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林攥着树叉，对着黑洞喊了好几声，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风声 “呼呼” 响。
他急得抓了抓光头，突然摸到腰上的对讲机 —— 刚才爬的时候没注意，居然还在。
“对啊！对讲机！军用对讲机的天线能拉长。” 他赶紧把对讲机摘下来，按了按电源键，屏幕亮了，还有电。
可信号格是空的，只有一道斜杠。他盯着天线，又看了看黑洞，心里冒出个念头：把天线拉出来，从黑洞里伸出去，说不定能收到信号！
他把对讲机揣进怀里，腾出一只手抓住树叉，踮着脚往上举。黑洞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他得把树叉举得笔直，才能让天线够到洞口。
胳膊很快就酸了，大臂的肌肉绷出流畅线条，还好练过易筋经，这点支撑力还撑得住。
天线刚伸出去半截，对讲机突然 “滋滋” 响了两声。
至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把耳朵贴紧对讲机。
杂音里隐约传来个人声，尖细的，带着点急躁 —— 是高瑶的公鸭嗓！
“娘的！那将星台又跑了！这是跟我们捉迷藏呢？我手机都摔了，还没追上！” 高瑶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着电流声，可总算能听清了。
至林赶紧按了发话键，激动得声音都有点抖：“高瑶！我是至林！快来救我！”
他喊完，松开发话键，等着回应。可对讲机里只有高瑶的声音还在传：“梁指！你说这台子是不是有毛病？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我们电驴都快没电了！”
接着是乔紫柔的声音，比高瑶稳点，也带着点疑惑：“有可能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不然不会跑这么快。而且…… 至林大师那边一直没回应，说不定是他那里出了问题，影响了将星台。”
“对！是我这边出了问题！” 至林赶紧又按发话键，嗓门提得更高，“我被困在下面了！你们快找个岩石缝，我就在底下！”
可对讲机里根本没传来他的声音，反而响起郭大河的声音，混着喘气：“那香水和尚是不是回家洗澡了？都这会儿了还没动静，上次他那袈裟沾了点泥，跟要了他命似的。这次我要是见到他，非得把咸菜塞他鼻子里，让他闻闻真正的‘香’！”
“听到了！我听到了！” 至林急得拍了拍对讲机，可不管他怎么喊，上面的人都没回应。
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乔紫柔在说怎么分方向追将星台，高瑶在抱怨电驴太慢，就是没人提他。
“他们听不到……” 至林的手垂了下来，对讲机还在 “滋滋” 响，可他没心思听了。
刚才的激动像被泼了盆冷水，凉到心里。他盯着黑洞，慢慢把天线收回来，手指有点发僵。
“原来是我这边的将星台出了问题吗？” 他蹲在地上，把对讲机放在旁边，双手抱着膝盖。
早上要是没那么急着进将星台，要是先跟梁芳苹说一声，是不是就不会被困在这儿？
要是自己没被黑洞吸进来，将星台是不是就不会乱飘，高瑶他们也不用追得这么辛苦？
“都怪我……” 他低声说，指尖捻着袈裟的边角。袈裟上沾了点泥，还有树叉划的印子，看着邋遢。以前他最在意这个，可现在没心思管了，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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