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酒,又是连干三杯!
叶十三放下大海碗,拿衣袖擦了擦嘴角,这等粗放,与之前太师家的少爷比,那可是格格不入。
“行了!”
酒气已经上脸的叶十三,摆摆手道:“明日起,银滩城以北至元蒙查尔津城以东,派出兵马交叉搜索,村落,牧场,集镇,包括之前那些副万户和千户们的宅子、草场,一律过筛一遍,但凡是携带兵器的团伙、甚至被收编了作护院的溃兵,一律就地格杀。”
“还有!”
叶十三沉声片刻,接着又道:“敌军溃败之时,兵器丢弃得到处都是,但凡上缴捡拾到的兵器的民众,一律拿粮食奖励,一把刀一支尖矛或者是钩镰,赏米一斗,私藏兵器三把以上者,斩!并且没收牛羊家产和草场。”
“私售马匹给境外,一律按通敌论处,但凡是马匹交易,一律进入集市管控,严禁在自家草场私自买卖。”
“盐巴、布匹、茶叶、铁器农具,均有衙门机构经营。”
“毛皮经营自由,但严禁私制革甲盈利。”
“辖区鞑子成年男子外出行商,一律在衙门登记备案,如无衙门颁发的通商牌证,一概以通敌论处。”
“北防军中,严禁血卫军和常备军之间交流火器,违令者,斩!”
“军中各部,尤其勤务,但凡发现倒卖、贪墨军资者,斩!”借着酒劲,叶十三大发禁令,颁布完每条都足矣让人掉脑袋的禁令后,这才胡乱吃了些东西,借口路途劳累就去睡了。
这叶十三一离开席桌,周钊也不好在继续庆贺下去。
“各位辛苦,本将再敬各位三杯!”
周钊端起倒满了酒的大海碗,把酒碗向亲卫们和大小将领面前一举,仰起脖子,咕嘟嘟就喝了个痛快。
大小将领们也是,心照不宣,海碗当酒杯,美美地又灌了三碗酒下肚。
叶十三武力爆棚,唯独不善饮酒,故而军中大行禁酒令。
待何秀儿和亲卫们推让一番,勉强喝了几口酒,又吃了些酒菜后回到房中,叶十三已经呼呼大睡了。
望着呼吸均匀,脸庞棱角分明的叶十三,何秀儿不禁红晕上脸,一阵心跳之下,掀开被子的一角就爬了进去。
紧贴着叶十三躺下,何秀儿的一只手,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异常坚硬的东西。
一股酸麻的感觉,就像触电一个迅速袭上何秀儿的大脑。
在酒劲的促使下,把脑袋蒙在被子中的何秀儿,心跳陡然加快,脸上滚烫得就像着了火。
也许是酒劲的缘故,让何秀儿此时顿觉嗓眼生烟,巴不得有一壶凉茶灌个痛快。
生烟的嗓眼,让那种干渴一直蔓延到胸腔,着了火一样的滚烫,何秀儿觉得自己的身躯都燃烧了起来。
酒劲又让她眩晕起来,意识也逐渐迷糊,似乎一直茶壶被她此刻握在手中,而且她滚烫的脸颊,正贴着茶壶同样滚烫的壶嘴儿。
“水,水……”
梦呓中的何秀儿,在呢喃着酒话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张开嘴,把手中的壶嘴儿就吞了进去没命地吮吸起来……
当一股温热的奶茶,从何秀儿喉咙中激射而下后,何秀儿的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伏在马背上的她,任由战马畅开四蹄狂奔,战马在无尽的颠簸中,居然跑出了风驰电掣的速度,这让她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快感,之前在马背上颠簸带来的那种恐惧感,已经荡然无存,她使劲地夹着双腿,疯狂地扭动着上身,企图让胯下的战马更卖力地奔腾起来。
而此时,大雪停了后的王宫外面月光如水,只有巡逻的卫兵,时不时从各个角落出现,片刻间又消失在阴影之中……
二天大早,叶十三一睁眼,发现何秀儿已经洗漱完了。
“王爷,奶茶已经好了!”
何秀儿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
“没胃口吃早饭!”
叶十三摆摆手,准备下炕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是焕然一新。
愣神片刻,叶十三斜瞥低垂着脑袋的何秀儿一眼,淡淡说道:“传令下去,去温泉行宫。”
温泉行宫?
“王爷,您不用早茶了?”
何秀儿一怔,这叶十三昨晚没吃多少饭菜,只是猛灌了三大碗酒下肚,这空着肚子去温泉行宫,难道不部署寻找香香郡主了?
就是周钊和众将领,已经部署完了叶十三昨晚下的命令,正等待叶十三新的指示。
酒饭后的亲卫们,又美美睡了一觉,急行军带来的乏困已经一扫而光。
“全体准备,随王爷去行宫!”
何秀儿出现在亲卫住的屋门口,隔着屋门就是一声命令。
片刻后,包括吴六子和刘三蛋在内,还有之前刘三蛋从行宫带出来的五十长枪手,一行人业已整装待发。
一路上叶十三一言不发,似乎揣着重重的心事。
十里路不远,眨眼就到。
一到温泉行宫,贾迎福就赶了出来。
“王爷……”
一打照面,贾迎春长跪不起,核桃壳样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起来说话!”
叶十三眉头一皱,狠瞪此时如丧考妣的贾迎福一眼。
“末将恭迎王爷凯旋行宫!”
贾迎福拿袖口一抹老泪,站起来后,在他身跪着的两个降兵,齐齐向叶十三行礼。
“小的呼图克,恭迎王爷!”
“小的力赞,恭迎王爷回行宫!”
“都起来吧!”
叶十三摆摆手,示意下人们不要多礼,然后又把目光一扫两个降兵,道:“你两个,传本王命令,叫兀察将军来一趟行宫。”
“小的遵命!”
两个降兵爬了起来,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我娘她们可好?”
叶十三一瞥呼图克和力赞的背影,这才把目光又投在贾迎福身上,“这里的生活,她们还习惯?”
“回王爷话!”
贾迎福低垂着脑袋,道:“老夫人很喜欢行宫的生活,这里的气候和伙食,都是无可挑剔的,就是老夫人不喜欢被外人打搅,不容许小的们过多接近。”
此言一出,叶十三就懵了。
隐约的记忆中,叶刘氏总是一副很威严的样子,在太师府给下人们立了不少的规矩。
但在边城,这一切都变了。叶刘氏开始变得胆小怕事,见谁都是一副兢兢战战的样子,硬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磕头虫。
这温泉行宫,无非就是生活舒适了一些,但又与世隔绝,若是不走动,不交流,除了不缺吃喝外,在这等地方和坐牢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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