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言把快递拆开，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哇，这些照片……”
其中男主的日常照有很多，完全可以看出偷窥的痕迹。
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p图。
小肥也跟着跑出来，看着那堆照片，【我以为带着的那一堆照片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原主居然还提前寄过来了。】
温慕言选了两张较为温和的照片放在自己包里，笑吟吟开口，“来得正好。”
几分钟之后，十层楼梯间出现了一个推着清洁车的保洁。
戴着帽子和口罩，慢悠悠地在走廊里行走。
他看似在走廊里没有目的地走着，还转了一圈回来，最后却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
“叩叩。”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房门，并不是一双常年干活的手。
屋里响起声音，清亮缓慢，“谁？”
温慕言压了压自己头上的帽子，嗓音也压了压，“保洁，刚才有客人打电话说1006房间需要打扫。”
屋内安静了一秒，在温慕言担心里面的人会考虑打电话确认的时候，房门倏地被打开。
池砚舟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面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眼眸微闪。
他的目光扫过温慕言身边的清洁车，还有那双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修长漂亮的手已经被隐藏进了手套里，看不出什么。
他没有立马让温慕言进去，而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半晌没有动静。
温慕言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怎么了先生？”
池砚舟笑容和煦，语气温柔，“没事，进来吧。”
他把门打开，转身的那一刻，嘴里发出轻轻的嗤笑，却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
似乎只是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
温慕言在身后拿些清洁工具，动作自然地跟进去，脑子里却在思索。
这股莫名其妙的，像是隐藏狐狸的劲儿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进去之后，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先整理起了沙发。
池砚舟很是贴心地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
他懒洋洋地看着温慕言的动作，也不做自己的事情，眼神就跟着温慕言的动作转悠。
温慕言如芒在背，动作缓慢认真，却莫名有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冲动。
两分钟之后，发现池砚舟没有要挪开视线的意思，他沉痛地跟小肥说话，“小肥，我只能成为偷看男人身体的变态了。”
【……宿主，其实那种大澡堂里坦诚相见的有很多，你可以用这个来安慰自己。】
虽然放在一起还是有点奇怪。
温慕言起身，刚走到浴室门口，手放在把手上，一直没说话的池砚舟突然开口了。
“浴室也要打扫吗？”
温慕言身形一顿，低着嗓音，“是的先生，打电话的那位先生说，您比较在意这些东西是否干净。”
池砚舟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椅子扶手，他缓缓带着轮滑椅来到床边，笑吟吟开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温慕言微微颔首，“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走进去，顺势把门半掩，尽量挡住自己在里面的动作。
温慕言先把浴缸里的水放出来，就着水声的掩盖，开始在里面寻找合适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了供暖灯的后面，刚想把摄像头放上去，突然似有所感地转头，就看见之前还是磨砂的玻璃，现在变成了全透明。
温慕言清晰地看见屋里的池砚舟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似乎掌控了他的所有行为。
他动作一顿，下意识把手收了回来，脚步迅速地走出去。
再往刚才的位置看过去，发现外面的玻璃依旧是磨砂的，根本看不见里面。
温慕言微微皱眉。
池砚舟似乎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微微歪头，“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
温慕言回神看向他，轻轻摇头，“您在外面可以看见我在浴室里的工作吗？”
池砚舟神色未变，还开了个玩笑，“看不见，我的眼睛应该不是激光，能穿透磨砂的玻璃。”
他的脸色没有半点破绽，但温慕言还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个玻璃。
但他不能耽误太久，还是回到了浴室。
刚回去，就看见外面看上去是磨砂的那块玻璃，从里面看又是透明的。
温慕言微微皱眉，看着池砚舟似乎在盯着自己的眼眸，走到那块玻璃前，对着他挥了挥手。
池砚舟没什么反应，还是看着这个方向，似乎真的看不见他做了些什么。
温慕言沉思两秒，看着快要到计算时间的水流，还是选择继续自己的动作。
只是他没有看到，自己刚转身，坐在椅子上的某人就抬起手，对着自己的方向挥了两下。
脸上的笑容也像是看戏一般。
摄像头很好装，只要藏好就行。
安装的时候，温慕言总是被那块玻璃扰乱心神，他时不时地就往那边看两眼。
发现在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池砚舟的笑容甚至都没有什么改变。
甚至，对方还会偶尔看看周围，好像觉得干坐着有些无聊。
温慕言关掉水，蹲在浴缸边随意擦了擦，工作态度很是敷衍。
他走出浴室，又往玻璃那边看了一眼，从外面看依旧是磨砂的，看不见里面。
他微微挑眉，注意到池砚舟正看着自己，下意识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先生，已经整理完了，祝您生活愉快。”
池砚舟轻轻点头，眸底笑意温柔，“好，多谢。”
在温慕言转身的时候，他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对方的袖口里落了下来。
池砚舟耐心地等着门被关上，才缓缓起身，走到哪儿捡起那个东西。
是一张照片。
黎漾的笑容照。
池砚舟轻啧了一声，依旧没猜到温慕言的目的。
在事件出错的情况下，那些恐怖又恶心的私生行为似乎大打折扣。
而且……
他随手把照片扔到垃圾桶里，坐回了刚才的椅子，脸上带着些许沉思。
放在一旁的手无意识按动，玻璃在透明和磨砂间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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