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姝眼底掠过一股悲凉，“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让陈家人瞧见她和裴祁的私情，保管她死无葬身之地。
裴祁眉心敛了敛，不满姜宁姝落寞神色，语带警告威胁：“死还不简单，难的是活着。”
姜宁姝想要用死来威胁他放过，怕是打错主意了。
姜宁姝皱眉看着他，咬着牙，说得铿锵有力：“我死也要嫁陈扶砚。”
她这辈子嫁定陈扶砚了，裴祁休想阻拦。
裴祁双目狠狠眯了下，长指掐住她下颌，“你死也嫁不了他。”他恶狠狠警告。
姜宁姝与之四目相对，压迫强硬态度惊的她眼睛接连闪烁。
她眼底蕴出泪花，悲凉无助神色。
裴祁瞳孔缩了下，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松了松。
姜宁姝察觉到了，抬手推开他，错开身去。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由外推开，熟悉身影出现在门口。
姜宁姝眼底还含着泪花，来不及收回去，泪眼婆娑望向那头的男人。
陈扶砚一如往常，看不出丝毫的憔悴，可见在大理寺过得并不差。
他睹见姜宁姝的泪眼，心底莫名一软。
他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她一定担忧急了。
“裴大人！”陈扶砚走进去，依着礼法先行叩拜裴祁。
裴祁黑沉着一张脸，坐至案桌后去。
陈家大少爷识趣地等候在屋外，本以为裴祁也会走出来，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殊不知男人稳当坐在上头，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扶砚不在意裴祁的无视，迈步来到姜宁姝身边，拉起她的手握在手中。
“宁姝！”
裴祁在一旁坐着，姜宁姝不敢太过放肆。
她眼眶含泪，又含笑着抽回手。
“不妥！”她只说两字，陈扶砚便敏锐地察觉到她真实意思。
裴祁在跟前，他们卿卿我我确实不妥。
想此陈扶砚睨向姜宁姝的眼神，爱意越发横生。
宁姝，最是克己守礼。
“近两日来大理寺寻我的人是你？”陈扶砚温声询问。
兄长说有一女子日日求到大理寺门口，想要见他一面，还带了吃食衣衫。
他第一想法便是宁姝，可兄长摇了摇头。
他还以为猜错了人，今日一瞧，可不就是宁姝。
姜宁姝点了点头，“我担心你。”
她说完这话，视线下意识看向那头的裴祁。
陈扶砚瞧见了，以为姜宁姝不好意思，拉住她的手到书架后头去了。
裴祁在外是大人，在内是兄长，当着他的面互诉衷肠实在不该。
“我知你担心我，我亦想你。”
姜宁姝有些许的惊讶，没成想陈扶砚如今这般外露情绪。
犹记得初见时，他眼底虽欢喜，但时刻保持着距离，连说话都不敢盯望她的眼。
裴祁坐在案桌前，隔着书架缝隙，窥探快要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气得咬紧后槽牙，握着册子的五指缓缓捏紧，发出咯吱咯吱作响声。
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亲近，好生大胆。
他有些不满，将手中呈帖重重掷在桌面，发出“哐当”一声响。
陈扶砚正拿帕为姜宁姝拭泪，姜宁姝被这声响惊得脸色大变，错过身自行擦拭。
“我没事，不日就会出去，宁姝不必担忧。”望着女人拘谨害怕样，陈扶砚别提有多怜惜了。
陈家大少爷站在外头，听响声回眸眺望。
没错过正堂前黑沉着脸的裴祁。
他顺势往里头看去，自然也看见了互诉衷肠的两人。
陈珏砚眉眼挑了下，看样子陈扶砚并不讨厌裴姝，可为什么要迎娶裴家那个养女呢？
被一时迷惑了吗？
“将军！”陈珏砚出声，想让裴祁出来。
一则给两人独处倾诉的机会，二则与裴祁商议下两家的婚事。
经过这几日的看法，陈珏砚更想裴家大小姐裴姝嫁进陈府，至于那个养女，不是她的姻缘，她终究守不住。
裴祁掩了下眸，起身走出房间。
他并未走远，而是站在门口，双眼稍微一斜，便能窥探到两人身影。
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何事！”裴祁冷淡之色。
陈珏砚唤他出来，不就是想给陈扶砚和姜宁姝独处机会吗。
他偏是不如他们意。
陈珏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初退了与裴家大小姐的亲事，现又想重新换回来，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想与将军谈论下两家婚事。”他想了想道。
他们二人都是家族长子，在朝中有职位，家族之事他们有绝对的话语权。
裴祁神色冷了几分，“有何谈论的？”
难不成要提前大婚之日。
陈珏砚知道这事是他家理亏，尽量赔着笑意。
“这两日发生的事将军应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在想，大婚之事怕不能按照以前所定的按部就班进行。”
陈珏砚怕裴祁不同意，一步步解释。
裴祁心蓦地一沉，果真如他猜错的那般，陈家想提前大婚。
“婚事早已定下，岂能说改就改？”他隐隐震怒。
正巧此时此刻，他瞥见姜宁姝投进了陈扶砚怀抱，眼底的幽怨快要透过事物，将那头的两人灼伤。
姜宁姝虽与陈扶砚上演着情深意切，但还关注着门口的裴祁。
察觉到男人投射过来的遥遥视线，她浑身有些拘谨，与陈扶砚错开身来。
陈扶砚好骗，裴祁可不好哄。
陈扶砚笑看着姜宁姝，一颗心都被她牵引着去了。
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洁，说的就是姜宁姝。
“不要担心我，回府后照顾好自己，待我出去，便想办法尽早迎娶你。”陈扶砚柔情蜜意。
姜宁姝娇羞地点了下头，“好。”
陈扶砚垂眼看着姜宁姝，那眼神恨不得将她融进骨子里。
裴祁那双眼刹如寒箭，恨不能活剐了陈扶砚。
“将军！”
陈珏砚说了好半晌，却发现裴祁注意力压根不在他这里。
裴祁眯眼回眸，“何事！”他声音越发冷了两分。
陈珏砚怎会察觉不到裴祁的情绪变化，可事关陈扶砚的一辈子，他不能放任他迎娶一个心思不善之人。
“两家亲事，还是照旧如何？”陈珏砚试探着。
他们现在想迎娶裴姝，裴家人未必会同意。
“什么？”裴祁不明白他话中意思。
“本该裴家大小姐嫁陈家，现照旧。”陈珏砚硬着头皮道。
裴祁眸眼微抬，流露出些许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家要迎娶裴姝？”他反问。
陈珏砚有些不好意思点了下头，“本该是裴家大小姐嫁扶砚，只不过出了些岔子，现我回来，觉得还是照旧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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