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参加培训共有五男五女参加，Lucas很会来事，在分配房间时特意把温时溪安排在了单人房。
江获屿直到培训第二天傍晚才忙完工作，匆匆赶到香港时，维多利亚港的天色已深，整座城市浸在一片璀璨的星河里。
温时溪走进海景房，香槟的微醺与玫瑰的馥郁在空气中缱绻交融，窗外灯火与星光一同坠入深蓝的海面，在玻璃上投下粼粼波光。
江获屿捧着一大束玫瑰迎面而来，九十九朵白玫瑰的中间，傲然绽放着一朵红玫瑰。
“也许世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他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眼底，“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温时溪像被星尘掠过，无形的花瓣在轻微抖动。每一朵娇艳的玫瑰都逃脱不了被注视、摘下、枯萎、遗忘的命运。
她不需要被谁捧在手心。她是一朵独自生长的野玫瑰，风霜雨露自己扛，开不开花自己决定。
所以她的刺竖的很高，言辞锋利，拒绝时从不拖泥带水。
可是江获屿没有走。他不像其他赏花人那样，被刺扎到就退缩，或者试图强行折断她的枝带走。他只是站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冒犯，却也不离开。
他说：“如果害怕凋零，就拒绝花开，那你已经错过了整个春天。”
江获屿看穿了她害怕凋零这件事，就用行动动证明了自己不是那种肤浅的赏花人。
他见过其他美丽的玫瑰，见过沙漠的荒芜，见过星河的浩瀚，却依然觉得温时溪是独一无二的玫瑰。
她的荆棘、她的柔软、她的倔强、她的清醒……江获屿不是赏花人，他是懂花的春天。
温时溪是野玫瑰，会借着春风的力量，盛大地绽开。
她周身的刺全部对他软了下来，拨开那碍事的一百朵玫瑰，双手捧起江获屿的脸庞，拇指摩挲他的下颚线。
“我不要玫瑰，我要你。”
玫瑰掉在地上，江获屿被她扑得向后倒去，整个背部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喉间滚出一阵轻笑，“温柔一点。”
温时溪单膝抵在床沿，俯身时发丝垂落在肩头，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温柔不了一点。”
她指尖一寸寸挑开他的衬衫，衣料顺着肩膀滑落，在床尾堆成暧昧的褶皱。她温热的唇瓣在他的胸膛游走，烙下星星点点的印记。
世界开始摇晃，边界变得模糊，温度骤然升高，呼吸短暂停滞。
江获屿不受控制地仰起脖颈，陌生的天花板在视网膜上晃动。恍惚间，他有种被干了的错觉。
温时溪低头咬住他的下唇，轻轻碾着。江获屿唇间溢出的闷哼震得她胸口发麻，这个声音是世上最直白的情话。
玻璃倒映着两具纠缠的身影，像深海鱼群在最后的光亮中疯狂交尾。要么一起浮上水面，要么就此抱着沉入海底。
海景房外的风景无人欣赏，床头柜上那盒“持久”空了四分之一，直到温时溪筋疲力尽，才瘫倒在江获屿的胸口，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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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温时溪随着员工队伍登上返程的中巴车时，远远瞥见江获屿拖着行李箱信步走来。
“早啊，江总。”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早。”他的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江获屿今天穿了件做旧牛仔短袖衬衫，下身是海藻色的五分裤，骚里骚气地在领口系了一条黄绿色的三角巾。可偏偏衬衫随意敞着三颗纽扣，若隐若现地露出胸口那些暧昧的红痕。
温时溪顿时瞳孔收缩，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快步上车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江获屿跟上车来，坐在了她的正后方。
她指尖用力地在手机屏幕上戳着，【衣服给我穿好了！】
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拂过后颈。
臭狗：【天太热了。】
温时溪：【车里开着空调呢！】
江获屿的腿太长，狭窄的位置伸展不开，他将膝盖抵在她的座椅靠背上，温时溪背上感受到一股小型的冲击。。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半秒，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光，【可是摩擦会痛痛的……】
温时溪翻了个白眼，【去死吧！】
臭狗：【我只想死在你身下~】
她猛地按下锁屏键，把发烫的手机塞进包里。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唯有身后那人低沉的笑，清晰得令人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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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溪在某天晚上洗澡时，突然“咕噜”一声，学会小舌音，积累了300多个法语词汇，也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
美国律师帕尔特入住的时间也确定了，就在两天之后。日子在忙碌的秩序中进行着。
3201房间里，江获屿刚从首尔回来，才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就收到了tina的信息：【江总，7140r预计一个月内能到货。另外有块7130g也很衬温总的气质，您要看看吗？】
江获屿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些奢侈品的销售话术他再熟悉不过。所谓推荐，不过是变相的配货要求罢了。
指尖点开她发过来的照片，18k白金的冷光与灰蓝表盘交相辉映，长在他的审美上了。
【不错。】他简短回复，心甘情愿地跳进这个明码标价的陷阱。
tina的回复来得很快：【感谢江总的支持。】
不到五分钟，又一条消息弹出：【江总，刚接到通知，下午会到一块7140r，您和温总方便过来取吗？】
江获屿轻嗤一声。这种“巧合”不过是看准了他愿意配货才放出来的诱饵，【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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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一个月的配货期，现在十四天就拿到了。
离百达翡丽精品店越近，温时溪就越紧张，不自觉地收紧了挽住江获屿的手臂，指尖微微发凉。
江获屿宽厚的手掌在她后腰轻轻一拍：“不去高看一件事，就不会怕了。”
这句话让温时溪想起他们第一次去高档餐厅时的场景，当时他也是这么说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优雅，不过都是装模作样罢了。”
记忆中的话语让她突然放松下来，既然都是在演，那她也可以。
她调整呼吸，下巴微微扬起，步伐变得从容不迫。少说话，多观察，总归不会出错。
百达翡丽作为顶级制表品牌，取表时充满仪式感。两人的脚步刚踏入精品店，温暖的灯光下，客户经理Jena立即微笑上前。
“江先生，温小姐，欢迎回来。”
他们被引入一间私密沙龙，深棕色的木质装潢与古董钟表的滴答声交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温时溪坐在一张宽大的古典桌旁，眼睛亮得惊人。江获屿见过太多次这个流程，已经见怪不怪了。
Jean戴上白手套，从保险箱中郑重取出三只木质表盒，在黑色丝绒托盘上一一排开。她强调着手表的珍贵性，讲解着复杂的功能、展示天文台证书……
“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在摆陀上镌刻了两位的名字。”Jean小心地调整展示角度，金色摆陀转动时，几个花体字母若隐若现。
“wSx & JhY pour l'éternité”（温时溪 & 江获屿·直至永恒）
温时溪嘴角微扬，指尖轻轻触碰表盘的钻石，眼底映着细碎的光。
“我来。”江获屿接过7140r，亲手为温时溪戴上，表扣扣合的“咔哒”声像一句隐秘的承诺，“也帮我戴。”
温时溪帮忙戴上后，就轻轻在他腕上碰了一下，像是完成了某种神秘的庆祝仪式。
Jean适时地退开几步，香槟酒液被倒入了水晶杯中，“百达翡丽的传统，值得用香槟庆祝。”
江获屿接过酒杯，与温时溪的轻轻相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敬时间。”她轻轻说。
“敬我们的时间。”他回应。
香槟喝了，就到了合影环节。温时溪觉得自己像皇帝，端坐在华丽的宝座上，面前陈列着三块价值连城的腕表，宛如臣民进献的珍宝。
摄影师按下快门的刹那，江获屿突然倾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触。嗯，身旁还有位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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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温时溪的思绪仍漂浮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书桌上的摇表器无声运转，四枚腕表在柔和的灯光下流转着金属光泽。
江获屿昏昏欲睡，她却仍沉浸在兴奋中。
“你每次都走一遍这个流程吗？”
“……嗯。”他含糊地应着，声音已经染上睡意。
“那个万年历怎么看？月相盘怎么调？”
直到凌晨，温时溪才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两个外国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将两片白色的药片投到威士忌杯中。
忽然，两人像感应到什么般猛地回头，冰冷的视线穿透梦境直刺过来。那一瞬间的惊恐与绝望化成了实体的利剑，狠狠地朝温时溪刺来。
她惊醒时，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窗外，东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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