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敞开心扉后，沈晓棠通过空间视窗，观察到外界抓捕已进入收尾阶段。
她指着透明小窗台，却发现顾明川看不到，唯有转述外面的状况。
两人转瞬移动后，老板朝他们藏身的地方开抢，轻薄的木板被射成筛子。
这令沈晓棠稍微设想两人若还在原地，定也穿成血窟窿，毫无生还可能。
她心头发怵，抬手抚着藕臂的鸡皮疙瘩。
顾明川以为她冷，余光飞快掠过周围阳光最热烈的区域：“咱把躺椅搬去那边，你晒着日光，身体暖和。”
挥手回应，沈晓棠继续转述外状。
老板惊愕，却不曾质疑自己，认为卧底在挑衅自己，暴怒下乱扫射一通，逼他们献身。而因沈晓棠报案出警队伍与陈队的二支队汇合，抓住时机从远处击毙老板，进而破门制服舞厅所有犯罪分子。
一楼的贵客区域，沈晓棠堵死其他出口，所有人成了瓮中之鳖，直接被抓获。
唯一意外的是，老板多次扫射误伤到几十人，以及人群混乱慌逃时十几人惨遭踩踏致死。
李美凤正是其一。
当公安清茶现场时，发现李美凤被活生生踩到浑身骨折，不着寸缕的身躯遍布渗血的脚印，连脸也变形到翻出血肉。
经在场服务员辨认，核对过登记名录，才确认是她。
对李美凤的惨状，顾明川神色灰暗，冷漠发言。
“自作孽，不可活。她明知她爸走私与倒卖集体资产，却不愿过安稳日子，主动打听到卖主，走他爸旧路。可地下那群水蛭知她没本事，诓骗她卖肉，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重振李家富裕。”
沈晓棠追忆起李美凤爸手腕上名牌洋货手表，悚然张唇。
“除了皮肉生意，地下舞厅还走私？”
“远不止那些，还有倒卖文物，贩卖国资信息给境外分裂分子，甚至在密谋经东南地带，再次流入毒品。”
说到此处，顾明川双眼掠起阴戾，周身顿散出凌厉如刀的寒意。
沈晓棠惊诧，已无法用词语形容那些唯利是图的恶棍，心口迅喷出滔天怒火，咬牙质骂。
“费了多少年和牺牲多少人才得以清除，彻底严管，避免全国九亿人重蹈覆侧，他们怎么敢黑心至此，吃着同胞人血馒头，去讨好境外那群恶心东西！”
不提时下落后且紧张的环境，即便在开放多元化的现代，沈晓棠同样痛恨那些毒虫。
良久，两人被沉重心情萦绕，顾明川目光坚毅，灼灼凝视沈晓棠。
“我想报仇，但更深谙国家困难处境，也想出一份力，报答效力。”
沈晓棠迎上他的视线，坚定点头：“我们一定有机会实现志向！”
随后，沈晓棠看到公安在清点人数，与顾明川商量几句。
刹那间，顾明川便背着她出现在附近隐秘小巷。
“咱们做戏做全套，你说明我们突然离场的原因后，就带我去卫生院。”
沈晓棠凑到他耳畔低语，接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立即佯装昏厥，小脑袋半垂吊在顾明川肩膀与胸膛处。
“小顾，我正找你，你啥时走出舞厅？”
视线触及顾明川，陈队垂手，将武器别回皮套，疑惑扫视。
顾明川道出沈晓棠提前教导的理由：“我看同志们陆续潜入，改道配合时，发现她晕在楼梯，后退却容易打草惊蛇，破坏计划，就顺路从出风管离开。但到室外迷路，走好一会儿才认出路。”
陈队俯身歪头去打量沈晓棠，却只看到乌黑麻花辫与半张粉嫩俏脸。
担心他瞧出端倪，顾明川侧身挡住他视线，蹙眉说：“没我事，我撤退了。你答应我的事，尽快查清楚，我改日找你要结果。”
念及顾明川是破案大功臣，陈队立刻敛起视线，一听他的催促，国字脸皱成一团。
“你小子恃功而骄呀，一点都不体谅我这老人家！有消息就通知你，别老逼逼，赶紧带人去卫生院就医！”
话落，顾明川挂上如常冷脸，大步流星背着沈晓棠去卫生院。
原地处，陈队盯着他步伐匆匆，摩挲着长出须茬的下巴，若有所思嘀咕：“他哪回救援不是一副大爷似的站在一边观看，这次竟然破天荒搭把手，还热心肠背人……太阳从东边落了吗？”
说着，他仰头扫眼头顶的蔚蓝，啧啧称奇。
那边，顾明川送沈晓棠到卫生院，医生检查后，直言是低血糖昏厥，开了吊剂。
忍受手背一瞬间的针刺痛感，沈晓棠配合睁开眼，虚弱环顾周围：“我这是在哪儿？”
“小姑娘，你在卫生院呢。你低血糖晕厥，幸好遇上好心肠同志，不然陷入休克，小命就没了。你出门在外携带些糖，察觉身体冷缺力，就补充上能量。”
护士回答她，简洁嘱咐她。
沈晓棠恍然大悟般，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认真点捣着。
待护士一走，沈晓棠俏皮冲顾明川挑眉，满脸骄傲，无声炫耀自己精湛的演技。
顾明川眼底荡起浅显笑意，学着她以前称赞的行动，翘起大拇指。
沈晓棠小尾巴登时翘起老高，得意洋洋勾唇。
然而，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抗议声，打断她的心情。
见状，顾明川交代两句，便到卫生院附近买餐食。
等沈晓棠喂饱自己，兀自拔掉针口，向护士说明后便出院了。
两人先去裁缝店取二八杠，默契不提今日惊心动魄的经历，沈灿平见到他们高兴，没留意到什么异样。
向晚微光的村路，沉淀寂静，衬得四野愈发深幽。
顾明川用布绳头将手电筒绑在各自车头前照路，并骑在路边一头，时刻护着沈晓棠。
村路坎坷多石块，沈晓棠骑了一段路才适应，还能抽出一分精力与顾明川闲聊。
一路嗓音回荡，多半是沈晓棠娇甜的嗓音，时而有一两声低沉简短回应。
到家后，顾明川先去公社还自行车，徒步回沈家土坯房。
半路，沈小娟翘首张望，瞥见顾明川颀长身影，脸上冒起红光，激动往前跑去。
“明川哥，我有十万火急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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