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十分安静，除了中途被虎视眈眈的魔兽再次袭击，其余时间都是在平淡的行进中度过
其实林旭和姆塔尔也有意想直接离开，但是转念一想，难得搭上这么一伙人，说不定入城之后还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最主要的是萨尔那边不久前发来一道讯息：东海之下并没有太多魔兽，只是普通的鱼类等海洋生物全都因为莫名原因死去或者离开了，具体原因还在探查
这道讯息很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这几天萨尔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林旭闭目休憩时，另一辆马车内
“会长，我们...”
“我之前不是说了，私下不用这么拘谨，之前的魔兽袭击已经清理了那些下人和奴仆。”艾翁会长睁开双眼，极尽冷漠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亲孙子
“爷爷，我们还有两天就到望涯城了，我也收到了父亲的传信，我们从前暗地转移来的家族产业并没有起色。”
“哼，看来他并没有好好咀嚼我曾经教给他的那些知识，也罢，反正我们也只是在望涯巨城里停留一段时间而已。”
“爷爷，咱们不在巨城里继续经营家族产业吗?”
艾翁会长看向自己的这个孙子，眼角流露出些许失望，但很快换上另一副表情，沉声说道：“如今东海异变，大部分普通人都在担惊受怕中惶惶度日，他们是不想走么?不，只是因为城外还有魔兽，他们走不了。”
“所以...咱们家族要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这是自然，等我们进入望涯巨城之后再赚上一笔，就能继续南下。”艾翁会长看向远处乌黑的城墙，嘴角露出一抹阴鸷的微笑
...
...
“萨尔，你那边飞了多远?”
“四千里，但是其实从两千里开始海水颜色就逐渐变淡，我也收集了一些海水，发现其中禁锢的魔力确实在不断逸散，但唯一不变的是没有生物，什么都没有，包括四千里外的正常海水，里面鲜少有生灵存在的痕迹。”
“我这边也是，我沿着正东朝着海内飞去，污染范围有三千里左右。”菈雅落在干燥的陆地上
“到底是什么禁锢了魔力?”萨尔拿起眼前的容器，仔细比对各个方位的海水，可除了颜色和魔力含量之外，根本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而雷龙却在左右张望：“科莫呢?”
“他估计还在海底吧，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能否有所收获。”
刚聊到土元素巨龙，科莫便突然从地下钻出，神色怪异：“很奇怪，明明海水有所异变，但是海底之下，与海水接壤的土壤却没有受到任何污染，至少我没有感受到明显的异状
而且还有一点，我在海底之下找到了智慧生灵的聚集地，他们很聪明，竟然在海底深处钻出了不下百道的隧道，彻底隔绝了头顶的海水。”
“还有这种事?你有询问他们对于海水异状的原因吗?”萨尔略感惊讶
“没有，但是我把人带回来了。”科莫说着将龙爪摊开，露出其中的海洋生灵
这是一条外形怪异的鱼人
四肢强壮，双手和双足皆为蹼状，后腿两侧以及后背生出纤长的鳞带，原本应该是肺部的胸口长有数条隔膜，而因为如今暴露在空气中隔膜并未打开，反而以扁长脸颊中的气孔呼吸
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头鱼人没有适应空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浑身颤抖，眼神呆滞
“怎么傻乎乎的，你确定这是智慧生灵而不是什么拟态的鱼类魔兽?”萨尔眉头微皱
“当然，刚刚我还听他们在说话呢，虽然难以完全理解这些预言，不过大致听懂还是没问题的，”科莫说着摇晃爪子，“喂，要是再装傻，我就把你吃了，别说，虽然吃了很多次的鱼，但距离上一次吃海鱼已经过去了百年。”
嘶嘶嘶!
鱼人虽然同样听不懂巨龙的预言，但是那眼神却几乎明示了眼前巨龙想要干什么
于是疯狂的嘶吼，几乎要趴在科莫的爪子上，而这些不明言语的嘶鸣在科莫和菈雅耳中只有模糊的惊恐，但是萨尔却听得真切
“不不...不要吃我!尊敬的巨龙，请饶恕我...”
看着吓得浑身冒水的鱼人，萨尔拍了拍科莫的小臂：“科莫，换我来吧，我应该能和他交流。”
土元素巨龙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鱼人听着从脑海深处响起的声音，原本紧张的情绪也被这一道声音抚平：“尊敬的巨龙阁下，我叫莫萨力克，阿立维亚...”
“停，我就叫你鱼人，可以吗?”
萨尔赶忙打住对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当然可以，尊敬的巨龙阁下。”
“...也没必要用这么多尊称，叫我萨尔就行了。”
“好的，尊敬的巨龙阁下，请问您和您的同伴...需要我做些什么?”鱼人不着痕迹的看向那头土元素巨龙，但见到对方那双恐怖的耀金色竖瞳还在盯着自己，背后的脊刺就忍不住微微弹起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想知道这片海域发生了什么，你们既然能够躲在海底深处，想必对这件事亦有了解吧。”
“尊敬的巨龙阁下，这...”鱼人支支吾吾，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抱歉，我不敢欺骗您，但是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当灾难自海水中爆发的那一刻，我的族人也死去大半，如今存活在我族庇护所内的不过只有原先族群数量的十分之一。”
萨尔感受着对方精神力的波动，除了害怕和无奈，以及那浓厚的悲伤之外并没有其他情绪
“这污染，是突然出现的?”
“是的。”
“位置呢?难道你们就没有派出族人去探查是何种原因吗?”
“位置，好像并不是深海，而是浅海附近的一处区域，但是我们并没有探查到具体方位，而您说的有没有派出族人...”鱼人苦笑一声：“当然有，但是他们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死去近三十位族人后，我们族长最终选择封闭庇护所，并且准备朝着深海区探索。”
萨尔精神力传讯，得到科莫的回答后心中便有了定数，这一群鱼人确实准备从海底打出一条通道，但至于时间...估计要百年了吧
“除去你们之外，原先这片海域是否有其他智慧生灵存在?”
“有，当然有，我们鱼人只是其中一支偏中等水平的聚落，除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两大聚落以及其他众多中等以及小型聚落，原本我们还在为了领地争斗，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萨尔眉头微挑，从精神空间中拿出一本空白魔法书便开始刻绘，不过多时，一幅画的栩栩如生的类鱼人出现在纸面上：“你所说的聚落中有这一支鱼人聚落存在吗?”
鱼人看向魔法书上的图样，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急忙朝着身后退去，这倒是引起了萨尔的注意
“不...他们是被诅咒的鱼人族，我族流传而下的族规一直告诫族人，看到长成这样的鱼人，一定要拼尽全力将他们击杀，献给深海中的神明，若是贸然庇护或者放走他们，大海的神明就会愤怒，会将所有族人吞噬殆尽。”
“还有这种事?”
黑龙拿回魔法书，神明...这个世界有神明么?
萨尔不知道，但或许神话位阶其实就是这不过刚刚到达精锐巅峰的海洋生灵口中的神明，毕竟那等伟力，连萨尔自己看了都直流口水
或许这位深海中的神明也只是一位层级足够高的深海生物罢了，传奇巅峰，还是神话?
还有这携带着残响世界海洋钥匙的种族竟然被其他鱼人当作异类驱逐了
这下能否找到遗迹还是个问题，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有魔法书记载的指引，但除非是山脉和大河这种超大的地标，否则只要稍稍改变一下地貌，就有可能再也无法一局记载找寻到遗迹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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