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的表情又柔和下来：“因为我喜欢你，宁檬。你和我是一类人——聪明、冷静、懂得权衡利弊。”他走近，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其他持有者都被能力迷惑了，只有你，用它做了真正有价值的事。”
宁檬没有躲开这个亲昵动作，但也没有回应。程远的告白来得突然，但她嗅到了其中的算计。这个男人想要什么？真的只是合作？
“假设我相信你，”她慢慢地说，“这个'天平组织'打算怎么处置我？”
“加入我们。”程远微笑，“你有商业头脑，我们有人脉资源。一起研究系统原理，开发应用，甚至...制造人工系统。想象一下，如果能批量生产这种能力...”
宁檬终于明白了他的野心。程远不是想回收系统，而是想复制、量产，创造一支超能力大军！而她，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块拼图。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说。
程远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当然。三天后有个晚宴，温雅和林沐都会出席。你可以亲眼看看其他持有者的状态。”他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顺便说，你的系统能量积累到多少了？50%？”
门关上后，宁檬立刻锁门检查银色卡片。能量显示\"53%\"，背面多了一行小字：“检测到监控信号，建议安全模式。”
监控？程远在监视她的系统？宁檬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天平组织\"，却只找到几个无关条目。这个组织比想象的更隐秘。
她必须见温雅，越快越好。
温雅站在镜子前，尝试回忆《泪海》中最悲伤的段落。女主角在雨中看着爱人远去的背影，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滴泪也没有。
她使劲掐自己手心，强迫情绪波动，但眼眶干涩得像沙漠。三周前还能随时落泪的她，现在连最基本的悲伤都感受不到了。
“又失败了？”林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走进浴室，递给温雅一杯水，“这是第七次了。”
温雅接过水杯，“我不知道怎么了。”她低声说，“好像...所有情感都被抽干了。”
林沐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的音符纹身——原本是鲜活的蓝色，现在变成了暗沉的灰蓝。“我也是。系统在反噬我们。”
温雅摸向胸前的粉色吊坠，它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干涸的血迹。自从与林沐合作举办那场轰动全城的“情感音乐会”后，她的能力就开始急剧衰退。
“你说过有个组织在追捕系统持有者。”温雅突然问，“他们能帮我们吗？”
林沐的表情变得复杂：“'天平组织'...理论上可以。但他们更可能直接回收系统，让我们变回普通人。”
“那不好吗？”温雅苦笑，“至少能重新感受到真实情绪。”
“问题是，”林沐压低声音，“我怀疑组织的目的不止于此。有传言说他们在研究如何将多个系统融合，创造更强大的能力...”
温雅心头一紧：“像我们的合作演出？”
“放大一千倍的效果。”林沐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想象一下，如果能同时操控数万人的情绪...”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温雅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别接。”林沐警觉地说，“可能是组织的人。”
但温雅已经按下了接听键：“您好？”
“温小姐，我是宁檬。”电话那头传来冷静的女声，“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的系统，和程远。”
温雅与林沐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怎么知道——”
“程远刚刚向我透露了一切。”宁檬的声音带着紧迫感，“他计划三天后的晚宴上同时控制多位系统持有者。你和林沐有危险。”
林沐一把抢过手机：“证明你的身份。”
短暂的沉默后，宁檬说：“林先生，你的系统是'旋律共鸣'，通过音乐影响听众情绪。你的纹身现在应该变成了灰蓝色，因为过度使用。”
林沐的脸色变得苍白：“你...你怎么...”
“程远有所有持有者的资料。”宁檬说，“听着，我不是组织的人，但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们必须见面——就现在，单独地。”
温雅拿回手机：“去哪儿？”
“蓝调咖啡厅，一小时后。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身边的林沐。”
电话挂断后，温雅困惑地看向林沐：“她为什么说'别告诉林沐'？她明明是在跟你说话...”
林沐突然抓住她的肩膀：“这是个陷阱！宁檬可能已经被组织控制了。程远是出了名的操纵大师。”
“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温雅咬着嘴唇，“关于晚宴的事...”
林沐沉思片刻，突然下定决心：“我们得提前行动。我知道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那里有系统抑制器。如果能拿到它，就能在晚宴上反制程远。”
“太危险了！”温雅惊呼。
“比坐以待毙强。”林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我去取抑制器，你去见宁檬——但必须录音，全程保持警惕。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按手机紧急键。”
一小时后，温雅独自坐在蓝调咖啡厅的角落，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这家店装修别致，墙上挂满了老式黑胶唱片，角落里放着一台古董钢琴。
“温小姐？”
温雅抬头，宁檬已经站在桌前。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和铅笔裙，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
“谢谢你来。”宁檬坐下，要了杯黑咖啡，“林沐没跟着？”
温雅握紧手机：“他有事。你说程远要控制持有者...什么意思？”
宁檬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天平组织'是程远创立的，目的是研究并利用系统持有者。他收集了七个人的资料，计划在晚宴上用一种特殊频率同时激活所有系统，制造某种...共振效应。”
“共振会怎样？”
“根据我的调查，可能会创造出一个超级系统。”宁檬的眼睛闪着冷光，“而代价是所有参与者的生命能量。”
温雅倒吸一口冷气：“林沐说组织有抑制器...”
“那是个陷阱。”宁檬打断她，“程远故意泄露的信息。真正的抑制器在他私人保险柜里，而共振装置就藏在晚宴现场的钢琴中。”
钢琴？温雅看向角落那台古董钢琴，突然意识到这家咖啡厅的名字——蓝调，和程远提到的音乐公司一样！
“这里是他的一处据点？”她声音发颤。
宁檬点头：“整个店都是监控设备。我们只有五分钟安全时间。”她迅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装置，“这是干扰器，能暂时屏蔽监听。晚宴那天，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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