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的声音就划破了山村的寂静。
江奔宇一早就醒了,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轻轻起身,生怕吵醒身边熟睡的秦嫣凤。
秦嫣凤的眉头微微蹙着,即便在睡梦中,也难掩对家里的牵挂。江奔宇蹲在床边,伸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划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心中满是不舍。这段时间,他忙着搞事业,家里的大小事大多是秦嫣凤打理,如今她怀着身孕,本该好好静养,自己却还要带着她外出奔波。
“辛苦你了,凤儿。”江奔宇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羽毛。
他转身走到外屋,开始收拾行李。行李很简单,就一个粗布包袱,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物、几块干粮,还有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出门在外,防身总是好的。他还特意把之前从镇上买回来的一块布料放进包袱里,那是秦嫣凤念叨了好久的,说想给未出生的孩子做件小衣裳,这回去大省城有的是时间,路上让她打磨一下时间。
收拾好行李,天已经亮了些,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江奔宇走到灶房,添了些柴火,开始烧水。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咕嘟咕嘟地冒起了热气,他舀了些热水,倒进脸盆里,简单洗漱了一下。
这时,秦嫣凤也醒了,扶着腰慢慢走了出来。“怎么不多睡会儿?一会我们准备出发,我再叫你!”江奔宇连忙上前扶住她。
“准备要走了,我睡不着。”秦嫣凤看着小院一花一木,眼神里满是眷恋。
灶台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一碟腌制的萝卜干,还有两个白面包子,都是江奔宇早早起来准备的。在那个粮食紧缺的年代,白面包子可是稀罕物,平时都舍不得吃,只有家里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江奔宇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包子的米香混合着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散开。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秦嫣凤:“家里的事,你别担心了,要是家里有什么问题,他们会帮处理的。”
“我知道,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就是离家出走的担心吧。”秦嫣凤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
“嗯,我都交代了,我们不用多久就回来了。”江奔宇快速地吃完早饭,把剩下的一个馒头和几块干粮装进包袱里,“我们该走了,再晚就赶不上镇上的班车了。”
秦嫣凤起身,扶摸着门框,看着院子,然后江奔宇背上包袱牵着媳妇秦嫣凤的手,两人一步步走出院子。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只能眼眶红红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江奔宇走到院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秦嫣凤说:“我一会骑车,你坐后面要是你感觉不舒服,就说出来,照顾好自己和宝宝,我尽量骑平稳一点!”
“嗯!”秦嫣凤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江奔宇笑了笑,扶媳妇秦嫣凤坐在自行车后座,又给她戴上一个头巾后,转身骑上自行车用力瞪着地朝着村口走去。他没有再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看到媳妇的模样,就舍不得离开了。
村口的土路两旁,长满了野草,沾着清晨的露水,湿漉漉的。江奔宇的自行车压在上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远处的山峰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水墨画。
他骑得不快,但很平稳,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上的茶摊。
茶摊已经开门了,福伯在烧开水,张子豪正忙着擦拭桌子,林强军则在院子里劈柴,两人看到江奔宇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福伯也是对着江奔宇笑了笑,点头示意。
“老大!”
“大嫂!”
江奔宇点了点头,扶着媳妇秦嫣凤,走进茶摊里屋。里屋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墙角放着一个柜子。待媳妇秦嫣凤落座后,江奔宇把包袱放在柜子上,转过身看着两人:“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张子豪说道,“榨油坊那边,我已经跟伙计交代好了,这段时间让他多上心,盯紧点。”
林强军也点头:“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交待的事都安排下去了。”
江奔宇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子豪,这次你打探一下镇上衙门的消息。我怀疑,村里有人跟镇上衙门的人,想对咱们的榨油坊下手。”
“衙门?”张子豪皱了皱眉,“老大,你是说,之前榨油坊原料被换的事,跟衙门有关?”
“可能性很大。”江奔宇喝了口茶,“那些发霉的花生,大概率是供销社或者是粮站手里的陈货,他们想趁机脱手,就勾结村里的人,换了咱们的好花生。”
林强军眼神一沉:“要是让我抓住是谁干的,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别急。”江奔宇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要先找到确凿的证据。强军,你留在这里,帮着何虎照看榨油坊,还有保护好孩子们和女知青的安全。如果有人敢闹事,先别跟他们硬拼,省得落下把柄,只要人没出问题,记下他们的样子和说辞,等我回来处理。”
“好!我知道了!”林强军点头,心中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兄弟,这事分分钟搞定,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听从了江奔宇的安排。
江奔宇又看向张子豪:“供销社杨叔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先去跟他谈谈价格,争取把价格提起来一点,另外,看看能不能让他送货上门,这样能省不少事。”
“没问题,老大!”张子豪拍了拍胸脯,“谈价格这事儿,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谈个公道价!”
江奔宇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你在镇上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关于林海的消息,这条毒蛇躲在暗处时不时给你来一下,遭人烦,得找个机会收拾一顿。”
江奔宇搞副业榨油坊基本没什么事情,就他林海回来之后,榨油坊多次发生在背后使绊子,和说些谣言四起的话。江奔宇一直怀疑,之前的几次事端,都跟他脱不了干系,甚至他就是主谋。
“林海?”张子豪眼睛一亮,“我听说,他最近经常往县上跑,好像跟一个人走得很近。我这就去安排道上的人打探一下,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嗯,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江奔宇叮嘱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确定了后续的联络方式——江奔宇到了羊城就给镇上的张子豪打电话,以后如果有重要消息,江奔宇在电话那头决定了,由张子豪把消息传给村里的覃龙,最后再由覃龙转告何虎。
交代完所有事情,江奔宇背上包袱,扶着秦嫣凤,对着两人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榨油坊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老大,大嫂,你们放心吧!”张子豪和林强军异口同声地说道。
江奔宇转身走出茶摊,坐上停在门口的货车。这车是孙涛开往县里拉货的,顺便也带着江奔宇和秦嫣凤去县城里。蹬上货车,沿着镇上的土路,朝着镇东头的方向骑去。
货车的轮子碾过土路,扬起一阵尘土。江奔宇的眼神坚定,迎着清晨的阳光,一路前行。他知道,这次的羊城之行,不仅要搞定鹌鹑养殖的事情,还要摸清谁在他背后出手的底细,为后续的收网做好准备。
而此时的蛤蟆湾,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村里的懒汉王二赖,一大早就蹲在蛤蟆湾榨油坊的老松树下,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他看到江奔宇骑着自行车离开村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朝着村东头的方向跑去。
村东头住着林海,林海的家是村里少有的青砖瓦房,院子很大,门口还种着两棵梧桐树。王二赖跑到林海家门口,先是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后,才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海哥!海哥!”王二赖一边喊,一边往屋里走。
林海正在院子里喝茶,看到手下王二赖跑进来,皱了皱眉:“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海哥,江奔宇走了!”王二赖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我刚才在村口看到他骑着自行车,后座还载着他媳妇,朝着镇上的方向去了!”
林海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你看清楚了?他真的走了?”
“看清楚了!千真万确!”王二赖拍着胸脯说道,“他还背着个包袱,看样子是要去好几天呢!不信就派人去村部打听一下江奔宇他开了多久的介绍信。”
林海放下茶杯,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就凭他叔叔是林国胜,堂弟是林耀华这两个事,他早就对江奔宇恨之入骨了,江奔宇打猎采药、建榨油坊,赚得盆满钵满,还拉拢了村里的不少人,威望越来越高,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想找个机会,甚至往县里的大人物家里都去了几趟,他就是想把江奔宇的生意搞垮,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之前的几次小动作,都是他指使手下人干的——换榨油坊的原料、偷茶摊的柴火、散布谣言。可每次都被江奔宇化解了,这让他很是不甘心。现在江奔宇离开了村子,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好!太好了!”林海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王二赖,这次可是咱们的好机会。你去打探一下,江奔宇把他的那些兄弟都安排了什么任务,还有,那几个女知青,现在住在哪里。”
“女知青?”王二赖愣了一下,“海哥,你打听女知青干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林海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王二赖,“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十块钱。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二赖看到五块钱,眼睛都直了,连忙伸手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好!好!亲哥啊,我这就去打探!”
他揣着钱,兴高采烈地跑出了林海家。对于他来说,只要有钱赚,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干。
王二赖先是跑到何虎家附近,何虎家住在蛤蟆湾大路边,院子很大,门口还拴着一条大黄狗。王二赖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的土坡上蹲下来,偷偷观察。
他看到何虎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何虎的母亲则在厨房里忙活。王二赖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朝着覃龙家的方向跑去。
覃龙家住在何虎的家不远,和江奔宇家离得不远。王二赖跑到覃龙家附近,远远地就看到覃龙的媳妇许琪,正带着几个女知青在院子里打扫卫生。那几个女知青穿着城里人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了,但依旧难掩她们的清秀。
“原来女知青住在覃龙家啊。”王二赖心里嘀咕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女知青,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他想起林海的交代,觉得这几个女知青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他在覃龙家附近蹲了一会儿,想找个机会接近她们,可许姐一直陪着女知青,而且覃龙家的院子门关得紧紧的,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离开了。
而院子里的女知青们,并没有察觉到王二赖的窥探。
陈雨菲是几个女知青中最心思细腻的一个,她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覃龙家的院子收拾得很干净,许姐也很热情,给她们准备了干净的被褥和洗漱用品,让她们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雨菲,你看许姐多好啊,不仅让我们住在这里,还这么照顾我们。”旁边的女知青赵雨婷说道,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
“是啊,许姐人真好。”陈雨菲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太麻烦人家,以后多帮许姐干点活吧。”
就在这时,陈雨菲无意间抬头,看到了远处土坡上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正朝着院子里张望。陈雨菲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拉了拉徐佳琪的胳膊,小声说道:“佳琪,你看那边。”
徐佳琪和赵雨婷顺着陈雨菲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吓了一跳:“那是谁啊?怎么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陈雨菲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许姐,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
许姐闻言,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王二赖的身影。她眉头一皱,朝着王二赖的方向大喊了一声:“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王二赖听到许姐的喊声,吓得一哆嗦,连忙站起身,朝着村子深处跑去。
许姐看着王二赖逃跑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是隔壁村王二赖那个懒汉,肯定没什么好事。”
“许姐,那个王二赖是什么人啊?”林晓雅问道。
“他就是隔壁村里的一个懒汉,好吃懒做,还爱搬弄是非,手脚也不干净。”许姐说道,“你们以后见到他,离他远点,别被他缠上了。”
几个女知青连忙点头,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她们没想到,村里还有这样的人。
许姐看着她们害怕的样子,安慰道:“你们别担心,有我和覃龙在,他不敢怎么样。以后你们要是出门,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让覃龙陪着你们。”
“谢谢许姐。”女知青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许姐笑了笑:“不用谢,都是应该的。咱们继续打扫卫生吧,把院子收拾干净了,住着也舒服。”
女知青们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打扫卫生。可陈雨菲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刚才王二赖的身影。她总觉得,王二赖的窥探,不仅仅是好奇那么简单,说不定和江奔宇的离开有关。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加留意,不能让坏人有机可乘。
而另一边,王二赖跑回了林海家,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海。
“海哥,我打探清楚了!”王二赖说道,“江奔宇把那几个女知青安排在了覃龙家,还让覃龙媳妇许琪照顾那些孩子。何虎留在了榨油坊里,好像是负责照看榨油坊。”
林海听完,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好,做得好!”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王二赖,你再去一趟榨油坊,看看能不能把榨油坊的机器搞坏。只要机器坏了,江奔宇不在榨油坊,那些机器就开不起来了,到时候,乡亲们肯定会怨他,他的威望也就荡然无存了。”
“搞坏机器?”王二赖犹豫了一下,“海哥,榨油坊里有何虎看着,我怎么进去啊?而且他们还有枪,我也进不去啊,怎么搞坏啊?”
“你傻啊!”林海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进去,你不会出重金收买人吗?让他偷偷跑到榨油坊的窗户下面,把机器的零件给拆了,或者往机器里塞点东西,让它转不起来就行了。至于何虎,他总不能一直守在榨油坊里吧?久了他肯定要回家睡觉的。”
王二赖想了想,觉得林海说得有道理,眼睛一亮:“好!我晚上就去问问在里面干活的人!”
“记住,一定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林海叮嘱道,“要是被人抓住了,你可别把我供出来!”
“海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供出来的!”王二赖拍着胸脯说道。
林海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又掏出五块钱递给王二赖:“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剩下的十块钱我再给你。”
王二赖接过钱,喜滋滋地离开了。
林海看着王二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这次江奔宇肯定在劫难逃了。只要榨油坊的机器坏了,江奔宇回来之后,肯定会焦头烂额。到时候,他再在村里散布一些谣言,说江奔宇是故意把机器搞坏,想骗乡亲们的钱,乡亲们肯定会对江奔宇失望透顶,他就能趁机取而代之,成为村里的“领头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小动作,早就被江奔宇预料到了。江奔宇在离开之前,就已经跟何虎交代过,让他重点照看榨油坊,尤其是晚上,一定要多加巡逻还有带着枪,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何虎一直记着江奔宇的交代,当天晚上,他没有回家睡觉,而是带着一把土枪,守在榨油坊里。榨油坊里的机器都被他仔细检查过了,关键的零件都被他藏了起来,就算有人想搞破坏,也无从下手。
夜色渐深,村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王二赖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来到榨油坊附近。他先是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榨油坊里没有灯光,以为何虎已经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朝着榨油坊的窗户走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螺丝刀,这是他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他爬到窗户下面,试图把窗户撬开。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榨油坊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谁?!”何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威严。
王二赖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螺丝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转头一看,看到何虎正瞪着他,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吓得他腿都软了。
“何……何虎……”王二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干什么,我就是路过这里,想……想找点水喝。”
“路过?”何虎冷笑一声,“深更半夜的,你路过榨油坊,还带着螺丝刀?你当我是傻子吗?”
何虎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抓住王二赖的胳膊,王二赖根本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何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何虎眼神一沉,“你老实说,是谁让你来搞破坏的?不说实话,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王二赖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林强军说到做到。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林海供了出来:“是……我是接了任务过来的。有人说,只要我把榨油坊的机器搞坏,就给我五十块钱,所以我就来了。”
“是谁发布任务的?!”何虎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他早就怀疑林海了,只是没有答案证据得到了证实而已。
“虎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王二赖不停地哀求着。
何虎没有说话,而是拖着王二赖,朝着覃龙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私自处理,必须告诉覃龙,让覃龙按照江奔宇的交代来办。
覃龙家的灯还亮着,覃龙还没睡觉,正在院子里抽烟。看到何虎拖着王二赖过来,他连忙站起身:“虎子,怎么回事?”
“龙哥,这小子半夜跑到榨油坊,想搞破坏,被我抓住了。”何虎说道,把王二赖推到覃龙面前,“他还没招呢,是谁指使他干的。”
覃龙皱了皱眉,看着王二赖,眼神里满是愤怒:“王二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搞榨油坊的机器!”
王二赖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龙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覃龙蹲下身,看着王二赖:“是谁让你干什么的?你老实交代,要是有一句假话,我饶不了你!”
王二赖不敢隐瞒,把林海让他打探消息、想利用女知青制造事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出来。
何虎、覃龙听完,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他没想到,林海竟然这么恶毒,不仅想搞坏榨油坊的机器,还想利用女知青。他站起身,对着何虎说道:“虎子,把他先关起来,等老大回来再处理。”
“好!”何虎应了一声,拖着王二赖,把他关进了覃龙家的柴房里。
柴房里又黑又暗,还堆满了柴火。王二赖被关在里面,吓得瑟瑟发抖,后悔不已。他不该一时贪财,听了林海的话,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
何虎和覃龙坐在院子里,脸色都很凝重。
“龙哥,没想到林海竟然这么阴险。”何虎说道,“咱们现在要不要去把林海抓起来?”
“不行。”覃龙摇了摇头,“老大临走的时候交代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等他回来处理。现在咱们只有王二赖的口供,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把林海抓起来,他也不会承认的。而且,咱们还不知道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何虎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按老大的交代来办。”覃龙说道,“你继续照看榨油坊和女知青们,我明天去跟子豪他们说一声,让他多留意一下林海的动静,另外,也让许姐好好保护那些女知青,别让她们受到伤害。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更多的证据,等老大回来,一起把林海和他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好!”何虎应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确定了后续的应对措施,才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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