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纾禾没有否认:“昨晚,警方联系我了解情况,问我知不知道陆锦辛在哪里,我说‘知道,我带你们去’。”
她将目光转向陆锦辛,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杀人吗?既然没有,你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玲姐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着陈纾禾:“你竟然敢背叛少爷!”
“背叛?”陈纾禾呵了一声,“我跟你们从来就不是一伙的,谈什么背叛?”
“你答应嫁给少爷的!”
“要不是被你们绑架、软禁、威逼,我怎么可能答应?”陈纾禾挑衅道,“看不惯就断绝关系好了,真以为我稀罕当你们那劳什子少夫人啊?”
“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阿强怒喝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陈纾禾,“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陈纾禾脸上没有丝毫惧色:“有种你就开枪,当着警察的面开枪打死我,看看到时候你家少爷会不会死得更快!”
阿强额角青筋暴跳,握着枪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但终究是没敢扣下扳机。
陈纾禾不想再面对这窝疯子了,迈步就要走,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陈纾禾脚步一顿,回头,看到是陆锦辛。
他脸色依旧苍白,脖颈上的红痕也依旧清晰,不过眼神已经恢复平时那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姐姐不信我没有杀人,那就跟我一起去警局,看看最后警察认不认定我有罪?”
陈纾禾与他对视,看到他眼睛里一片坦然。
这份坦然让陈纾禾有点拿不准——难道真的不是他?不是他还有谁?
不。
一定是他。
只可能是他。
陈纾禾挣开他的手,平静地说:“行,我跟你去。”
警察很快上楼:“陆锦辛先生是吗?我们是北城市公安局的,现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请配合我们调查一宗刑事案件。”
陆锦辛从容点头:“好的。不过还请允许我换了衣服再跟你们走。”
警察看他身上只穿着睡袍,点头同意。
玲姐和阿强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锦辛被带上警车。
陈纾禾走过去,对领头的警察说:“我是陈纾禾,昨晚警局联系过我,我也算相关证人,可以跟着去警局吗?”
警察同意了。
从庄园到警局的这一路,陆锦辛大概是动用了某些关系,总之,到了审讯室,陈纾禾被允许在隔壁的观察室,通过单向玻璃旁观审讯的过程。
审讯室内灯光很亮,陆锦辛坐在椅子上。
他现在还不是罪犯,所以不用戴手铐脚镣,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新中式外套,肩膀和后背有一大片银白色的刺绣,绣的是不断攀爬生长的藤蔓。
但一晃眼看上去,又像是天使长加百列的翅膀。
他正对面坐着两位面容严肃的刑警。
“陆锦辛,你认识这个人吗?”一名刑警将一张照片推到他的面前。
陆锦辛垂眸看了一眼,点头:“认识,秦牧川,我妻子的前男友,现继父。”
“前天晚上,也就是12月7号晚间约9点至10点,秦牧川上了你的车,你们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陆锦辛温温和和的,“一直停在路边说话太惹眼,我的司机就开车绕着那片区域慢慢转圈,说完话我就让他下车了。”
“在哪里下的车?”
“具体位置我不清楚,那条路我不熟悉,你们可以问我的司机,行车记录仪和GpS都有记录。”
警察继续问:“你们在车上聊了什么?”
陆锦辛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准确来说,不是聊天,而是——审问。”
“我问他,跟我的妻子交往的时候,有没有牵过她的手、牵过几次;有没有接过吻、吻过几次,还做过什么亲密的事情。”
警察眉头紧皱。
陆锦辛自顾自说下去,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他说不记得牵过几次,吻过大概五六次,我记住了,准备回头再让人去把他的手打断,再把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拔掉。”
警察一愣,大概没想到有人敢在这里嚣张,旋即厉声喝道:“陆锦辛,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公安局!”
陆锦辛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一些,眼神无辜:“警察先生,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君子论迹不论心’,我想了,但我还没做,那么就算我心里想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只是我想想而已。”
“难不成你们警察连别人心里想什么也要管?你们中国的法律,还能给别人心里的想法判刑?”
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礼貌,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警察压了压火气:“陆锦辛,你给我好好说话!不配合警察讯问也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观察室里的陈纾禾却觉得,他有在好好说话——他是真的这么想,也真的打算这么做。
这时,一名警察推门进入审讯室,弯腰在主审警察的耳边低声说:
“我们询问了陆锦辛的司机,也调取了相关路段的监控,秦牧川在当晚9点47分,在松林路与平安街交叉口附近下车后独自离开,从监控里看,他下车时状态还算正常。”
陆锦辛听到了,摊了摊手:“总算洗清我的冤屈了。”
主审警察没理他,对身旁的同事低声交代了几句,自己站起身,跟进来的警察一起走出了审讯室,到外边的走廊低声交谈。
观察室的门没关紧,陈纾禾听见他们说:
“……我们查问到当晚同样在小公园的一个人,叫李庄,他是秦牧川的朋友,他透露出一个信息,秦牧川在得知陈橙命不久矣后,就傍上了一个叫李煜的富婆,想等陈橙时候继续入赘给李煜。我已经让小涂去找这个李煜了。”
陈纾禾听到这些话,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骤变,倏地站起身,快步离开观察室,离开公安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陈橙的别墅。
别墅的老佣人看到她突然造访,非常意外:“小姐,您怎么来了?您来了就好,夫人她这两天……”
陈纾禾没理她的话,像一阵风似的径直进了客厅。
她扫了一圈,没看到陈橙,便毫不犹豫地上了楼。
到了陈橙的主卧,她没有敲门,一把推开!
室内光线暗淡,陈橙只穿着白色的宫廷风睡裙,坐在欧式雕花大床上,床上铺满了婴儿的衣服。
陈橙低着头,极其温柔地抚摸着一件淡粉色的婴儿连体衣,眼神既空洞又专注,嘴角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仿佛一个充满母爱的妈妈。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看了过去,见是陈纾禾,笑着问:“纾禾,你怎么来了?”
陈纾禾的呼吸因为急走而有些紊乱,她看着陈橙,又看着满床的婴儿衣物,不知怎的有些毛骨悚然,她屏住呼吸,开口问:
“秦牧川死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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