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见到了么？”
“好吧，不聊这些，我现在就想要报仇，干死那个该死的异乡人……你只要告诉我，我要付出些什么。”
“有两个选择。”
老头把他带到了一座方块般的屋子里，继续聊了起来。
一路过去，这一排排寂静无声的房子上，狭窄窗户中，冒着一双双目光。
然而整个世界却非常安静死寂。
这种落差让人心慌慌的……
第一个选择，就是雇佣这里的人去干活，直接杀掉。
第二个选择就是他们第五议会出手，把人带过来，由他处理。
前者成了，他得付一笔不小的费用。
后者做成之前，他得支付一具人类尸体，做完之后尸体他们可以处理。
但凡和人以及尸体挂钩的，第尔伯都应激了，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你带来的情报准确吗？”老头点了点头问道。
“就是最近的，住址各方面都没问题，只有实力这块不是很确定。”
“那你需要拿二十一个戈尔。”
“为什么？”
“这不是定金。三枚戈尔是给我的，我要替你选人去做这件事，这是我的劳动费，合法所得。剩下十八枚戈尔是换人费用。如果一次不成，我们会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完成你的单子。”
“好吧，有道理，这很合理，没错……”
尽管手里的钱不是自己的，但他支付费用时，还是感到了肉疼。
今夜，前半夜雪下得很大，还没落下来，就在空中一片片形成一大片一大片往下盖，虽然没什么风，但密得近乎看不到几米开外。
二十七条八人组日常夜会。
先是说了二十三条信息搜集、印证、清理总结后的结果，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看似只是抓个人，背后牵扯竟然这么复杂。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肯定扎心者瓦尔罗和霍尔加的关系。”
“在他妹妹生产前后这段时间，他肯定会出现在那。”
“我们现在不是说要不要抓，而是肯定要抓。”
“就是要怎么抓才能把各方面影响降到最低，是这样吧？”
阿桑利总结完情况，得到安什林肯定后不禁皱眉：“这种事非做不可？”
罗尔德连忙道：“燧石，我们的意思是，现在确实缺钱，但要赚钱的话还可以想想别的法子，没必要这么冒险。”
马尔科也有点后怕道：“真拿了赏金也得有命花才是……”
这次就连苦莱也有些非议：“我倒是不怕死，但二十三条在明面上，很多事都会算在这些小孩儿身上，他们没能力去扛……”
“我不是为了赏金。”安什林掷地有声道：“在这个地方生存，光有钱没用，一个人拳头硬也吃不开。我们都有家人，你强不代表你家人强。只有我们把组织壮大，立得正，我们和我们的家人才能更好活着。我也不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说白了，我现在连把自己家后院重造都做不到。这样下去还怎么生活？等我把二十三条做起来，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有问题，你们直接来找组织，组织来解决。到时候莱姆镇乱不乱，二十三条说了算，我们就有这个权力。”
连日来的迷惘今天被土巫老婆子点透后，他也是下定了决心要搞事。
虽然是要搞，但也不是莽撞。
事情还是得一步步来的，只是不再摇摆不定。
要是和先前一样游移不定，那他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就放弃了。
毕竟阻力太大了。
要面对的可不是单单一个厉害点的狼群。
这些狼群能立足，能逞凶，就是因为后面有靠山。
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些山。
“我支持。”苦莱举手道。
但其余人包括马尔科都仍旧不是很想做。
“你的这个事，就是巡逻兵和剪刀手联合整的，现在的二十七条只能够保证你的生活，不能保证你安然无恙，更无法帮你犯案。如果二十三条掌握话语权，有足够实力来主持正义，那么你就能清清白白活着。你不需要吗？还是你以为，被人家这么整，你可以轻轻松松地翻案洗白？”
马尔科愣了下，慢慢举起手来道：“我也支持。”
安什林看向双胞胎兄弟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可你们已经在本地成家，娶妻生子，家庭还算好吧。你们一路走来感觉如何？可即便你们给自己孩子取了本地特色的名字，本地就一定接纳你们了吗？不，至少要到你们孙子这辈才行，你们吃过的苦，你们孙子仍旧要吃一遍。这对你们公平吗？你们难道不想在你们这一代，就改变规则，让自己孩子直接享受公平公正的待遇？”
亚库玛举起了手：“同意。”
阿塔玛举起手道：“我们总得努力去付出些什么，改变些什么，不能说安于现状被压迫一点，只要没重大损失就是好的，生活本来就很苦了。”
安什林看向罗尔德道：“你的努力有用吗？你和你女朋友相爱，可你们摆脱不了家庭方面的门户之见。她的父亲看不上你，所以对你下各种高要求。可是，当你有左右商人的权力时，你觉得她的父亲会是什么态度？”
罗尔德举起手道：“说实话，你不用说服我，我支持你。我对我女朋友和她家庭现在这副样子已经厌倦了，如果不是她心里还有我，我绝对会扔下她，看都不看她一眼。有这个精力和心意，我宁愿去找一个更爱自己的。”
昆特举起手咂嘴道：“不是，你上次也这么说的……”
罗尔德愣了愣连忙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众人哈哈一笑。
最后，只剩一个阿桑利。
阿桑利也举起了手。
但是安什林却把他手按了下来：“你我都很清楚，莱姆镇这个地方目前是什么情况，各行各业处于饱和阶段，但因为有运河码头这个玩意儿，南来北往的人还在不断往这里增加。增加的人需要吃饭，需要工作，可是这里没有多余的活可以给他们。因为这里各行各业，都被本地人霸占了。这不是本地人的错，这是这里地理和环境因素，导致的必然固化。行业固化，阶级固化，思维固化等等。你明白的，一个人很难打破这种固化，因为固化的另一面是稳定，一旦打破，那也许是一场灾难。可是如何去改变呢？即便你有想法也做不到。因为一个人和一群人没多少区别，但一群人和一个组织，却有本质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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