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徐景行上前几步,躬身行礼,他声音平稳低沉,无有任何不合时宜的局促。
柳寻真看着气质大变的小儿子,眼眶瞬间泛红的同时还隐隐有雾气升起,她既打心里心疼儿子,却也有一丝欣慰,种种复杂的情绪,让她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行儿,几年不见,你……你变化竟这般的大。”
徐晏清也是目光如炬的将因闭关修行而大变模样的小儿子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感受到徐景行身上那虽极度内敛却不容小觑的气血波动,以及沉静如渊的心境后,眼中忍不住闪现一抹赞赏的神色。
“再有几日便是你的弱冠之礼,此乃男子成人之始,不可缺席,故而我与你母亲特意来接你回府。”
“有劳父亲、母亲为我忧心,更是亲自前来迎接。”徐景行微微颔首,低声打开答道:“孩儿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但还请父亲母亲先进庄小歇,再启程返京。”
徐景行几度在古代背景的人类社会生活过,很是知道及冠礼对男子的重要性,此礼仪后便标志着人正式成年,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只可惜前几次因各种缘故,他不曾有机会参加,此次不管是公是私,他都有必要回京参加。
再者,他这四年的闭关苦修,成效斐然,不仅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肉体也有着由内而外、近乎脱胎换骨的变化,完美的契合了一个长期痴迷武道、不闻外事的天才贵胄的形象。
京中任何人见到他,哪怕是隐在忠勤伯爵府的那位任务者,都只会认为他是因醉心箭道而变得冷峻孤高,绝不会联想到身体的内里,早已换了灵魂,但话又说回来,徐景行与原主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那位任务者精通因果之道,一时间也辨不出他身上的具体情况。
午后,徐景行随徐晏清夫妇,登上马车,在沛国公府府兵的簇拥下,离开了他隐居四年的涉月山庄,向着京城那座权力与纷争的中心,缓缓行去。
徐景行眸光沉静的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他心中隐隐有感,知道自己这次回京,绝不仅仅只是参加一场及冠礼那么简单,四年的时间过去,京城的局势必定更加的复杂,还有那位苏五姑娘,在得知他返京后也必定会有所动作。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有了碾压一切的底气,足以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时间,很快就来到沛国公府为徐景行这位小公爷举办及冠之礼的这一天。
当然,徐景行的及冠礼,无疑也是京城近日来最受瞩目的盛事之一,府邸内外张灯结彩不说,更是宾客盈门,车水马龙,从清晨的祭祖、加冠,到午间的盛大宴饮,一切都在沛国公府严谨的操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徐景行一整天都身着隆重的冠服,遵循古礼规矩行事,他神情沉稳,应对得体,那份不同于寻常贵胄的冷然气质,引得不少宾客暗中侧目的同时更是忍不住对他心生赞叹。
白日里的喧嚣,逐渐沉淀下去,夜幕降临后,沛国公府内夜宴正酣,因而依旧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气氛融洽而热烈。
然而,就在这宾主尽欢的大喜时刻,府门外却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不多时,便有府中一名管事面色凝重且脚步匆匆的穿过庭院,来到主位之上的沛国公徐晏清身边,低声急促的禀报了几句。
徐晏清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更是直接紧锁,同一时间,宴席间的交谈声也渐渐低了下去,不少敏锐的宾客,都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异常。
而后,众人就见一名身形魁梧,面容精悍且身着异国服饰的中年男子,在一名鸿胪寺官员满脸都是抱歉甚至略有些尴尬神情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沛国公府的宴会场地。
这中年男人目光如电,快速扫过全场后,最终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今日的主角徐景行的身上。
而后他抱拳行礼,声音极其洪亮,更是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瞬间就吸引了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大雍国箭师拓跋弘,今日不请自来,冒昧打扰了沛国公府的盛宴,还望国公大人以及小公爷海涵!”
大雍?!!
一听来人自称是从大雍前来,满场宾客眼中都不由得露出几分震惊,实在是大雍虽与大熙接壤,更是时有摩擦,却也是实打实的北方强国,其国人性情彪悍,更是十分崇尚武力。
但拓跋弘却不等主人家回应,便径直看向徐景行,眼神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战意:“听闻贵府小公爷徐景行,不过弱冠之年便箭术通神,乃是大熙年轻一辈的翘楚,在下痴迷箭道,平生最爱与各国高手切磋,今日恰逢其会,特来叩门,欲与小公爷一较高下,以箭会友,还望小公爷不吝赐教!”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不止,拓跋弘在他国重臣的及冠礼宴席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直接开口挑战,这于礼不合,更是可以被直接认做为故意挑衅,但他又打着以武会友、切磋技艺的旗号,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反而让人难以直接斥责拒绝。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徐景行这个当事人身上,有人面露担忧之色,有人审视情势,有人好奇更有唯恐天下不乱者,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徐景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冷意,大雍的箭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他的及冠礼夜宴之时上门挑战,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背后绝对不简单。
徐景行深知自己的箭术名声,主要在涉月山庄所在的东郊流传,即便传入京城,也不至于远播敌国大雍,还引得一位箭道大师专门挑他及冠礼这天前来对他发起挑战,若说这背后无人推动,狗都不信。
然而此刻形势很是逼人,这拓跋弘的行踪和来意,恐怕在沛国公府有意为他举办及冠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私底下更是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沛国公府。
若他今晚怯战不出,不仅他个人声誉受损,连带着沛国公府乃至整个大熙的颜面,都会被人轻视,若他同意比武,只怕好好的一场夜宴,要沾染上血腥,实在是有些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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