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猛地抬头，与苏辰的目光相撞。
他从苏辰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野心，也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
“王爷的意思是？”
苏辰嘴角微微上扬，“本王欣赏靠山王府的忠勇，也敬佩靠山王的为人。
只要你们愿意与本王携手，燕州军所过之处，必将荡平天下不公，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张文盯着苏辰，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妹妹对苏辰的倾慕，再看看眼前这气势如虹的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爷，在下愿意回去将您的意思转达给父亲。
至于结果如何，在下不敢保证，但在下相信，父亲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苏辰点了点头，“也不必在意，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张文的目光在月光下凝固在坦克上，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这玩意真能攻城？”
张文向前半步，靴底碾碎一枚松针，脆响中透着紧张。
苏辰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挥手之间，坦克舱盖“砰”地掀开，露出操作手戴着皮质手套的手。
“看好了。”
苏辰的声音未落，操作手已将炮弹推入炮膛。
张文本能地后退两步，却见苏辰纹丝不动，负手而立的姿态像极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战神。
“轰！！”
巨响撕裂夜空，大地剧烈震颤。
张文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眼前的坦克炮口喷出橘红色火舌。
炮弹划破夜幕的瞬间，他看见弹道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朝着数里外的山峦飞去。
“那山......”
张文的话卡在喉咙里。
爆炸声传来时，数里外的山头腾起冲天火光，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浓烟滚滚中，半座山丘竟被生生削去一角。
张文呆立当场，只觉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
他终于明白李阳为何会信任苏辰，为何苏辰敢指点如今的朝廷了。
这哪里是武器，分明是降世的惩戒之锤。
“如何？”
苏辰的声音里带着不动声色的威严。
张文抬头，看见苏辰站在坦克旁，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冷硬的金边。
这个曾被他视为流放皇子的男人，此刻在他眼中忽然变得无比高大，像是从地狱归来的审判者，手中握着毁灭与重生的权柄。
“王爷......这等神器，您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张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辰伸手轻拍坦克冰冷的装甲，怎会说出事实？
“有些事还是不知情为好，你只需知道有了它们，本王要让蛮戎知道什么叫铁壁铜墙，要让太子明白什么叫螳臂当车。”
张文站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玉佩，父亲曾说过：
“乱世之中，唯有慧眼识明珠者，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抬头望向苏辰，目光坚定。
“王爷，在下今日所见，必如实禀报父亲。
只是......”
“只是什么？”
苏辰挑眉。
张文深吸一口气，直视苏辰的眼睛。
“在下斗胆，想问王爷一句，您当真只为燕州百姓，不为那至尊之位？”
苏辰闻言大笑，转身望向月光下的燕州城。
“张文，你以为本王稀罕那把龙椅？
本王要的，是让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是让这乱世不再有流离失所的孤儿，不再有哭天抢地的寡妇。
至于那皇位......”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若有人敢挡在百姓与太平之间，便是天皇老子，本王也照轰不误！”
张文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父亲常说“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此刻在苏辰身上，他终于看到了这句话的真正模样。
他伸手解下腰间玉佩，郑重地放在苏辰面前。
“王爷，此去京师，张某定将今日所见所闻如实相告。
若父亲肯与王爷联手......”
“不必急，靠山王府世代忠良，本王自会亲自登门拜访。不过在此之前......”
苏辰抬手按住张文肩膀，指向坦克。
“你可愿随本王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钢铁洪流？”
张文望着那仍在冒烟的炮管，又看看苏辰眼中跳动的火焰，终于重重点头。
“在下求之不得。”
苏辰大笑，伸手拍了拍张文后背，力道大得让张文踉跄半步。
“好！明天本王会出征蛮戎，让你看看这陆地之王如何碾压一切！”
张文想起李阳说过的话：“跟着王爷，能看到常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风景。”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风景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那明日，在下准时前来王府！”
苏辰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知晓。
此刻，李阳便带着张文告辞离去。
李阳前几日可是亲眼目睹了坦克的厉害。
就说那m1加兰德步枪吧，这枪威力够大了，可子弹打在坦克上，就跟给坦克挠痒痒似的。
更别提眼前坦克的炮了，简直恐怖如斯！
张文离开后山时，双腿仍在不由自主地发颤。
李阳走在他身旁，两人都沉默不语。
张文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的场景。
那声震耳欲聋的炮响、被削去一角的山峦。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武器。
更未想过，那个曾被他视为落魄皇子的苏辰，竟握着颠覆天下的力量。
李阳瞥了眼张文失魂落魄的模样，暗自叹息。
张文此刻的震撼，正如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迫击炮时那般强烈。
有些东西，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分量。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走到燕州城门口，张文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李阳，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吗？”
李阳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是的，我早就知道。”
张文苦笑着摇头：“朝廷若与这样的人为敌，当真是自取灭亡。”
李阳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文。
有些道理，张文已经想通了。
张文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李阳：
“李阳，替我转告王爷，张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阳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我会的。”
张文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但却多了几分决然。
李阳望着张文离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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