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亚纳海沟的深海里,金色光带像被拉伸的丝绸,裹着地脉守墓人的身形缓缓逼近。那身影比陆惊鸿想象中更魁梧,浑身裹着层半透明的铠甲,铠甲上刻满与岩壁文明符号相似的纹路,每走一步,纹路就亮起一道金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痕,像给深海铺了条金色的路。最醒目的是他手中的权杖 —— 杖身是深褐色的木头,看着像上古时期的神木,顶端嵌着颗拳头大的晶石,晶石里裹着团流动的黑金色雾气,雾气转动时,深海里的地脉气都跟着躁动,连陆惊鸿潜水服的外置显示屏都开始疯狂跳数。
“这玩意儿…… 比煞灵守卫吓人多了!” 汉斯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点发颤,背景里满是企鹅慌乱的 “嘎嘎” 声,“我的聚星镜刚才突然自动转向守墓人,镜片上结了层薄冰,冰里还映出些奇怪的图案 —— 像钟表齿轮,又像星盘纹路,活像把我的星盘和聚星镜揉在了一起!还有那只肥企鹅,刚才叼着星盘零件凑过去,想蹭晶石的光,结果被光带弹了个趔趄,零件掉进海里,它现在正对着守墓人叫个不停,不知道是在骂街还是在求饶!”
司徒笑的大嗓门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咋咋呼呼,多了点谨慎,背景能听到卦签轻轻碰撞的 “嗒嗒” 声:“我的梅花易数卦筒刚才自己转了起来,卦签跳出三根,排成‘坎卦’—— 坎为水,为险,是‘陷险’之兆!不过奇怪的是,卦签顶端的漆没掉,反而多了道金光,像是被守墓人的光带染过似的。我爷爷当年说过,‘卦遇奇光,非凶非吉,是为考验’,这守墓人,怕不是来考我们的?”
赫连铁树的声音混着青铜鼓沉闷的回音,还有海东青 “咕咕” 的委屈叫:“我的萨满鼓皮现在震得厉害,鼓皮上的契丹符文全亮了,连被黑煤球蹭掉的那块都补上了!可黑煤球刚才想往守墓人那边飞,结果刚靠近光带,羽毛就被镀上了层金粉,活像只镶了金边的野鸡,现在它躲在我肩膀上,连头都不敢抬,生怕金粉掉了 —— 这小家伙,平时耀武扬威,遇到真厉害的就怂了!”
陆惊鸿的手已经按在了杨公盘上,二十八宿铜镜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守墓人权杖的金光遥遥相对。他突然想起老地师在武夷山洞里讲过的一段秘闻 —— 那时候他才十五岁,正抱着杨公盘研究天星风水,师父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块刻有守墓人图案的兽骨,慢悠悠地说:“惊鸿啊,你记住,地脉深处藏着‘信仰考官’,叫地脉守墓人,是地脉之魂选来验证文明的。上古时候,亚特兰蒂斯文明就是没通过它的考验,地脉气全被收走,整个文明沉进了海底,连块完整的石头都没剩下。守墓人不看你有多少力量,只看你有没有‘信仰之根’—— 就是文明传承里最根本的东西,丢了根,再强也没用。”
“是信仰考验!” 陆惊鸿立刻对着通讯器喊道,河图玉珏在他胸口发烫,绿光顺着潜水服蔓延,与岩壁上的文明符号产生共鸣,“老地师说过,守墓人是‘信仰考官’,看我们有没有守住文明的‘根’!十大家族的圣物就是‘根’,我们得把圣物的力量聚在一起,让守墓人看到我们的信仰 —— 不是靠煞气,不是靠技巧,是靠传承下来的本心!”
格桑梅朵的声音里带着点恍然大悟,她手里的玛尔巴手鼓碎片突然飞起来,与岩壁上的阿尼哥派符号贴合,金光顺着碎片蔓延:“《地脉密续》的残页背面有行小字!我之前没注意,现在被守墓人的光一照,字显出来了 ——‘守墓验心,圣物为证,十根归一,信仰跃迁’!意思是要把十件圣物的力量聚成一股,让信仰突破原来的界限,这样才能通过考验!”
“可怎么聚啊?我的星盘零件还在海里呢!” 汉斯急得声音都变调了,背景里传来企鹅扑腾翅膀的声音,“哦!肥企鹅帮我把零件捞上来了!它用嘴叼着零件,正往聚星镜这边跑,就是跑得太慢,活像个揣着糖的胖小孩,生怕被人抢了!”
司徒笑的声音里带着点庆幸:“我的桃木卦签刚才被光带扫过,现在能自己立在卦筒里了!我试着把卦签对准守墓人,卦签顶端的金光居然往守墓人的方向飘,像条小金线!说不定我们不用把圣物凑到一起,只要把力量引向守墓人就行!”
赫连铁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兴奋:“我的萨满鼓现在能发出‘咚咚’的响了!黑煤球刚才被金粉镀过的羽毛,居然能引导鼓皮的力量 —— 我让它对着守墓人扇翅膀,鼓皮的金光就跟着翅膀的方向飘,活像个会飞的小灯塔!”
陆惊鸿立刻做了决定:“汉斯,你用聚星镜把星盘零件的力量放大,对准守墓人的权杖;司徒笑,你让卦签的金光顺着文明符号的方向流,和其他圣物的力量连起来;赫连铁树,你让黑煤球带着鼓皮的力量,在守墓人周围飞一圈,画出萨满的‘灵圈’;沐云裳,你把八宝琉璃药壶的解药滴在海水里,借海水的流动传递滇西的‘药脉气’;齐海生,你用郑和航海图铁卷的航线,在海里画出‘海洋信仰纹’—— 剩下的,交给我和格桑梅朵!”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汉斯的聚星镜对准星盘零件,银光瞬间暴涨,在深海里织成一道光柱,直冲天守墓人的权杖;司徒笑的桃木卦签立在卦筒里,金光顺着岩壁的文明符号蔓延,像条金色的藤蔓,将十组符号连在一起;赫连铁树的黑煤球扇着镶金边的翅膀,在守墓人周围飞了一圈,画出个透明的灵圈,灵圈里的地脉气开始缓慢旋转;沐云裳的八宝琉璃药壶滴下一滴解药,海水瞬间泛起淡紫色的光,顺着地脉气的方向飘向守墓人;齐海生的郑和航海图铁卷展开,航线在海里亮起深蓝色的光,与文明符号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陆惊鸿将杨公盘举过头顶,二十八宿铜镜的银光与河图玉珏的绿光融合,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光盾;格桑梅朵的玛尔巴手鼓碎片与阿尼哥派的符号贴合,金光顺着碎片流进她的身体,她开始念起阿尼哥派的 “信仰咒”,声音清越,像深海里的钟声。
十件圣物的力量终于聚到一起 —— 银光、金光、绿光、蓝光、紫光…… 十道光芒在守墓人的头顶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 “信仰轮盘”,轮盘里刻满了十大家族的文明符号,还有密宗的经文,每转动一次,深海里的地脉气就平稳一分。
地脉守墓人突然停下脚步,权杖顶端的晶石开始闪烁,黑金色的雾气慢慢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道虚影 —— 那是个穿着上古服饰的人,手里拿着块刻有河图纹路的玉珏,和陆惊鸿的河图玉珏一模一样!
“守墓人在回应我们!” 格桑梅朵激动地喊道,手鼓碎片的金光更亮了,“他手里的玉珏!和你的一样!这是认可的意思吗?”
守墓人突然举起权杖,晶石的金光射向信仰轮盘,轮盘瞬间暴涨,将整个马里亚纳海沟都笼罩在光芒里。岩壁上的文明符号开始脱落,像金色的碎片,飘向十大家族的方向 —— 汉斯的星盘零件多了道文明纹,司徒笑的桃木卦签补全了缺口,赫连铁树的萨满鼓皮恢复了完整的契丹符文,沐云裳的八宝琉璃药壶多了滴金色的解药,齐海生的郑和航海图铁卷多了条航线…… 这是 “圣物遗泽”,是守墓人给十大家族的馈赠。
可就在这时,守墓人突然转身,权杖指向海沟深处的青铜门,晶石的黑金色雾气里,浮现出一行字:“地脉之魂醒,外域气将至,守根者,方存。”
字刚消失,守墓人就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青铜门,青铜门缓缓关闭,只留下一道缝隙,缝隙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 “外域” 靠近。
陆惊鸿看着青铜门的方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低头看向手里的杨公盘,二十八宿铜镜的银光开始闪烁,镜面上浮现出一道从未见过的星象 —— 七颗星星连成一条直线,指向海沟深处,像在预警什么。
通讯器里,汉斯的企鹅突然安静下来,全都盯着青铜门的方向,身体紧绷,像是在害怕;司徒笑的卦筒里,卦签突然全部跳出,排成一道 “乾卦”,但卦签的顶端却泛着淡淡的黑气;赫连铁树的黑煤球对着青铜门的方向尖叫,翅膀上的金粉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被煞气染黑的羽毛。
所有的征兆都在指向一个答案:守墓人说的 “外域气”,正在靠近。而那股气,比地脉守墓人、比煞灵守卫,都要危险得多。
格桑梅朵紧紧攥着玛尔巴手鼓碎片,声音带着点颤抖:“《地脉密续》里没有‘外域气’的记载…… 它到底是什么?是另一个地脉的气,还是…… 别的东西?”
陆惊鸿没有回答,只是将杨公盘和河图玉珏握得更紧。他看着青铜门的缝隙,突然想起老地师说过的另一句话:“地脉之外,尚有‘异域’,异域之气,可毁天灭地 —— 唯有守住信仰之根,方能抵御。”
原来,信仰跃迁不是终点,是抵御外域气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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