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的积雪还没化尽，林狱站在铁匠铺门口，看着被九狱塔净化后恢复生机的老槐树，掌心的塔纹仍在微微发烫。刚才天道残余的嘶吼还在耳边回响——“你放弃天道位就是懦夫”“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安稳”，每句话都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苏红绫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温热的烤红薯：“别想了，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召唤九狱塔，雨巷早就毁了。”她的手腕上还留着藤蔓勒出的淡红印记，却笑着把红薯往他手里塞，“王奶奶刚烤的，甜得很。”
林狱接过红薯，指尖的温度顺着红薯传到掌心，却驱不散心里的沉郁。他想起刚才战斗时的无力——若不是九狱塔的镇压之力，若不是苏红绫用定轮神血织成光网，仅凭他压制的混沌天道力，根本挡不住那些神格碎片的袭击。
“我不该压制力量。”林狱突然说，声音有些沙哑，“我以为放弃天道位，就能过平凡日子，却忘了‘平凡’需要力量守护。刚才若不是被迫重展神通，街坊们、你……都会出事。”
苏红绫愣住了，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她握住林狱的手，掌心的塔纹与他的印记轻轻贴合：“你不是被迫，是选择。选择用神通守护想守护的人，这从来不是错。”
正说着，巷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是玄甲神的气息！林狱抬头望去，只见玄甲神化作一道金光落在巷口，铠甲上还沾着混沌海的黑泥，显然是刚从混沌海赶来。
“林狱！苏姑娘！”玄甲神快步走过来，语气急促，“混沌海出事了！天道残余的本体虽然被你净化，但它们之前在混沌海埋下了‘灭神阵’，现在阵眼已经激活，古神墓的封印又开始松动了！”
林狱手里的红薯差点掉在地上：“灭神阵？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们在凡界隐居的时候，”玄甲神叹了口气，“那些残余躲在混沌海的死角，偷偷收集古神残魂的力量，我们也是今天才发现阵眼。阵眼一激活，不仅古神墓要裂，连之前打通的界门都要被堵住！”
苏红绫掌心的塔纹突然亮起，粉色光丝顺着纹路线条游走，显然是九狱塔在呼应混沌海的危机。“必须去混沌海，”她看向林狱，眼神坚定，“灭神阵若真炸开，凡界也会受波及，雨巷的安稳终究守不住。”
林狱点头，将手里的红薯递给王奶奶的孙子，转身回铁匠铺拿起那把磨得锃亮的铁锤——这把凡界的铁锤，此刻被他注入了混沌天道力，锤头泛着淡淡的紫金光，竟比当年的光刃还要锋利。
“走吧。”林狱握住苏红绫的手，掌心的塔纹与她的印记同时亮起，“这次不压制力量，不逃避，该解决的隐患，一次性解决。”
三人顺着界门回到混沌海时，灭神阵的威力已经显现——混沌海的海水变成了黑灰色，无数气泡从海底冒出来，每个气泡里都裹着古神残魂的碎片，一接触空气就化作黑色的火焰，烧得混沌海的规则乱作一团。古神墓的封印裂开了道更大的缝，缝里钻出的灰雾比之前更浓，隐约能看见墓底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灭神阵的阵眼在海底！”玄甲神指着混沌海深处，那里有团漆黑的光，正不断吸收着古神残魂的力量，“阵眼是用天道残余的神格碎片做的，只有用混沌天道力才能摧毁！”
林狱没说话，纵身跃向海底。他不再压制混沌天道力，紫金色的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将周围的黑色火焰全部驱散。掌心的塔纹亮得刺眼，九狱塔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塔壁上的神纹与灭神阵的阵眼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林狱！小心！阵眼里有天道残余的陷阱！”苏红绫在海面大喊，她看见阵眼周围有无数细小的神格碎片，正悄悄往林狱身边聚拢，想趁机钻进他的体内，控制他的混沌天道力。
林狱早就察觉了陷阱，他反手握住铁锤，紫金色的天道力顺着锤柄游走，一锤砸向阵眼！“想控制我？当年天道本体都没做到，何况是你们这些残魂！”
铁锤与阵眼碰撞的瞬间，混沌海掀起了滔天巨浪。黑色的光从阵眼里爆发出来，与林狱的紫金色天道力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阵眼周围的神格碎片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尖刺，往林狱的心脏刺去——这是天道残余最后的杀招，想和林狱同归于尽！
“阿狱！”苏红绫纵身跃下，掌心的粉色光丝织成光盾，挡住了神格尖刺。定轮神血在光盾里沸腾，将尖刺一点点净化，“我帮你！我们一起摧毁阵眼！”
林狱点头，他感受到苏红绫的力量顺着光盾传来，与他的混沌天道力融合在一起。紫金色与粉色的光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海面一直延伸到海底，将整个阵眼包裹在里面。
“九狱塔！镇！”林狱大喊一声，身后的九狱塔虚影突然变得实体化，塔尖射出一道强光，照在阵眼上。强光里带着九狱塔的镇压之力，将阵眼里的天道残余力量一点点抽离、净化。
阵眼在光柱里剧烈地挣扎，却根本无法抵抗两人的合力。黑色的光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飞灰，消散在混沌海的海水里。灭神阵被摧毁的瞬间，混沌海的海水恢复了清澈，古神墓的封印也重新变得稳固，灰雾渐渐缩回了墓底。
林狱和苏红绫回到海面，两人都有些虚弱，却相视一笑。玄甲神走过来，看着恢复平静的混沌海，忍不住感叹：“还是你们厉害！若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混沌海这次真的要完了。”
林狱看着自己的掌心，紫金色的天道力还在微微流动。他知道，这次重展神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味地追求平凡，而忽略了守护平凡需要的力量。
“玄甲神，”林狱突然说，“接下来，我想和红绫一起，去混沌海的各个角落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天道残余的隐患。另外，之前界门的事，也需要我们去维护，不能让凡界和混沌海的通道被堵住。”
苏红绫点头：“我们还想去其他世界走走，看看那些被新规则影响的生灵，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玄甲神笑着点头：“好！我支持你们！混沌海的事，我会帮你们盯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随时找我！”
混沌海的风渐渐变得温和，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三人的身上。林狱握住苏红绫的手，掌心的塔纹与她的印记轻轻贴合。他知道，接下来的旅程不会轻松，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两人并肩作战，只要还能守护想守护的人，就算重展神通，就算不再平凡，也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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