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塞回口袋,脸上瞬间切换成关切的表情,快步走到刚刚苏醒,眼神还有些迷茫的孙嘉怡面前。
“没事吧嘉怡姐?头还疼吗?”
他语气温和,仿佛刚才那条充满警告的信息从未出现过。
孙嘉怡茫然地眨了眨眼,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王富贵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这是在哪?你是...?”
王富贵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咂了咂嘴,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
“不是吧嘉怡姐?我们可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伙伴啊!你之前突然头疼得厉害,晕倒了,看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你最敬佩、最信赖的富贵啊!”
他这浮夸的表演和自称,让旁边刚灌了一口红酒的大d直接呛到,捂着嘴猛咳,脸都憋红了,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去。
孙嘉怡依旧摇了摇头,用手扶着额头,略显踉跄地自己站了起来:
“我...我都不记得了。但是...”
她仔细看了看王富贵,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直觉,“...但是我感觉,你是个好人。”
王富贵嘴角狠狠一抽,无语道:
“喂喂,已经很久没人给我发好人卡了,这玩意儿在末日可不兴发啊。”
他嘴上吐槽着,手上却稳稳地扶住孙嘉怡,招呼着众人:
“走吧,别在楼梯口站着了,上楼找个舒服地方坐下说。”
一行人跟着引路的老K,沿着铺着厚实地毯的楼梯走上了顶楼。
踏入顶楼的那一刻,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王富贵,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与楼下那种暴发户式的、堆砌着水晶灯和金色马赛克的土俗风格截然不同,顶楼的装修格调陡然拔高,呈现出一种内敛而真正的奢华。
整体是沉稳的新中式风格,深色的名贵木材构成了主要框架,墙面并非俗气的金箔或玻璃,而是大面积使用了触感温润的丝绸壁布。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上悬挂着的几幅装裱精美的书法作品,笔走龙蛇,气韵生动,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其价值不菲,绝非楼下那种附庸风雅的印刷品可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宁静而雅致。
老K将众人引到了最里面一间极为宽敞的休息室。
这休息室的布局更是别具一格。
中央并非传统的茶几或摆设,而是一张巨大的看起来就极度舒适华丽的圆形水床,水床周围环绕着一圈同样用料考究的U型皮质沙发,使得整个空间既像休息室,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
“啧...这格局...”王富贵斜眼瞅了瞅老K,语气玩味,
“看来来你这里潇洒的‘大人物’们,都不太爱单打独斗啊?喜欢团队协作?”
老K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讪笑,搓着手道:
“嘿嘿,大佬明鉴...那些大人物嘛,口味都比较独特,追求的就是个氛围和...刺激,哈哈哈哈...”
王富贵懒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摆了摆手,率先在柔软的环形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心地将背上依旧酣睡的爱丽丝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趴着。
众人也纷纷落座。
老K很是热情,很快搬来几箱各式各样的酒水,洋酒、红酒、白酒、啤酒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些包装精致的果汁和饮料。
“几位别客气!我这里别的不多,就是这玩意儿管够!烟是早就被我造完了,但酒还有好几个库房没动呢!随便喝!”老K豪爽地说道。
第七小队的三人出于职业习惯,只是礼貌地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但大d一看这些酒,眼睛瞬间就亮了,如同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毫不客气地开了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红酒,又给老K递了支烟,两人很快就凑在一起,吞云吐雾,推杯换盏,开始吹起牛来,仿佛回到了灾变前在街头称兄道弟的日子。
王富贵随手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口,目光则再次落回到孙嘉怡身上。
只见孙嘉怡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酒水上扫过,最后竟然直接拿起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烈性十足的伏特加。
她熟练地拧开瓶盖,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仰起头,对着瓶口,如同喝矿泉水一般,“咕咚咕咚”地开始狂灌!
不过短短十几秒,一整瓶高度数的伏特加,竟然被她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噗——!”
正在吹牛的大d看到这一幕,差点把嘴里的红酒喷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老K也张大了嘴巴,连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察觉。
第七小队的三人更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孙嘉怡放下空酒瓶,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了诱人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但深处却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王富贵看着她这反常的举动,不由得咂了咂嘴,刚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借酒浇愁,或者想起了什么——
孙嘉怡却猛地转过头,那双带着醉意却又异常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了王富贵。
她的声音因为酒精的灼烧而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入王富贵耳中:
“王富贵...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王富贵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
“哦?总算是想起来了?看来我这好人没白当。”
然而,孙嘉怡接下来的那句话,却如同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让他内心巨震,表面上虽然还维持着镇定,但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收紧!
孙嘉怡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王富贵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疑惑,反问道:
“什么他们?嘉怡姐,你是不是酒喝得太猛,有点上头了?还是头疼的后遗症?”
他这次伪装得极好,语气自然,眼神里带着纯粹的关心和一点点对醉鬼的无奈。
然而,孙嘉怡那双因为酒精而泛着水光、却异常清亮的眸子猛地一闪,仿佛能穿透他这层伪装。
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装了,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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