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狠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却是听不出多少后悔之意，更多的像是宋青栀的话有在侮辱他。
宋青栀上次的情况，真要是和他发生了什么，她也认了，是贺轻寒，总比是曾家要好。
“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宋青栀懊恼地道歉。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贺轻寒眼中情欲淡去，冷静清醒。
宋青栀怕她说多错多，好声好气，“你主动问我，是尊重我，以我的意愿为主，我挺高兴的。”
“是吗？”贺轻寒不咸不淡。
宋青栀无辜地看他，“真的。”
成年男女间，男欢女爱，她可以接受，只是他主动问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好似让她主动说好，是羞耻到难以开口的事。
“你怕我玩弄你，又不要你？”贺轻寒败下阵，几不可察地叹一声。
“不是！”宋青栀躲避他的视线。
她只是意外，从他的隐忍克制间寻到了他重视在意她的蛛丝马迹。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的喜欢，远比其他对她重要。
“你以为我找你，就真的只想让你帮我应付我妈？”贺轻寒无奈地笑出声。
“就像你说的，我可以找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要找你？难道就因为我妈养了你十几年，一旦被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她会怒气冲天？”
话都是他嘴里出来的，宋青栀有过怀疑，甚至愤怒，但她最终妥协。
“就不能是我喜欢你？”贺轻寒止了笑，神情认真。
宋青栀惊住，心跳呼吸似乎都一并停滞。
贺轻寒一字一句，“宋青栀，我喜欢你啊！”
以前听人把喜欢挂在嘴边只觉得幼稚可笑，可他现在却是亲口说出喜欢两个字。
他藏在心里很多年，又怎么会是一个喜欢就能表达的呢！
一句话，犹如惊雷。
宋青栀恍恍惚惚，“你是认真的？”
贺轻寒好气又好笑，“我哪里不认真？”
宋青栀抿唇，从他脸上确实看不出敷衍，她不解，“为什么？”
贺轻寒挑眉，“什么为什么？”
宋青栀，“为什么喜欢我？”
她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但在贺轻寒说喜欢她这件事上，她却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贺轻寒好笑，“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你是多没自信？”
宋青栀沉默，她确实没自信。
每次想到贺轻寒可能喜欢她，就忍不住去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但唯独不会去想他只是喜欢她。
好像在相信贺轻寒喜欢她这件事上，她宁愿相信贺轻寒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
贺轻寒温声道：“宋青栀，你很优秀，比你自己想的要优秀，不要妄自菲薄。”
宋青栀表情古怪，“你是认真的？”
贺轻寒正色道：“我很认真！”
宋青栀，“……”
贺轻寒生气，“你不要怀疑我，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很认真。”
宋青栀，“……”
她和他走到今天，就是在反复的怀疑和相信中说服自己。
她忍不住嘟囔，“第一次听你夸我优秀。”
小时候要当个好孩子被夸优秀，要听话懂事要学习成绩好，长大后被夸优秀，要工作能力出众会赚钱会交际。
但学习成绩再好，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工作能力再强，还有比她更强的。
更何况他自身方方面面就是比较厉害的人，对他而言，她优秀？
或许只是不平庸而已。
贺轻寒笑出声，“你都拿下我了，还不够优秀？”
宋青栀，“……”
真好，有被他安慰到呢！
贺轻寒看她无言以对的表情，笑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宋青栀忍笑，“是，你说的很对。”
贺轻寒手臂揽着她的腰，眼神温柔，“你不相信我是认真的，要不然我回家偷了户口本，我们去结个婚？”
宋青栀一晚上受到的惊吓真是一个连一个，“你疯了吧！”
贺轻寒不悦，“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我们交往的前提不就是为了结婚？”
宋青栀，“不是，你……”
贺轻寒沉声，“宋青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跟我耍流氓呢？”
宋青栀，“我没有。”
贺轻寒神色舒缓，“哦，那你就是要跟我结婚的，对吧？”
宋青栀表情复杂，“你这未免太草率了吧？再说了，叔叔阿姨能同意？”
贺轻寒理直气壮，“我和你结婚，我同意，你愿意，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宋青栀语塞，“你别害我。”
他们偷偷摸摸谈恋爱就算了，再背着他们结婚，她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贺轻寒亲亲她的嘴角，“你只需要说好就行，别的都不是你该考虑和应付的事。”
宋青栀，“……”
她怎么连个不好的选项都没有？
……
宋青栀早上被梦惊醒，醒来时满脸茫然无措。
身侧躺着的贺轻寒往她颈窝里蹭了蹭，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微哑，“做噩梦了？”
宋青栀脑海里还清晰残留着梦里的情景，“我梦到贺姨声色俱厉地骂我白眼狼。”
贺轻寒闻言笑出声，“是吗？这么吓人？我没在边上帮你呛回去？”
宋青栀踢他，一早就没正形，她哼道，“都怪你不好，昨晚跟我讲那些话。”
贺轻寒抬腿压着她，手臂搂着她，跟只八爪鱼似的黏着她，“我跟你表白来着，你怎么没梦到我？”
他一说，宋青栀就想起来他昨晚说喜欢她的话，耳尖瞬间就红了，扭捏道：“没有！我梦你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贺轻寒亲她的侧脸，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梦到你了！”
下一句话，宋青栀脸更红，她想推开他，只是一动，就觉出不对劲，大腿某个地方像是要被烫伤。
“贺轻寒，你…… ”宋青栀羞恼，“你控制一下！”
“我怎么控制？”贺轻寒闷笑出声，“你告诉我，怎么控制？”
“我怎么知道！”宋青栀脸烧得厉害，推不开他，重得跟个大石头一样。
贺轻寒乐不可支，“宝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宋青栀每次听他这个称呼，都觉得羞耻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她骂道：“你给我滚开！”
贺轻寒得寸进尺，哑声提醒她，“你别再乱动啊，不然真控制不住。”
宋青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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