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流光划破万妖荒原晦暗的天空,一路向西疾驰。
八千里路程,草泥马烧的不是95号汽油,而是蘑力。这一路过来,夏凡的蘑力消耗颇大,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涂山雪与他对面而坐,见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伸出手,用袖角轻轻为他拭去额上汗水。
轻纱罩体,动人的风景百分之七十清晰,百分之三十朦胧。再加上矛盾的坐姿,她其实才是夏凡紧张疲劳的根源。八千里路程,他都憋着一股把脚踩进油箱的冲动。他能忍下来,靠的是一身的正气,还有出门前,对家里四位娇妻发的誓言。
“郎君,前面就是红风岭了。”涂山雪指着前方地平线。
夏凡凝目望去,只见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岭横亘在荒原尽头。那些山岭通体呈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千万年。最诡异的是,整片山岭上空盘旋着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猩红色旋风,卷起漫天红砂,遮天蔽日!
夏凡感觉不对劲,放慢草泥马的速度,唤醒蘑瞳。
他的眼底浮现出了密密麻麻金色符文。
蘑瞳观视线下,他清晰看到每一粒砂石表面都附着着细微的,扭曲的怨念符文。旋风呼啸而过时,发出如同万鬼哀嚎般的尖啸,听得人头皮发麻。
夏凡:“那些沙……”
涂山雪说道:“这红风岭在荒原上是有名的绝地,寻常妖怪根本不敢靠近。据说那红砂能直接侵蚀神魂,被卷进去的,不出半日就会魂飞魄散,就连尸体也会被风沙消磨干净,什么都不会留下。”
夏凡心中骇然。
草泥马在距离红风岭边缘一里处降落。
夏凡收了草泥马,与涂山雪并肩走向那片死亡之地。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邪异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息,地面寸草不生,只有被红砂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黑色岩石。远处,红风卷起的砂幕如同一堵接天连地的血色高墙,缓缓移动,所过之处,连空间都隐隐扭曲。
“那边有个避风的地方,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再走。”涂山雪眼尖,指向左侧一座孤零零的,形状奇特的褐色巨岩。
那岩石高约十丈,中间向内凹陷,形成一个天然的凹槽,恰好背对红风袭来的方向。凹槽内部空间不小,足以容纳三五人藏身。
两人快步走过去,刚踏进凹槽,就感觉到外界那令人心悸的风压和尖啸声骤然减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红风隔绝在外。
夏凡松了口气,靠坐在岩壁上,闭目调息,恢复消耗的蘑力。
涂山雪挨着他坐下,很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柔声道:“郎君,要不要妾身帮你放松放松?”
夏凡顿时微微一硬,脖子。不过,感受到怀中狐狸精传来的体温和淡淡幽香,他终究没有推开。这一路生死与共,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狭小的空间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涂山雪的金眸闪烁着柔光,她抬起头,凝视着夏凡近在咫尺的侧脸,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
夏凡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涂山雪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一只柔荑放在了郎君的腿上,一点点的侵略……
夏凡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道德、正义、誓言什么的也在一点点消散。
突然,他颤了一下,双腿紧绷。
涂山雪在他耳边,笑声如铃:“郎君,让妾身伺候你吧。”
夏凡正要点头,又想摇头的时候——
“咳咳!”
一声苍老嘶哑的咳嗽声,突兀地在两人耳边响起!
涂山雪和夏凡顿时吓了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巨石猛然一震,那个声音又传来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在我这个老婆子怀里搂搂抱抱,你们觉得合适吗?”
夏凡和涂山雪猛地跳起身,离开巨石凹槽。
只见他们刚才倚靠的岩壁,表面开始蠕动、变形!石屑簌簌落下,一张布满纵横交错裂纹的,苍老无比的老妪脸庞,缓缓从岩石表面凸显出来!
那张脸完全由岩石构成,每一道裂纹都深如沟壑,眉骨高耸,眼窝深陷,里面跳动着两团土黄色的,如同地心熔岩般的光芒。
“扰人清梦,还占我便宜,现在的小辈,真是不懂规矩!”石脸开口吐人言。
涂山雪失声叫道:“黄石姥姥!”
夏凡也反应过来,连忙拱手一礼:“晚辈夏凡,见过黄石姥姥。”
巨大的褐色岩石开始剧烈颤抖,表面石皮层层剥落,露出内部更加致密、泛着金属光泽的岩体。就在夏凡和涂山雪的眼皮下,岩石迅速收缩、塑形,几个呼吸间,竟化作一个身高不足五尺、佝偻着背、拄着一根粗糙石杖的老妪!
她全身皮肤呈现出岩石般的灰褐色,布满龟裂纹理,但那些裂纹中隐隐有土黄色的灵光流转。一头乱发如同干枯的藤蔓,随意披散在肩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依旧燃烧着地心熔岩般的光芒,看人时,仿佛能洞穿五脏六腑。
黄石姥姥!
涂山雪笑着说道:“黄石姥姥,不愧是你啊,我和郎君竟然察觉不到你的气息。”
石精,是大地孕育出来的妖精,生来就与大地的气息相同。夏凡虽仅仅是灵土灵根,也能将自己埋于土中,屏蔽自身气息,更何况是石精。
黄石姥姥用她那熔岩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夏凡,石头嘴角竟扯出一丝干瘪的笑容:“长得倒是挺俊,难怪狐狸精会勾引你。不过小子,我提醒你一句,狐狸精最会吸人精气,你早晚被她吸干。”
夏凡:“……”
涂山雪俏脸微红,娇嗔道:“姥姥!你胡说什么呢!”
黄石姥姥嘎嘎笑了两声,笑声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实话实说罢了。行了,别扯闲篇。小狐狸,你带着你家郎君,跑红风岭来干什么?这地方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涂山雪正色道:“姥姥,我们此行是有要事相求。想向你打听两件事。”
黄石姥姥淡淡地道:“说吧。”
“黑龙潭那条黑龙,当年究竟因何被囚禁在此?还有,红风岭中是否真有一截被封印的木头,那木头是什么来历?”涂山雪开门见山。
黄石姥姥脸上那点笑意消失了,她熔岩般的眼眸骤然收缩,土黄色的光芒变得锐利如针,死死盯住涂山雪和夏凡。
夏凡迎着黄石姥姥的目光,心里猜测着对方的动机,却猜不透。
沉默。
只有外界红风呼啸的呜咽声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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