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芙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太有经验、刻意去隐藏的或许看不出来，可类似香香这种小丫头片子，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就好比那两个女团的姑娘们，她都大体能猜个七七八八。
“安了安了，我都有在看小本本的好不好，干活的时候都会在心底默默背诵呢！”
“干活的时候你就好好干活，还背个什么背，万一因为你分心弄出点什么差错来要怎么办？”
香香：……
早知道不说后面这句了，这嘴，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我脑子才刚刚转过来，你都先说出去了。
“芙芙，香香不是没有出什么差错吗？”
“而且，看她今天一天的表现，我觉得你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她没乱说话，吃饭也是静悄悄的吃，干活也挺麻利勤快的，也没有因为好奇就到处乱跑，挺乖的了。”
张箐见香香那副呆呆的样子，还是开口替她解围了。
“姐，我知道！”
“可是这丫头，你不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我怕她过几天熟悉了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
“今天因为是第一天，她想好好表现，时刻警醒自己，加上也还不太熟，不然你以为她能管住她的嘴？”
“还有，她吃饭的时候静悄悄的，是因为她觉得好吃，一直闷头大吃特吃呢，哪儿有空做点其他什么？”
“不是，姐，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今天易哥都还夸我力气大呢，花姐也说我很好。”
“那是人家易哥和花姐本来就好相处，加上知道咱们是姐夫推荐的，所以只要你干得不是太差，基本都不会说什么？”
“可越是这样，咱们就越要做得比其他人都好，不然……你也不想被别人说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吧？”
“有什么关系吗，有本事他们也走后门去啊，该我干的活，我当然会做好，可是不该我做的，我才不做！”
“做好了没什么，万一做不好，出什么岔子，还不是我背锅？我才不傻呢，除非易哥和花姐让我去做我才去。”
哟？
这是我家那个憨憨香香？
张芙诧异地看了香香一眼，有些怀疑刚才的话是不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
或者……该不会是谁教她说的吧？
“姐，你什么眼神？”
“我都说了，我能做好的，是你一直不肯让我去做给你看嘛。”
“人际交往我的确不太懂，可我也会慢慢学的，少做少错，这是小雪姐告诉我的。”
“她还说，也就是花姐他们的团队是新组建的，换做其他团队，咱们这种刚来什么都不懂的，谁都能安排一下。”
“让我要懂得拒绝，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什么都别理。”
就知道，原来是雪姐教的，不过也还不错，至少她听进去了，而且……能让雪姐跟她说这些，起码说明雪姐是挺喜欢她的。
“行了，我信你行了吧，相信你可以做好，今天我也没插手你做的事，提醒都没有，能做好就继续努力，保持住！”
“你不是还想当经纪人吗，多看，多学，尤其是晴姐和雪姐，看看他们在待人接物都是怎么处理的。”
“好了，睡觉，明天早起一小时记考试考点。”
“啊……干活我都没觉得这么累，没想到……”
“我张香香当初就是因为不爱学习才跑出来打工，也没人告诉我，打工还需要学习，打工还需要考试啊。”
“闭嘴，你不想做经纪人了就不看吧，反正助理资格很好考，都是些常识问题。”
“不，我要做经纪人，不就是学习吗，以前那么多都学了，现在才多少？睡觉！”
看着打完鸡血蒙头就睡的香香，张芙有点无奈，不过好在她对于要当上经纪人这个执念还挺强烈的。
“芙芙，你累吗？”
“不累啊姐，这可比之前的工作好太多了，而且……还体面！”
张芙轻声笑着回应，一个体面，不知道其中蕴含着多少心酸？
远走他乡的去打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份体面吗？
鸡鸭都不在本地做呢，还不是为了万一有朝一日回去后，体体面面的？
要是在本地，遇到熟人的话，这一单……你是做呢，还是做呢。
体面啊，对于在很多人来说，可太不容易了，虽说哪怕不体面，也要努力活，可如果能选择体面，谁又会不选呢？
“别有太大压力，更不用觉得做不好就对不起秦问，他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想我们大家都好好的。”
“能做就做，做不了也有其他工作嘛，所以，别太逼自己了。”
刚才张芙的话，张箐听到了，她感觉，张芙对自己，对香香都有些严格了。
不是说想进步，严格一点不好，只是不希望这份严格会变成她的心理压力。
“嗯，谢谢姐！”
“行了，我们还用得着这个？”
“香香挺能干的，至少在我看来，比我还能干，多相信她一些。”
“可能……有些事，她都懂，只是一直在你的羽翼下，没有展示的机会罢了。”
“花姐和易哥的话，不是因为秦问而恭维，是真心的，这点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小雪的关系那么好了，竟然能让小雪教她东西。”
“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这难道不是她能力的体现吗？”
“姐，我知道，香香她喜欢这份工作，我看得出来，所以更不能让她马虎出错。”
“我也说不了她几天，这边结束后，我也肯定也要跟着青裳姐忙起来了，到时候，就是她一个人……”
“姐你知道的，从小，家里几乎就是我拉扯她和大成，这突然间就要放开她了，我总是忍不住会担心。”
“大成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说也不想上学了，问我这边有没有合适的班上，被我骂了一顿。”
“对了，玉龙哥回去了，我正好让玉龙哥回去后找他好好谈谈，不然他真的以为，外面是这么好混的！”
听着张芙的话，张箐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舍不得了。
也是，就像张芙说的，她虽然没比张香香大多少，可从小还真就是她操心弟弟妹妹长大的。
爸爸要挣钱常年不在家，妈妈整天就知道打麻将，而且……还不会做饭……
这在农村，可真的是独一无二的了，当然……张芙她妈不是农村的，是云省人。
父母的感情也不太好，这么多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不知道多少次，每次一吵她妈就回娘家一去就是几个月。
张芙尽管年纪小，可她又能怎么办，她是大姐，总不能不管弟弟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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