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在主控室中闪烁。
江霆站在屏幕尽头，仿佛从影像中走出来的幻象。
他的鬓角已霜白，神情却依旧淡然从容。那是一种熟悉的姿态，仿佛早已将一切命运捏在掌心。
江晚卿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放缓。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她问。
江霆微微一笑：“你是我造的，自然知道你会回到起点。”
x-0站在她身后，警惕地盯着屏幕：“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江霆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重要的是，我曾用你们的基因，重启人类的进化方向。江晚卿，是唯一存活的零号。”
“你把我当试验体，是不是从我出生开始？”江晚卿的声音低哑，“连我母亲的死，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江霆沉默片刻，点头：“她的体质无法承载‘初代融合因子’，那是一次失败的尝试。但你——你是成功的。”
江晚卿心脏骤然一紧。
“你从没把我们当人看。”她喃喃说。
江霆淡淡道：“‘人’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局限。你不明白——真正的自由，是挣脱人类框架的桎梏。我们制造你，是为了解放这个世界。”
x-0突然开口：“你说过，真正的零号意识核心并未激活。那是什么意思？”
江霆微微眯眼，脸上浮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不错。”他点头，“晚卿的觉醒，是受环境刺激引发的非计划启动。但在她之下，还有第一个真正成功的核心意识——被我们命名为‘omega-0’。”
他伸手一挥，主控台屏幕切换出一个少年影像。
男孩面无表情地坐在透明容器中，脊柱后接入一整套神经引导装置，面庞与江晚卿竟有三分相似。
“他是谁？”江晚卿问。
江霆看着她，语气无比平静：“是你体外受精的双生胚胎——被分离的另一半。”
江晚卿呼吸一滞，浑身如坠冰窟。
“你……说什么？”
“你是基因表达的情感体，他是理智与逻辑的完美集成。你们原本该在十年前融合为完整意识核心，但因为事故被迫分离。现在，我们必须完成这一步。”
x-0怒道：“你还想让他们融合？你疯了吗！”
“你不明白，”江霆淡声说，“她体内的因子已经稳定，但只有当两人意识同步，才能彻底启动‘Ω系统’，引发世界重启。”
“什么‘重启’？”江晚卿冷声打断，“用牺牲来换取你所谓的理想世界？”
江霆不为所动：“人类文明已走到尽头，战争、资源、欲望，无法逆转。但你和他，将成为新纪元的种子。”
江晚卿突然笑了，笑意中透着冷意：“你以为我会接受？以为我会为了你们的理想毁掉我自己？”
“你会的。”江霆的眼神突然柔和，“因为你心中仍有仁慈，这正是我们选择你为核心的原因。”
她怔住了。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江霆不是疯了。他清醒而冷酷，用无数谎言与事实织成一个牢笼，而她……就是那把钥匙。
“不。”她冷声说，“我会亲手毁掉这把钥匙。”
江霆笑了笑，按下了什么。
主控室门在轰然巨响中关闭。
警报响起，整个地下基地进入封锁状态。
“Ω-0已启动，请求连接。”
“江晚卿，倒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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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卿转身看向x-0：“我们没有时间了。”
“你想怎么做？”
她眼神决绝：“找到‘omega-0’，终止融合协议，关闭Ω核心系统。”
x-0点头，动作利落地开启备用电梯：“走，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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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基地最深处，一双冰冷的眼睛缓缓睁开。
玻璃容器中，那个少年……露出了淡淡的笑。
“姐姐？”
第99章预告：
江晚卿与x-0深入最底层实验室，与“omega-0”第一次会面。但少年的觉醒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彻底。一场关于自由与控制的对峙即将上演，而江霆，已悄然启动了最终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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