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右腿的黑丝又裂了。
这一道比之前的都要深,像是有人拿刀在她皮肤上划了一笔。她低头看着那条细缝,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把手贴上去。指尖有点凉,但压着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还有东西在动,不是乱冲,而是像水一样缓缓流动。
花自谦靠在她肩上,左肩的护妻神针还在渗血,不过已经不那么快了。他喘得不太顺,每吸一口气肋骨就跟着疼一下。乾坤袖自动收拢,把剩下的一点布料缠在他手上,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
“你别动。”苏曼曼说。
“我没想动。”他声音哑,“就是这地方越来越安静,我有点不习惯。”
她没笑,也没接话。刚才那一战太狠,发簪刺穿核心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血和织霞手最后一点灵力全送进去了。现在脑子里空荡荡的,连抬手都费劲。
并蒂莲的光晕还亮着,但很弱,像是快没电的灯泡,一闪一闪地挂在头顶。两人站的位置没变,还是背对着那个被贯穿的核心。漩涡已经停了,蓝金光芒不再旋转,只是静静地浮在那里,像一块冷却的铁。
花自谦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经脉里有股冷气卡着,动一下就像被人拿针扎。他没吭声,只把右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你怎么样?”苏曼曼问。
“还活着。”他说,“论文材料攒够了,回去能交差。”
她轻轻哼了一声:“你直播的时候可没这么老实。”
“那是观众爱看热闹。”他顿了顿,“再说了,你不也把我p成锦衣卫?连披风都加了火焰特效。”
“效果好就行。”她终于抬了下嘴角,“粉丝都说你帅。”
他翻了个白眼,结果牵动伤口,咳了一下。血从嘴角流出来一点,他自己抹掉,顺手擦在袖口上。
这时候,苏曼曼感觉右腿的黑丝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痛,也不是失控,更像是回应什么。她皱眉,把腿环松开一点,让黑丝露出来。原本纯黑的丝线现在带了点暗金色,像是被火烤过一遍。那道新裂痕里,浮出几个极小的纹路,一闪就没了。
花自谦看了眼:“望气断代术还能用。”
他伸手碰她小腿,掌心贴上去的瞬间,闭了下眼。几秒后睁开。
“它认我们。”他说,“但不是以前那个东西了。”
“什么意思?”
“怨念没了,可星盘的力量留在里面。”他收回手,“现在它算半个活物,听你的,但也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苏曼曼沉默了一会,重新把黑丝缠回腿环。动作很慢,像是在封存一件危险品。缠到最后一圈时,她指尖微微发抖。
“三年太平。”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初代织女的影子出现在核心上方,还是那身长裙,赤足悬空。这次她没提牺牲,也没问愿不愿意,只说了这一句。
“三月折寿,换三年太平。”
说完人就散了,连个回音都没留。
花自谦冷笑:“说得跟发工资似的。”
“总比什么都不给强。”苏曼曼靠着他的手臂站起来,“至少我们知道期限。”
“三年后呢?”
“到时候再说。”她抬头看他,“你还想写论文?”
“当然。”他咧嘴,“这种级别的案例,学术圈十年遇不上一次。”
她摇摇头,没再说话。四周的光径开始剥落,一块块像碎玻璃掉在地上,然后消失。空间轻微震动,脚底能感觉到那种缓慢的塌陷,像是房子老了,墙皮一块块往下掉。
花自谦扶着她肩膀,试了试走路。左腿撑得住,右肩一用力就疼。他干脆把重心偏到她那边。
“咱们得走了。”他说。
“等一会。”她抓住他手腕,“让我缓口气。”
两人就这么站着,手握着手,背对即将熄灭的核心。空气里没什么声音,也没有风。刚才那种山崩海啸的感觉彻底没了,只剩下一种奇怪的平静,像是暴雨过后,天还没亮,世界暂时没人管。
花自谦低头看她侧脸。睫毛上有层薄汗,嘴唇发白。她也在喘,但节奏慢慢稳了下来。
“你说。”他忽然开口,“下次直播,能不能别让弹幕刷‘老公加油’?”
“不行。”她直接拒绝,“流量高。”
“我是个正经学者。”
“你在直播间用汝窑杯子喝可乐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正经?”
他张嘴想反驳,结果右肩猛地抽了一下,差点跪下去。苏曼曼一把拽住他胳膊。
“别逞能。”她说,“你现在走都费劲。”
“我知道。”他喘着气,“但我得撑到出去。”
“为什么?”
“因为七姑肯定在门口等着收指甲。”他笑了笑,“上次交易她说要十个,我欠着呢。”
苏曼曼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她的腿还在疼,黑丝虽然安静了,但那道裂痕一直没合上。她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沉,像是一颗种子埋进了土里。
头顶的并蒂莲光又闪了两下,然后彻底灭了。
空间震动得更明显了,地面出现裂缝,不是光做的那种,而是真正的裂口,边缘参差,像是布被撕开。远处的球体壁面也开始龟裂,一道道黑痕蔓延开来,速度不快,但一直在动。
“该走了。”她说。
花自谦点点头,没动。
“怎么?”
“我就想多站一会儿。”他说,“刚才太吵,现在终于能听见你呼吸声了。”
她愣了一下,没说话。
两人又静了几秒。
然后苏曼曼抬起左手,把点妆笔从他袖口抽出来,塞进自己口袋。
“这个归我了。”她说。
“凭什么?”
“你用了我的血三次。”她看着他,“还蹭了我的黑丝当导流通道。”
“那是战术配合!”
“战术配合也得付租金。”她迈步往前走,拖着他一起,“以后直播打赏分成,你也跑不了。”
花自谦被她拉着走,肩膀疼得直抽气,嘴上还不服软:“我要告你强占国有资产!”
“那你去告。”她头也不回,“先活着出去再说。”
他们一步步往出口方向挪。身后的核心完全暗了,漩涡消失,只剩一根发簪插在中间,尾端还亮着一点微光。球体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塌陷,露出外面模糊的黑暗。
走到一半,苏曼曼突然停下。
“怎么了?”花自谦问。
她没回答,低头看向右腿。
那道新裂痕正在缓缓扩大,一丝金纹从里面爬出来,顺着黑丝往上延伸。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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