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保人员即将抓住她们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应急灯亮起时，一个黑影从通风管跳下，迅速击倒两名安保。
“K？”宁檬惊讶地认出了那个灰白头发的身影。
“快走！”K扔给她们两把小刀，“东侧走廊尽头的电梯，密码0413！”
程远怒吼着掏出手枪，但K已经冲向主控台，用那只透明化的右手直接插入设备。强烈的电流将他击倒，但也永久破坏了融合程序。
宁檬没有犹豫，拉着温雅向东侧走廊跑去。身后传来程远的咆哮和枪声，但她们不敢回头。
“等等...林沐他们...”温雅挣扎着停下。
“救不了了！”宁檬厉声道，“我们自身难保！”
密码电梯顺利启动，将两人带到地下停车场。宁檬砸开一辆车的窗户，启动了引擎。
车子冲出停车场时，整栋大楼响彻警报。宁檬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在夜色中飞驰。
“K...死了吗？”温雅颤抖着问。
宁檬紧握方向盘：“很可能。”
“但他背叛过我们...”
“也救了我们。”宁檬简短地说，“人很复杂。”
温雅沉默了。车子驶入郊区公路，城市的灯火渐渐远去。宁檬检查后视镜，确认没有追兵后稍微放松。
“你的伤...”温雅突然注意到宁檬手臂上的血迹。
“舱体玻璃划的。不严重。”宁檬随口答道，但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车子失控地滑向路边，她勉强踩住刹车。
“宁檬！”温雅惊慌地扶住她，“你脸色好白！”
宁檬低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又开始透明化！“系统反噬...融合中断的副作用...”
温雅急忙查看自己的吊坠，它已经变成了灰粉色，几乎失去光泽：“我的也是...能力几乎耗尽了...”
宁檬强打精神重新发动车子：“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温雅点头，从后座找到一瓶水递给宁檬：“喝点水，我来开。前面三公里有个废弃加油站，我们可以暂时休息。”
车子缓慢行驶在黑暗的公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今晚的失败太过惨痛，不仅没能救出其他持有者，还差点成为程远实验的牺牲品。
加油站确实废弃已久，但便利店的门锁着。宁檬用石头砸碎玻璃，两人钻了进去。里面满是灰尘和蜘蛛网，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温雅找来几件旧衣服铺在地上，扶着宁檬坐下。失血和能量透支让宁檬的视线模糊，她感到温雅冰凉的手指在检查她的伤口。
“需要消毒...”温雅声音哽咽，“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事的，死不了。”宁檬勉强笑笑，“比这严重的伤我都受过。”
温雅突然落泪，但这次没有粉色光点，只是普通的泪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救其他人...”
“不是你的错。”宁檬放柔声音，“我们都低估了程远。”
她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擦去温雅脸上的泪水。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手垂下的瞬间，整个人向前栽去。
温雅急忙接住她，让宁檬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映出宁檬苍白的脸色和已经开始透明化的右手。
“别睡...求你了...”温雅轻拍她的脸，“跟我说话...”
宁檬的眼皮沉重如铅：“记得...你说过...相信我吗...”
“我依然相信。”温雅紧紧抱住她，“所以你不能放弃...”
宁檬微弱地点头，右手传来的刺痛让她皱眉。温雅突然想到什么，将自己的吊坠取下，放在宁檬透明化的手上。
“也许...还能做点什么...”
吊坠接触到透明皮肤的瞬间，发出微弱的粉光。宁檬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些，透明化没有继续蔓延，但也没有逆转。
“有效...但不够...”宁檬喘息着说，“需要...更多连接...”
温雅明白了。她将宁檬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然后俯身，额头抵着额头。这是她们在水上屋那晚无意识形成的姿势，似乎能促进能量流动。
“呼吸...跟我一起呼吸...”温雅轻声引导。
两人的呼吸逐渐同步，微弱的粉银色光芒再次出现，这次只包裹着她们两人，像一个温暖的茧。宁檬感到一丝能量回流，透明化的手恢复了少许血色。
“够了...”她最终说道，“保存你的体力...”
温雅小心地扶她躺下，自己守在旁边。夜风透过破窗吹进来，她打了个寒战，本能地靠近宁檬取暖。
“我们会死吗？”温雅在黑暗中轻声问。
宁檬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但就算死，也要拉着程远一起。”
温雅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也不错。至少...我们一起。”
宁檬转头，在月光下看到温雅脸上的泪痕和决绝。这个曾经只会用眼泪影响他人的女孩，如今为了她变得如此坚强。某种比感激更深沉的情感在胸口涌动，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上温雅的脸。
温雅似乎理解了这无声的情感，慢慢俯身，将唇轻轻贴在宁檬的额头上。这个吻如羽毛般轻柔，却让两人之间的能量再次微微波动。
“休息吧。”温雅轻声说，“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宁檬闭上眼睛，第一次允许自己在他人守护下入睡。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无论还剩多少时间，能遇见温雅，或许是这场噩梦中唯一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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