，不偏不倚，破邪中度！”
咒声节奏比之前慢了半拍，刃尖的银雷渐渐变粗，从细针变成了筷子粗，“轰隆” 一声落在木柱上 —— 这次炸掉了一块碗大的木片，木柱上出现了三寸深的坑，却没断。
“还是弱，” 张云生走过来，用天篷尺量了量坑的深度，“阴木的阴气会抵消三成威力，这样的雷炸在承重柱上，顶多炸出裂纹。得再调，圣血用一滴半，咒声结尾快半拍，引更多地脉圣力。”
史密斯点头，这次他小心地挤出一滴半圣血，一半滴在刃尖，一半滴在柄上的圣纹处，调整呼吸后重新诵咒。结尾时语速加快，刃尖的银雷瞬间涨成手腕粗，泛着淡金色（掺了地脉阳力），“轰” 的一声巨响，木柱应声断成两截！断口平整，碎片只有拳头大小，散落在周围，没有飞溅太远。
“成了！” 苏婉儿赶紧掏出纸笔记录，“圣血一滴半，咒声节奏‘慢 - 稳 - 快’，圣雷直径三寸，威力刚好 —— 能炸断阴木承重柱，碎片不会伤生魂！”
史密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残魂说，这样的威力还能顺便烧了柱上的阴蛊符纹，一举两得。明晚炸柱时，我会先在柱顶画个圣纹，引雷更准。”
这边圣雷演练刚结束，李二狗已经扛着几根废弃木柱过来，按不同粗细分类：“这根最粗的，跟望乡台的承重柱差不多！我来测雷符，看看几张叠加合适！”
他先掏出一张雷纹铜爆符，贴在最粗的木柱上，退到安全距离后诵咒：“雷纹符?爆！” 符纸瞬间炸开，淡金色的气浪裹着木片，木柱上只炸出一道两寸深的裂纹，没断。
“一张不行！” 李二狗又掏出两张，叠加贴在另一根同样粗的木柱上，这次炸后，木柱断了一半，还有一半连着。
“两张还差口气！” 他眼睛一亮，掏出三张雷符，仔细叠在一起（铜屑面朝下，阳液面朝上），用手指沾了点阳液，抹在符的边缘，让三张符粘在一起，贴在第三根粗木柱上。
“雷纹符?三爆合！” 咒声落下，符纸炸开的瞬间，淡金色气浪裹着银色的细雷（之前史密斯圣雷残留的圣力），“轰隆” 一声巨响，木柱彻底断成两截，断口处还冒着淡淡的青烟，阴蛊符纹（他之前画的模拟符）被烧得焦黑。
“成了！三张叠加正好！” 李二狗跑过去看断柱，兴奋地拍了拍，“炸断承重柱没问题，还能烧符纹！明晚我就这么贴，保证一下就断！”
苏婉儿赶紧记录：“雷符三张叠加，阳液粘边，贴在柱底三寸处（承重最弱点），威力足够，碎片可控。”
张云生用天篷尺测了测炸后的木柱，尺身的阳纹泛着淡绿，没有邪气残留：“很好，圣雷和雷符的威力都调试好了。明晚按这个参数来，既能炸断承重柱，又能保护村民。”
哑女这时抱着竹篮走过来，护蛊从暗格里探出头，往断柱上飞了飞，吐出点破蛊液 —— 液滴落在断口的焦黑处，清理掉残留的模拟符纹灰烬。她又从篮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阳叶草，递给史密斯，比了个 “贴在符上” 的手势，意思是阳叶草能增强雷符的阳力，还能挡住阴气干扰。
史密斯接过布包，感激地点头：“残魂说，阳叶草混着雷符炸，能让圣雷的威力更纯，谢谢哑女。”
这时，坞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老渔翁，他扛着一捆新鲜的阳叶草，手里还拎着个布包：“我给你们送点阳叶草，明晚炸柱时用得上。布包里是我磨的阳石粉，撒在符纸上，能让雷力更稳。”
众人谢过老渔翁，李二狗接过阳叶草，赶紧往剩下的雷符上贴了几片：“老丈，明晚你就待在屋里，别出来，等我们毁了母蛊罐，就来叫你！”
老渔翁点头，又叮嘱道：“江里的黑船今早又卸了些木箱子，估计是蛊虫，你们明晚要小心。我已经跟村里几个还没完全傻的村民说了，要是听到爆炸声，就往村西的芦苇丛跑，那里安全。”
众人记下老渔翁的话，送他到坞口。回到坞中央，张云生打开地脉图，在承重柱的标记旁写下 “圣雷：一滴半圣血，慢稳快咒；雷符：三张叠加，阳液粘边，阳叶草贴符”，又画了个小圈，标注 “炸柱时间：亥时一刻（黑袍人查房结束后）”。
苏婉儿看着坞边的江水，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江面说：“明晚炸柱时，江里的黑船可能会来支援，我得预演一下召唤水鬼 —— 水鬼能挡住黑船，不让蛊师上岸支援望乡台。我们现在有时间，不如就在这里预演？”
众人都点头，李二狗扛着铜钱剑往江边走：“好啊！我还没见过你召唤水鬼呢！正好看看水鬼能不能挡住黑船！”
史密斯也走到江边，圣言碑泛着淡光：“残魂说，江边的水鬼大多是早年船难的生魂，被阴气缠着，苏婉儿的引魂铃能唤醒它们，还能指挥它们。预演一下也好，明晚更有把握。”
张云生收起地脉图，往江边走：“也好，水鬼召唤是关键，预演能发现问题。哑女，护蛊能感应水鬼的气息，等会儿帮苏婉儿盯着点，别引到凶性大的水鬼。”
哑女点了点头，护蛊从暗格里飞出来，往江面飞了飞，翅膀泛着淡绿光，感应着水鬼的气息。
众人走到江边，晨雾已经散了，江面泛着淡金光，远处的望乡台像个黑影，静静地矗立在北岸。苏婉儿掏出引魂铃，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 —— 一场水鬼召唤的预演，即将在江边展开，为明晚的破阵之战，再添一层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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