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大餐，等二人回到家时，时间已经快到十点。
刚进门，听到声音的柠檬一路小跑过来，往路时柠腿上扑去。
路时柠换好拖鞋俯身将它抱起，摸摸脑袋往客厅走去。
盛清砚紧随其后。
刚进客厅，就见沙发旁边放了一堆礼物。
路时柠有些疑惑的朝盛清砚看去：“这些是？”
盛清砚没有太大反应，踱步走过去。
“娱乐圈里一些合作过的演员，还有品牌方送的生日礼物。”
茶几上还单独放了一个，盛清砚扫了上面的名字一眼，眸色微沉。
刚想把那个礼物跟别的放在一起，路时柠突然凑过来。
看到名字，她面上顿时露出一抹惊喜。
“这是柒柒姐姐送的。”
盛清砚面无表情的“嗯”了声，将礼盒拿起随手放到礼物堆里。
此举一出，无疑是在表明姜妤柒送的生日礼物跟别人送的一样，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路时柠摸着柠檬脑袋的手微顿，微抬眼，见盛清砚的神情冷冷淡淡的，当即便反应过来他还在记恨上次姜妤柒带她离开的事。
总归是因为她，二人才会产生矛盾，路时柠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于是她将柠檬放下，来到盛清砚面前轻轻一跃，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在盛清砚略带疑问的眼神中，她凑过去在他的俊脸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你别跟柒柒姐姐生气了好不好？”
光滑细腻的肌肤蹭在脸边，像羽毛一样又轻又柔。
盛清砚沉了沉目光，托着路时柠的腿弯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坐。
“不好。”
任何试图将路时柠从他身边带走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看在姜妤柒曾经帮助过他的份上，他没有去报复，已经是最大的容忍。
若想让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用以往的态度去对待姜妤柒，他做不到。
别看现在的局面很完美，可每次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盛清砚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恐惧和愤怒。
如果那时候路时柠坚定选择离开，他要怎么办？
以姜妤柒的性格，她肯定会支持路时柠，然后不遗余力的阻拦他。
这样的行径不管落在谁眼里，她都是正义的。
但对于盛清砚来说，何其残忍。
他所求的只有路时柠而已，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就连这一个希望，都有可能随时面临破灭。
路时柠调整姿势跪坐在盛清砚的大腿上，见他回绝的如此干脆利落，有些无奈的往他胸口上一趴，又伸手戳戳他的脸。
“我知道你很生气柒柒姐姐带我离开，可她是为了你好，你之前的极端行径可是犯法的。”
路时柠十分庆幸并感激姜妤柒能赶来救她。
不然她得知不了过往，还有盛清砚为她做过的事。
跟盛清砚的关系也会随着囚禁的时间拉长，变得越来越僵。
甚至最后有可能她会因此彻底断送生的希望。
在性格病态极端，且没什么三观可言的盛清砚眼里，所谓的法律道德对他的约束力并不大。
平时他愿意遵守，只是因为那些条条框框没有妨碍到他。
可一旦涉及到路时柠，这些对他来说就形同虚设。
囚禁违法，他当然知道。
但那是当下他唯一能想出的可以留下路时柠的办法。
旁人来阻止，就是跟他作对。
“阿柠。”
盛清砚垂眸跟路时柠对视，看似平和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狠意。
“不管是谁想带走你，都是我的敌人。”
虽然盛清砚没有直接表露，但路时柠还是感受到了那股病态偏激的占有欲。
她细长的指尖微顿，又蜷了蜷。
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两下后，那双明亮的杏眼里多了些许的苦恼。
她算是看出来了，跟盛清砚讲三观，讲所谓的对与错是没用的。
“我知道站在你的角度，柒柒姐姐的做法是在跟你作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她没来我会怎么办？”
盛清砚沉默着，没有回答，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但不敢说。
路时柠虽然想解决问题，但不想在此刻给盛清砚制造危机和心理压力，加重他内心的不安。
所以她没有说自己会做什么，只轻叹息一声。
“清砚，你所害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有柒柒姐姐，我才会知道一切，并且下定决心回到你身边。”
路时柠说的是事实，她确实回来了。
但是…
“她跟你说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
盛清砚很清楚，真正打动路时柠的，并非那些三言两语，而是他为路时柠做过的一切。
只不过那些话先从姜妤柒嘴里说出来，如果是他告诉路时柠，她…
应该也会留下来的。
那一瞬间的迟疑，让盛清砚下意识攥紧拳头。
也清楚表明，他其实根本没有把握。
某种程度上来说，盛清砚的话有一定道理。
要不是路时柠脑子还算好使，恐怕都被他绕进去了。
“可我不一定会信，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盛清砚眉头一皱，刚想反驳他有证据，就被已经洞悉他想法的路时柠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又怎么能确定那些证据不是伪造的？”
“清砚，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是很难修复的。”
更何况当时她还被囚禁着。
或许起初她会因为喜欢盛清砚对他心软，可随着被囚禁的时间一长，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后，肯定会选择跟盛清砚两败俱伤。
所以当时姜妤柒的出现，才是最好的安排。
盛清砚已经亲自体验过对一个人没有信任是什么感觉。
最初他不信路时柠会爱他。
到现在，即使他已经跟路时柠成为男女朋友，也听到她对他许下的承诺，可他对路时柠的信任最多只有百分之五十。
他仍旧在怀疑路时柠会在某一天，某个时刻突然离开他。
偶尔还会恍惚，在午夜梦回中惊醒，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梦。
梦醒了，路时柠已经在姜妤柒的帮助下彻底远离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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