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是神圣的，是使者，是太阳的化身，它可以沟通人，兽，灵魂，还有植物，是一切美好品德的化身，是过去土巫崇拜的七圣灵之首。”
“其余七个是啥？”
“乌鸦，水斗，鬃狼，芦鹑，貂狸，混沌水羊……龙。”
“大部分都没见过……芦鹑也是，你认真的？”
“你以为芦鹑就只会每天给人生蛋，熬汤吃肉？那你可太天真了。人类驯化的这些家畜家禽，哪一个不是曾经繁衍遍地的野兽？在自然世界里，只有强大才有繁衍资格，除非繁衍能力弱。没有经过驯化的芦鹑，在鸟类之中被称之为近地之主，你所知道的各种猛禽，没有哪个敢在芦鹑的领地内贴地飞行。而且……芦鹑这东西，它和纯食肉或者食素的野兽不一样，它是杂食且有食腐性。它们的胃液非常夸张，甚至需要吃石头来中和。它们独特的领地性，预警性，还有饲料和肉量、蛋量的转化，都成了人类能生存的关键。以前部族的人都养乌鸦，乌鸦，水斗，鬃狼，芦鹑，又被称之为‘四大领地守护灵’，即‘四柱巫灵’。”
“所以呢……吃肉吗？”
安什林这句话让土巫婆子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土巫婆子就问安什林要不要这个“乌鸦的喉舌”这份土巫秘药。
如果他要，就在这里服下，她来进行看守。
安什林想了想，又询问了她有没有其余副作用。
“土巫的东西，有个原则，叫‘土巫天秤’。凡事都有代价，代价越大，好处越大。没有好处，没有代价。但我认为……凡事还是适中比较好。追求极致的力量付出极致的代价，就是灭亡的开始。”
“赞同。”安什林深吸一口气，拔开塞子喝了下去。
这玩意儿，一股子豆腥味，还以为是磨出来没有煮过的生豆浆。
豆腥味他能接受，只要不是石楠花味。
“我还以为你会很反感，毕竟是脑子做的……”土巫婆子看安什林这么爽快，再次被惊讶到了，一般人也许能接受代价，可绝接受不了吃脑子榨的药汁。
安什林咂着嘴皱着眉道：“我的家乡，有种大众美食叫火锅，我每次都必点脑花，还有一种昂贵的美食，叫……大概就是芦鹑脑仁馄饨……用桐茅粉做成皮子，裹上芦鹑脑仁加调料做的馅，放开水里煮熟捞出来就能吃了。很美味……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
说着说着，他就发现土巫婆子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也是这时，他忽然发现，张开嘴说话的土巫婆子，嘴张开瞬间化为了血盆大口，朝着他一口吞来……
噗通。
安什林话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眼睛直勾勾，面色发愣，犹如死了一般。
“那玩意儿还能当菜吃，这是什么食人魔行为，太野蛮了……”土巫婆子碎碎念吐槽着，咬着牙把安什林从地面拽起来，放到座位上。
然后不疾不徐地找出了绳子，给他手脚捆上又。
用绳子塞入他牙齿之间，勒住他嘴。
刚刚做完，安什林浑身便开始抽搐，嘴里发出各种怪叫。
诡异的是，他的眼睛仍旧无神地睁着，没有一点波动。
土巫婆子始终蹲在地上，检查着眼前这条庞大得骇人的鼍鳄。
过了足足半个钟头，安什林睁着的眼珠才重新聚焦，开始出现光亮。
他喘着粗气，看着身上的绳子，稍微爆发符文之力，便啪啪崩断。
听到声音的土巫婆子起身惊诧地看着，解释道：“我怕你乱动……”
“我知道。”安什林拿掉别在嘴里的绳子，看着上面几乎被自己牙齿磨断的痕迹道：“你这药水里到底掺杂了多少种脑子？”
“就几种。”
“几种？可我整整魂穿了几十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是我在幻境里轮回到了几十种见都没见过的野兽身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泥里刨的水里游的，树上跳的沼泽里睡的……折腾死我了。”
“这是潜在记忆，每种野兽都有一定先祖记忆，吃或者被吃的目标，都会出现在记忆里，你只是随机成为其中之一，感觉如何？”
“一开始简直糟糕透了，后来适应后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但几乎每次都要经历各种野兽的交配方式，这简直是……”安什林用有点抓狂的手势，示意着土巫婆子道：“我的意思你明白吧？还好……都是公的，也没有一些有独特食物爱好的动物，要不然我真的会谢。”
“感觉呢？你感觉得到什么能力没有？”土巫婆子连忙上前问道。
安什林闭上眼感受一阵后睁开眼，犹豫着道：“是不是失败了？”
“什么也没有？这不可能。”土巫婆子难以置信道：“这绝对不可能……失败的情况历任总结下来的经验只有一种，那就是使用者日常接触的动物少于三种，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对于土着来说当然不可能，但对于安什林来说可太能了。
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动物，除了猫就是狗。
到了这里后，倒是看到过很多新奇的动物，但没接触过。
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乌鸦的喉舌”这玩意儿是浪费掉了。
“也可能是我存放时间太长了，这玩意儿效力减弱了……”土巫婆子双手插入头发里一阵挠着，显得挣扎不已。
安什林连忙宽慰道：“我觉得这种新奇的幻境体验还蛮不错的。”
“不行……不行……交易失败了……必须遵守‘土巫天秤’，必须遵守……这是规矩不能坏了……”土巫婆子有些抓狂道。
这一刻，安什林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奇异感觉。
随着这种感觉的升起，土巫婆子那种焦躁、挣扎的情绪，正在他眼中几何倍放大，他甚至可以感同身受。
“可你毕竟付出了，只是我没有得到一定效果。这样吧，作为交换，我提出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就行了。就算完成交易怎么样？”
“好……”土巫婆子停下挠头的手，看着安什林，犹豫道：“好吧……”
虽然冷静很多，但安什林仍旧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
安什林看着她道：“我想问，这里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这里，是说这片街区，外面风雪那么大，这里却那么温暖……这个疑惑我存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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