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仿佛一条绿色的绸带,上面点缀着几星青苔,宛如翡翠上的斑点,给人一种清新而自然的感觉。
在紫藤花架下,一张竹编茶席铺展开来,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沐云舒静静地坐在茶席前,手中握着一只洁白的瓷茶盏。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影。
沐云舒轻轻地抬起手,指尖刚触碰到温热的杯壁,一股淡淡的茶香便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缓缓地将茶盏凑近唇边,轻抿一口,那醇厚的茶香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让她不禁陶醉其中。
然而,就在这时,沐云舒突然抬起头,目光越过茶盏,直直地望向坐在对面的柳烟儿。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烟儿姑娘……”沐云舒的声音温柔,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今日的茶香,是否合你心意?”
话还没说完,柳烟儿就像是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似的,迅速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紧接着,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清新而迷人。
“千岁夫人,您太客气了。”柳烟儿柔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叫我烟儿就好。”
沐云舒看着柳烟儿,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她的眼底仿佛有一泓春水在荡漾,温暖而柔和。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将面前的茶盏缓缓地推到了柳烟儿的面前,柔声说道:“好,那我就叫你烟儿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太过拘谨,你叫我云舒就行。”
柳烟儿垂首应了一声,声音低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似乎有些紧张。然而,这丝紧张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待茶烟袅袅漫过鼻尖,沐云舒才轻声问:“烟儿,你是如何结识明心师父的?”
柳烟儿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飘向院角的芭蕉叶,缓缓说起过往——父亲与继母逼她嫁与年过半百的乡绅,她逃婚的路上遇了恶霸,正当绝望之际,明心师父持着念珠出现,三两下驱走恶人,又带她到少室山下居住,之后带她来到这千岁府。
沐云舒听得眉头轻蹙,待她说完,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指尖触到一片微凉:“烟儿,你父亲和继母怎可如此偏心,如此恶毒。”
柳烟儿的眼眶在一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那原本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此刻却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笼罩,晶莹的泪珠在她那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的睫羽下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和痛苦。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显示出她正在极力忍耐着不让泪水滑落。
柳烟儿慢慢地转过头去,将自己的侧脸留给了沐云舒,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住她那已经无法控制的情绪。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沐云舒看着柳烟儿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紧。他连忙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柳烟儿的手,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被温水浸泡过一般,轻声说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这里,就绝对是安全的。只要你还在千岁府一天,我就会保你一天平安无事。而且,我正好身边也缺少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呢?”
柳烟儿的脸颊突然像熟透的苹果一般,迅速泛起一层红晕,那红晕仿佛晚霞一般,将她的面庞染得如诗如画。她有些羞涩地捏着衣角,低着头,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等晚点,我问一下明心大师的意见。”
沐云舒见状,心中不禁一动。她不动声色地借着给柳烟儿添茶的动作,悄悄地打量起她来。只见柳烟儿的双颊绯红,宛如初绽的桃花,娇羞中透着一丝妩媚,她的眼眸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沐云舒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柳烟儿对明心大师有着别样的情愫?想到此处,她决定试探一下,于是轻声问道:“烟儿,你是不是对明心师父有好感?”
柳烟儿的头垂得更低,耳尖都透着红,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声音细若蚊蚋:“我的确心悦明心大师,可这不过是我单相思罢了。他是出家人,总不能还俗娶我,与其两人痛苦,不如我独自承受。我会把这份喜欢压在心底,它再重,也不会成了我生命的主题。”
她缓缓抬起眼眸,那一瞬间,沐云舒仿佛看到了她眼底闪烁的水光,宛如夜空中的繁星般璀璨,然而,这水光之中却又透着几分让人难以言喻的通透。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无奈和释然:“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他。只要看着他过得幸福快乐,我自己也会感到开心。而且,喜欢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只是这需要对方也有同样的意愿才行啊。云舒姐姐,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沐云舒凝视着她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被其中的纯粹所打动,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拭去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珠。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到了明日的安排上。沐云舒突然想起一件事,微笑着对柳烟儿说:“明天我约了景王妃去她府上赏花,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如陪我一起去吧?”
柳烟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顾虑:“这样不太好吧……”
沐云舒连忙宽慰道:“景王妃的性子很是平易近人,她不会在意这些的。而且,有你陪着我,我也会更开心一些呢。”
柳烟儿看着沐云舒那真诚的目光,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终于松了口,点了点头:“好吧。”
风穿过紫藤花架,落了一地细碎的花瓣,茶盏里的茶汤还冒着轻烟,将两人的身影笼在一片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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