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活着的八阶们呆呆的看着化作混沌鸿蒙的宇宙，陷入了呆滞。
没了，一切都没了，所有的星球，所有的河系，甚至连概念和‘道’都在九阶的力量下磨灭了。
如今剩下的，只有‘宇宙’这个空壳、战场。
而沧溟子他们的身影，依然无法被看到，无法被感知。
只有一阵阵恐怖的波动，一道道强横幅的攻击余波贯穿阻隔，降临混沌，继续扫荡这片空无的宇宙。
张恩等人不得不全力催动力量，联手形成防护，才能勉强挡住这些余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在这一刻得到了清晰地体现。
若还仅仅是只是余波，若是他们身处在战场上，只怕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怖可畏，这便是九阶的力量啊。”
身处在防护中，张恩感受着那传递而来的震动，不由发出感慨。
之前太初和世界吞噬者交手那次，他和索亚、沈言洲待在太初的房间里，根本没有遭受到任何力量的冲击。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是直面九阶的力量，深刻认识到了九阶的强大。
强，一种不讲道理，难以理解的强。
明明八阶已经是能称霸宇宙，能够逆转时空，能够毁灭河系的强者了。
但是在九阶面前，却孱弱的像是一只小老鼠——不，都算不上老鼠，只是蚂蚁、砂石。
而造成这两者之间差距的，就只有一点‘道’和‘大道’。
因为‘道’升华为‘大道’，于是便出现了天堑一样的差距。
更高的层面上，战场已经彻底化成了一团抽象模糊的画面。
代表沧溟子存在的，是一团扭曲不定的青紫二色光影。
这团光影跃动着，和六个形象各异的存在交织。
一只飞鸟、一只条鱼、一条黑蛇、一匹红马、一头白虎，以及一团弥罗万象的光晕。
这六个存在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时而碰撞，时而收缩，和青紫光团不断碰撞。
而他们的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各自变得更加抽象，更加模糊。
同时随着碰撞，现实宇宙便会跟着一起震动。
“不够，还不够啊。”
青紫光团中，响起沧溟子的吼声。
他大吼着，光团膨胀，将大宇宙意识六人一并笼罩。
“你们就只有这种程度，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轰！
光团下一瞬便被弥罗万象的光晕轰开，无数星球从光晕中飞出，每一颗都是真实不虚的星球。
亿万万兆星球犹如大雨纷飞，轰然落下，却被沧溟子一口气吹飞。
随后上千只手臂从青紫光团中探出，捏出诸般法印，上下左右翻飞，将黑蛇红马等存在震飞出去。
哗啦！
不知是谁动手，将原本消散的时空长河扯了出来，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无始无终。
每一滴水花，都是一个时代，一条平行时空。
“真是愚蠢的举动。”
沧溟子语气漠然，光团中探出一只大手，伸手一抓，便将长河抓起。
河水激荡，无数时代无数时空震动，一个个过去时代，一个个平行宇宙的强者们察觉到了时空的错位，纷纷抬头看向上方。
随后他们便面露惊恐之色，身躯烟消云散。
在这些时代和时空中，也有五个至尊存在。
但九阶唯一，这些不同时空和过去的至尊，全部只是幻影。
在发现时空震动，他们开始追溯时间后，便发现了真相。
于是假象破灭，这些幻影怒吼着烟消云散。
宇宙的过去、未来、现在，全部混乱，全部破碎。
在九阶的大战下，宇宙像是搬空的屋子，除了屋子的框架外，什么都没剩下。
轰隆！
直到某一刻，现实宇宙中破开一个大洞，狂暴的虚空能量涌入这片空无内，瞬间被吞没。
原本笼罩在张恩等八阶头顶上的恐怖压迫感，消失了。
“这是……”
众多八阶心中疑惑，有所猜测，但没人敢卸掉防御。
他们全部运转目力，看向空洞。
空洞之外，是和现在的宇宙内部相似的环境——是虚空。
而在虚空中，七团宏伟的光影疯狂碰撞交织，爆发出无尽光彩。
那光彩如潮水奔涌，向宇宙席卷而来。
“快堵上！”
众人脸色大变，这一刻无论宇宙联盟还是道廷的人，齐心协力，拼尽全力将空洞堵上。
下一瞬。
咚！
整个宇宙微微摇晃，身在宇宙中的众人感受到了轻微震感。
但他们全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安全了，至少暂时是安全了。
“之前的大战，这个宇宙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时候，张恩疑惑的问道。
对这个问题，大家沉默了一瞬。
随后道廷这边，一位准九天尊沉声说道：“一共爆发过三场大战，这个宇宙也被重启了三次。
我们所有人，都死了三次，又复活了三次。”
提起这个，众人心有戚戚然，全部露出一种无法描述的表情。
有惊恐、有庆幸、有无奈、有悲哀、有绝望……
毕竟作为八阶，以往他们都是高高在上，坐看宇宙星河生灭的存在。
但在九阶之战下，却只比凡人好一点，不会立刻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陨落’和‘复活’。
个中感觉，难以言说。
沉默，是今晚的康……啊呸，沉默的气氛，笼罩在众人之间。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根本不想说话，也没什么要说的。
互相放垃圾话，还是打嘴炮？
算了吧，还是安心在这里等九阶之战打完吧。
不过除了张恩以外，其他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这个是最终之战，是分出胜负，决定宇宙归属的战斗。
无论哪一边赢，另一边都要面临悲惨的处境。
即便是八阶，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许多人心中已经在默默祈祷了，向未知的神明祈祷。
这也是在此战之中，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
虚空之中无岁月，七道光影的碰撞，也被无限拉长。
但无论他们的战斗有多么激烈，却始终无法冲垮【三乘时维轮】设下的时间流速结界。
这源自超阶的力量，超阶之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抗。
这便是为何此界的至尊们没有想过破坏结界的原因，他们试了所有手段，统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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