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过之右手拿着手机到了楼下，院子里空无一人。）
文过之：[嗯？]
文过之：[打雪仗不是很激烈的那种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雪已经停了，树和路面上有一层积雪。）
（文过之下了楼梯，往右边绕。）
（到后院，文过之好像听见了一句小声说话声。）
（他正反应着往前走着，砰的一下他的左胸被雪球砸中了。）
（文过之低下头看向自己外套上沾着的雪。）
文过之：动态视力这么强，肯定是容自贞。
（都一下笑了起来，但容自贞惨叫了一大声，把笑声打断了。）
仵观春：到时间了吗？
（仵观春不知道在哪里喊了一声。）
阔当燕：还有四秒九三，这个有效。
（又飞快地一声，不知道是谁被砸了。）
阔当燕：二，一，好了结束！
（都从草丛后面走出来，阔当燕手是干的衣服上没有雪，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屏幕。）
（容自贞从衣领里抖出白雪。）
容自贞：仵观春能把人砸穿！
阔当燕：仵观春第一，容自贞比仵观春就差一次。
（都发出了一些“噢……”的声音。）
（储去非右脸颊上红着的，他看向仵观春，脸上表情有些不好，但也没能说什么。）
（最后只是看向别的地方了。）
（仵观春站在阔当燕左边在看他手机上的记录次数。）
容自贞：我刚才砸你哪了？
（容自贞有些担心地看着文过之。）
文过之：心脏。
（两人都笑了一下。）
黄彻姜：植择清一次都没中。
（黄彻姜站在阔当燕右边看着屏幕。）
容自贞：仵观春你为什么砸我两次？
仵观春：谁说一人只能砸一次了？
（仵观春笑着说，很开心的样子。）
容自贞：刚才山齐声就在你面前你怎么没砸？
仵观春：……
（仵观春脸上没笑了。）
（储去非、黄彻姜、容自贞、阔当燕、天点橘、叶守鱼都看着仵观春。）
山齐声：砸了，我躲开了。
（都知道山齐声的意思，没再看仵观春了。）
文过之：[我突然觉得，他跟彩虹蛇给人的感觉有点像。]
文过之：[我们都一起看过彩虹蛇的表演录像，光是隔着屏幕，那种浑身散发出的已经抛弃生命但又极度渴望着什么的感觉真的扑面而来，我有时晚上走在回家路上突然想到都会觉得不想靠近，不能再碰第二次了，我真的没办法。]
文过之：[我们就是坐在房间里看，彩虹蛇还要一遍一遍站在台上演，私下又钻研，那得……我没法想了，心脏好难受，而且我得强迫自己别想，我控制不了。]
文过之：[那么福利院的那套说法……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植择清其实是什么呢？只有我们九个不知道？还是只有杏少琢相作凝组织长知道？]
文过之：[不不不……蛇穴的启动时间是两千年，年龄不成立啊。]
文过之：[……可是我很确信。为什么啊？]
文过之：[我想……从彩虹蛇的特征来想吧，后遗症……我记得阔当燕和黄彻姜说过他吃饭很少，就吃点蔬菜，米饭好像都没见他吃过。]
文过之：[会是这个吗，吃不进东西？]
（文过之注意到叶守鱼在看他。）
文过之：杏少琢说你们没接电话。
（文过之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
山齐声：都没拿手机。
叶守鱼：我拿了。
（阔当燕点到通话记录看着。）
山齐声：你拿了你不接。
叶守鱼：战斗更重要。
（阔当燕抬起头转过身问文过之。）
阔当燕：打了两个，怎么了？
文过之：维修来不了，杏少琢说他快回来了，让上去。
黄彻姜：那没接电话怎么跟他解释啊……
文过之：我说你们在下面修电闸。
〈活动室〉
（杏少琢站在桌前看着其他人，都坐在桌边拿手机照着填着表。）
杏少琢：[打雪仗文过之说什么修电闸啊……]
杏少琢：[都湿成这样了。]
杏少琢：填完你们把东西收拾了，明天开始按组用房间。
杏少琢：我等会儿把门牌换上，你们明早来了就知道了。
山齐声：组长怎么填？
（山齐声抬起头看着杏少琢。）
杏少琢：那个先不用管，下个月才决定。
（文过之站在桌尾收拾自己的东西。）
杏少琢：文过之你的我直接挂活动室，你活动室和休息室就是一间。
文过之：好。
（文过之点了下头。）
.
〈宿舍，卧室〉
（植择清坐在桌前开着台灯写日记。）
植择清：[刚才的梦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植择清：[……梦就是这样吧，做梦的时候不会觉得在做梦。]
植择清：[我竟然梦见文过之看到了我的眼睛。]
植择清：[这样的事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发生。]
植择清：[我还是全天戴着隐形眼镜吧，万一又是今天这样，停电却找不到隐形眼镜怎么办。]
植择清：[在梦里，我从沙发上醒过来，文过之把隐形眼镜递给我，我放到了沙发靠背上，等他走了以后，我又睡了过去。]
植择清：[真正醒来以后，我真的在沙发靠背上面找到了我的隐形眼镜。]
植择清：[到处都找了结果忘了这个地方。]
植择清：[因为我今天一直在想他的事，梦到他也很正常吧。]
植择清：[……到底是不是梦。]
植择清：[……]
植择清：[不知道了。]
植择清：[前天晚上昌组有人来梨水处理回组的事，顺便把我带去了他们的所在地做检查，今天凌晨我回来的。]
植择清：[作息乱了，干脆也没有睡。]
植择清：[我等着做检查的人过来，看完了桌上那些废弃文件。]
植择清：[文过之的都零碎地看完了，我不知道他的经历怎么会出现在桌上。]
植择清：[我看完觉得浑身疲惫，然后又随便翻了翻，看到有页上标注了目前不要让本人知道。]
植择清：[昌组知道这么多，他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植择清：[然后我一个人坐在桌前，想，我不也是吗。]
植择清：[……]
植择清：[这算好还是不好。]
植择清：[昌组对文过之是想保护吗？还有多少成员也是这样，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昌组却清楚。]
植择清：[我觉得，我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植择清：[我得保护他，让他离我远，把他推开。]
植择清：[我不能让人看到我对他好，我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植择清：[……]
植择清：[这些都是些什么想法。]
.
〈回组楼下〉
（杏少琢背着包在往楼梯下走。）
杏少琢：[他跟叶守鱼分一组了啊。]
杏少琢：[……]
（刚下楼梯他的手机响了。）
（杏少琢从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手机。）
杏少琢：喂？
相作凝：你回去了吗？
杏少琢：嗯。
相作凝：你现在在哪？
杏少琢：院子里。准备回。
相作凝：太好了……我开不出去了你快来。
杏少琢：啊你在哪？
相作凝：车库。
杏少琢：我才下去停过车。
相作凝：不是，另一个口，就封了的那个——
（没说完杏少琢就懂了。）
杏少琢：好我过去。
（杏少琢挂了电话。）
〈车库口〉
（相作凝坐在车里，车在斜坡上停着。）
（杏少琢拉开驾驶位车门，相作凝下去。）
相作凝：我都开上来了才想起来这走不了，那俩柱子……
（杏少琢上了车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
相作凝：刚才灯还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怎么了。
（杏少琢一下就开出去了。）
（相作凝走上去，站在门外。）
杏少琢：车灯？
相作凝：停车场的灯。
（相作凝要开车门。）
杏少琢：你坐上，我送你回去。
相作凝：那你车怎么办？
杏少琢：扔这儿，明天再开一辆。你在这儿错了一个多小时了肯定腰受不了。
（相作凝绕过车头往副驾走。）
.
〈家〉
（文过之坐在桌前。）
文过之：[好冷啊，暖气还没来。]
（文过之右手按了桌下的电脑主机。）
文过之：[还是接了吧。]
文过之：[家里这个电脑太卡了，我今天在回组坐着想要不要接整合档案的活动，然后就停电了。]
文过之：[等到最后也没来，只能勉强用这个给昌组写答复了。]
文过之：[昌组说要做好准备，会很痛苦。]
文过之：[我只想这是好事，有活动做就好。]
文过之：[我在意的是心里并不舒服，相当于窥探别人……很不尊重人不是吗，而且……反正我就是觉得这种事不好。]
文过之：[我其实很厌恶。好像自己要变成机器了。可是不做我哪来的钱呢。]
（电脑缓慢开机着。）
文过之：[今天仵观春问叫我没，我听到了。而且进回组以来……这里好幸福啊，幸福到我一想到就会哭。]
文过之：[可我已经无法触碰到人了。]
文过之：[我现在的状态是只要和人待在一起就会有种被锁住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办法好好地和人说话，我也感受不到自己真的活在这个地方，好像我无时无刻都被一个透明罩子关着，能看到外面，但不觉得自己真的能触碰到其他人。]
（电脑打开了。）
（文过之回复完了邮件，喝着杯子里的水。）
（消息往下动了。）
文过之：[好快啊！已经把我地第一份活动传过来了。]
（文过之用鼠标点进去。）
文过之：[箜组……]
文过之：[……]
文过之：[……能明白昌组让我做准备了。]
文过之：[这里还有储去非的名字？]
文过之：[又发过来一份。]
（文过之点进去。）
文过之：[回组？]
文过之：[什么……这不是已经整理完毕的吗，回组哪有这个人——]
文过之：！
（文过之右手紧紧捂住嘴，倒吸了一口气。）
文过之：[我还在震惊着，第三封邮件又过来了。]
文过之：[说发错了，不用管这份。]
文过之：[……]
文过之：[我没错，植择清是彩虹蛇。]
2014 3月29日 周六 20:00
〈邮轮房间〉
（文过之靠在床上，是间单人间。）
文过之：[那天昌组电话直接过来了，说不要说出去，不然就给我安一个处罚，让我以最耻辱的方式退组。]
文过之：[那是他们自己失误了好吗，竟然能怪我。]
文过之：[我后来在和昌组接触的过程中明白了，他们分阵营，有想让植择清知道的，有不想的。]
文过之：[一直在暗暗对抗，所以会让人觉得昌组没个准。]
文过之：[我自己想了很久，也觉得不让他知道更好。继续过现在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以前的都救不回来了。]
文过之：[我开始做整合的活动后，也会想别的成员在整合我的经历时会是什么感觉，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文过之：[我在想植择清的事的过程中，有天突然蹦出来一个假设，要是俱乐部所有成员都知道植择清是彩虹蛇了会怎么样？]
文过之：[片之间经常一起活动，他能一直瞒吗，不小心暴露了怎么办。]
文过之：[而支持植择清的那一方力量并不足够，昌组的重心又不在俱乐部，这么下去有一天谁能保护植择清？]
文过之：[植择清更是让我的忧虑长成连绵不绝的山，他总是理所当然地为了身边的人不顾自己的性命，频频做出危险举动，不支持植择清的那一方如果煽动起成员对彩虹蛇的恨，植择清会不会有一天被抹干净？]
文过之：[我只能想到找他临时合作的方法。提高他的价值，就算有一天暴露了，也能从贡献角度为他多谋一份生存可能性。]
文过之：[越来越可怕。回组的每个人都那么重视植择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要怎么办？我不想植择清痛苦，也不想给予我幸福的人痛苦，我必须阻止。]
文过之：[我都不敢想他们看着植择清被攻击时该有多难受，我的心脏太痛苦了。]
文过之：[我决定试验一次，有机会就要抓。他如果不来救我，那可能我就还不需要那么急。他来了，我只觉得完了，我这样一个跟他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人他都能愿意跑来救我，我必须得开始行动了。]
文过之：[我想就算我成功提高了俱乐部对他的重视程度，那就一定能护得了他吗？那也不是一定能实现的啊，可要是什么都不做那连可能都没了。]
文过之：[我本来想找储去非谈，把这些都告诉他，和他商量怎么办，可他那天没在。]
文过之：[我既犹豫又觉得没说太好了，我差点就打破现状了啊。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不是吗，万一我说了反倒让植择清的状态变差了。]
文过之：[这样我的想法一直不定。我一个人一直想着，不知道怎么办。]
文过之：[我的试验太没希望了。我后来才慢慢发觉那很过分。]
文过之：[今年又变得非常忙碌了，谁都没空，我自己的活动都非常劳累，我不可能再找他临时合作。]
文过之：[容自贞……我一直对于推开了你十分后悔，很多东西我都本来能得到，都怪我。]
文过之：[我那时身体上还本能地麻木地厌恶着所有人，所以对不起，我没能力回应你。]
文过之：[我如果能做个正常人就好了，偿还你们的感情。可我不是，我刚进回组时脑子晕晕乎乎，别人和我交流我无法做出回应，好像我从这个世界上分离出去了。]
文过之：[正常人应该当时立刻回馈给你些什么不对吗，可我却不行，过了那么久才感谢了你。]
文过之：[还很怀疑自己。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文过之：[你说了什么都没事，没经历过的人说出来什么我都觉得没关系，因为他们是幸福的，你幸福就好了。]
文过之：[本来就是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却能那样帮我……我其实每次想起来都会哭，对不起，我太后悔没接受你了。]
文过之：[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帮我？为什么回组的大多数人会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文过之：[怎么会有人想对我好呢？怎么会有？]
文过之：[希望更多人能从你们那里获得幸福，你们也能遇到更多幸福的人。我没有关系了，我只想至少活到能用实际行动偿还你们的礼物。]
文过之：[容自贞，谢谢你，给了我我无法接下的快乐，都满到洒出来了，如果能有下辈子，我为了你，一定会找一个更大的容器的。]
文过之：[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植择清，如何维持你们的幸福。]
文过之：[你们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感到害怕，我清楚我们一定会分开。]
文过之：[而我第一眼见到相定艾时，远远地见他站在人群里，竟然产生了想要和人接触的兴奋感，我从来没有过。]
文过之：[我想我也能抓住一次吧，让我试一下。]
文过之：[从这艘邮轮下去后，我就不能再在学校里和他见面了。我恨的学校，如果当时有他这样的存在，我可能会感到快乐的学校。]
文过之：[我本来也不可能永远拥有美好，我都清楚，我现在完全违背了我人生的信念，反正都会结束，为什么还要开始呢？]
.
〈走廊〉
（相定艾从里面开了门。）
仵观春：嗨，相定艾。
（仵观春想表现得温柔点，专门微笑着说的。）
相定艾：嗨，进来吧。
（但他反倒被相定艾热情到了。）
（相定艾关了门。）
仵观春：你一个人吗？
（仵观春看到另一张床没动过。）
相定艾：是呀。
相定艾：坐。
（相定艾往床走。）
仵观春：啊，忘了说了，我叫仵观春。
（相定艾在床边坐下，看着他。）
相定艾：我知道你是仵观春，能看出来。
仵观春：植择清怎么说我的？
（仵观春好奇了。）
相定艾：说你教他要多替自己考虑，还有你们经常为了他吵架。
（相定艾边说边拉开桌边的椅子让仵观春坐，知道他不愿意坐床。）
（仵观春走到椅子坐下了。）
仵观春：他跟你说过他有什么想要的吗？
相定艾：……
相定艾：[我不应该告诉其他人吧。]
相定艾：[但仵观春能来找我，说明植择清的状态非常差了。]
相定艾：他一直在催吐。
仵观春：……
仵观春：有多久了。
相定艾：有快四年了。
仵观春：……
（仵观春有种椅子都坐不稳了的感觉。）
仵观春：所以他最想要的就是把这个问题解决吧。
（相定艾有些烦恼地想了一下。）
相定艾：大概也不是，他可能……
相定艾：他就是讨厌自己。
仵观春：[这个……]
仵观春：[是指什么呢？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记忆吗？他不想是彩虹蛇吗？]
仵观春：没提别的吗？
相定艾：还有他和黄彻姜……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要瞒着黄彻姜，这也挺累吧。
仵观春：嗯……
仵观春：[能忙得过来也算他有天赋。]
仵观春：我走了，你好好玩儿吧，以后有机会单挑。
（仵观春站起来。）
.
3月30日 周日 6:50
〈房间〉
（天点橘刚洗完脸，从浴室出来。）
仵观春：……储去非呢。
（仵观春躺在靠浴室那张床上，感觉很久没睡得这么沉过了。）
天点橘：他昨晚去影院看恐怖片了。出门的时候我和他碰上了，他说他晚上不回来，问我要不要过来睡。
仵观春：啊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天点橘走到里面那张床，在床边坐下。）
天点橘：[植择清和我们不在一层，我和叶守鱼那间也是间双人间。]
天点橘：叶守鱼昨天去水下休息室了，一直没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仵观春掀开被子想起来，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衣服也不知道去哪了。）
天点橘：你昨晚叫了九杯柠檬水，喝了不知道多少躺地上睡着了，储去非洗完澡一出来满地的柠檬，他给你把身上擦了把你弄床上了。
（仵观春左肩上的被子掉了。）
仵观春：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天点橘：昨晚来不了人收拾，今早六点把地毯弄干净了。
仵观春：那我都没醒吗？
天点橘：机器那么响你都没一点反应。
（仵观春下了床，蹲在行李箱找衣服。）
天点橘：你现在柠檬水都能喝晕了？
仵观春：……
仵观春：不是我叫的。
（仵观春突然回想起来了。）
（仵观春边穿衣服边说。）
仵观春：储去非在洗澡，座机响了，人工让取餐，我一开门是个送餐机器人，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仵观春：我打回去说没送错，给我说了一个房间号，是相定艾那个房间。
天点橘：相定艾给你送九杯柠檬水？
仵观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仵观春把衣服穿好，洗漱完坐到床尾。）
仵观春：[知道是相定艾送的以后我就没多想，喝了一口还挺好喝，好像喝了没半杯就特别困，后面全都没印象了。]
仵观春：相定艾送的应该会给说啊，不会就这么送来。
天点橘：他是不觉得好玩儿随便送的？
（天点橘坐在床边划手机，抬起头看仵观春。）
仵观春：不会，他不是那种。
（天点橘继续看手机了。）
.
〈监督室〉
（储去非坐在桌前右手按着心脏，不舒服的样子。仵观春坐在他右边看着他。）
仵观春：你被我气成这样。
储去非：你干啥我都不奇怪。
〈影院〉
（储去非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影片，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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