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如石炜等人,连同那些或者不知真相半步超脱轮回境,也都在维度崩解的剧痛中猛然惊醒。他们虽不及沈维衍反应迅速,却也瞬间意识到——在这万界倾覆之际,唯独图门阳界安然无恙,绝非偶然。
“那方阳界……不简单!”所有人心中瞬间明白。
此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冲进去!管它背后是啥,那都是眼下唯一能躲避这场维度浩劫的生机。一道道残损的身影,拖着正在崩解的躯壳,疯了般朝着图门阳界的方向扑去,哪怕前方可能是未知的绝境,也比此刻被维度洪流撕碎要强。
而那些零维境的存在,手段远不及前者迅捷,反应自然慢了半拍。等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图门阳界是唯一的生机时,才匆忙踏上征程。
可此时,连接各方的多维阳路早已在维度崩解中断裂。失去了快捷通道,他们只能在破碎的时空乱流中艰难穿行,每一步都要抵御着维度碎片的切割与排斥,赶路变得无比艰难,仿佛要在无尽的废墟中跋涉,每分每秒都可能被彻底吞噬。
反观单煞,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不死心。他望着图门阳界的方向,眼神里翻涌着不甘与执拗,却又说不出这份执念究竟源于何处。
或许是本能地抗拒着维度崩解的绝望,或许是潜意识里认定自己不能去,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死也不去活。
就这样,谁也想不到,单煞老道的落幕,竟以这般方式尘埃落定。
他是这场轮回变局的缔造者,手中曾握着搅动乾坤的力量,一步步将格局推向此刻的境地。可他也是斩断根源的关键,那些被他亲手埋下的因果,最终缠绕向自身。
当维度崩解的洪流漫过他最后一丝气息时,他或许终于明白了那份不死心的源头——不是对生的眷恋,而是对自己亲手铺就的这条路,那份至死都不愿回头的偏执。
他死了,带着缔造者罪孽,也带着斩断根轮回源的决绝,彻底消散在崩塌的时空里。身后,是仍在疯扑向图门阳界的众修,谁也不会想到,这场浩劫的起点与终点,竟都系于这一道不甘的身影。
第一时间进入图门阳界,沈维衍和姬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刚站稳脚跟,铁牙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意。
“老大,您没事吧?”他先急忙确认沈维衍的状况,随即忍不住爆了粗口,“外面那个混沌白痴,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这么折腾,就不怕把好不容易扎根的旧宇宙碎片给毁了?简直是个蠢货!”
沈维衍拍了拍铁牙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还是得靠你啊。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早知道当初就该带你一起去,管他什么单煞老道,一口就能吞了。”
铁牙被这话夸得尾巴都快翘起来,却又很快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老大您就别夸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这也就勉强挡了一时,后续肯定还会有麻烦,这才是最棘手的。”
这话一出,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上来,沈维衍的眉头重新蹙起。
一旁的姬玄本想问些什么,目光扫过铁牙此刻显露的犬形模样,又看看沈维衍习以为常的神态,一时有些发怔。她按捺下心头的疑惑,先静下心来调理体内因穿越维度和之前在黑天中消耗气息,打算过会再说。
与此同时,石炜也循着生机冲入了图门阳界。沈维衍一眼瞥见,当即迎了上去:“石前辈,您也来了。”
话音未落,几道身影接连出现——都是些沈维衍没见过也不知道老一辈强者。
其中,还看见了那位算命老道,沈维衍虽未深交,但是毕竟也算和他交易一场,算是找到洛丽功臣把。
此外,青焰界主与风溪殿主也在其列,两人面色尚带着几分惊魂未定,显然是历经一番波折才得以脱险。
一时间,图门阳界的入口处汇聚了不少幸存者,众人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未知前路的凝重。
铁牙刚想开口提议是不是该封闭入口——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总得多加防备。
但话还没说出口,沈维衍已先看向他,语气沉定:“铁牙,能放进来的,都放进来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界外隐约可见的混沌乱流,补充道:“外面……留在那里,就是等死。”
铁牙一怔,随即明白了沈维衍的意思。此刻外面已是危如累卵,多放进一个,便是多保下一条性命。他也没有下一步阻止计划。
再看这群半步超脱轮回境的强者,足有几十人之多,此刻却都像被定住了一般,怔怔地看着铁牙这只狗与沈维衍自如对话。
方才还存着的几分轻视与打量,在感受到铁牙身上那股毫不逊色于他们的气息时,瞬间烟消云散。那气息沉稳厚重,隐隐透着碾压性的威压,让这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强者们心头一凛,再不敢有丝毫小觑。
一时间,入口处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铁牙和沈维衍之间来回流转,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解——这看似普通的犬形生灵,究竟是什么来头?自身实力竟也强悍至此?而且看上去这方界能抵抗,还是它的功劳?
唯有与沈维衍交情匪浅的石炜最先回过神,他几步走上前,眉头微蹙看向沈维衍,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犬类,竟有这般修为?”
话虽问得直白,却也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毕竟任谁看铁牙都是一副寻常兽类的模样,可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气息,却实打实压过了不少半步超脱轮回境的强者,实在太过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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