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蛙妖，至少四只。\"王曦琴低声自语，那边文良右手已经握住了桃木剑。
兮兮闻言说道:“我记得《妖物志》上的记载，沼蛙妖，形似巨蛙，背生毒囊，喜群体行动，唾液有致幻作用。”
第一只沼妖蛙从文良右侧袭来，文良侧身避开，桃木剑精准刺入它鼓胀的毒囊。绿色的液体喷溅而出，却在接触文良衣服前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他的衣服里面，缝了防护符文。”王曦琴看了一眼莫山主，“这人功夫不错，老师觉得这人怎样？如果可以，我想把他留下来，收徒弟，训练驯妖师。”
莫山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兮兮却说:“这人看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为何戴个面具？”
她把文良的脸定格，放大，疑惑的问王曦琴，“你当真没认出来？这人……是不是文星棋？”
“文星棋？”旁边沉睡的慕佳，被这三个字惊醒了，他挣扎着，强撑着衰弱的身体，想要站起来。
兮兮急忙上前扶住慕佳，诧异的问:“你认得文星棋？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了？”
慕佳摇了摇头:“我没见过文星棋，只是他的大名很响亮。”他讲了文星棋十年前告密的事情，“他在妖族里面臭名昭着。”
此时第二只和第三只沼妖蛙同时扑来。文良左手迅速摇响铜铃，刺耳的铃声让两只妖怪动作一滞。
他趁机甩出两枚铜钱，铜钱在空中分裂成数十枚小钱，如雨般击中妖怪的要穴。两只沼蛙妖发出痛苦的\"呱\"声，跌入水中消失不见。
最后一只体型最大，背上的毒囊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它没有直接攻击，而是鼓起腹部，发出低沉的声音。文良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
\"召唤同伴？\"他冷笑一声，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将里面的红色粉末撒向四周。粉末接触水面后立刻燃烧起来，形成一圈火墙。
王曦琴说道:\"赤硝粉，专克水妖。\"
慕佳这时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文星棋长什么样子，但这人是文良，是中留城的向导。”
“啊？”兮兮终于想到这人是谁了，对王曦琴笑道，“原来这人竟是阿良！他为何到了这里？他可是雪莲山执法堂堂主！你还要让他来做驯妖师吗？”
那沼蛙妖见计谋失败，转身欲逃。文良没有追赶，而是取出一张蓝色符纸折成飞鸟形状，吹了口气。符鸟飞向逃跑的妖怪，贴在其背上。
王曦琴点点头:\"追踪符，够用了。\"
莫山主这时突然抬起手，他的手指亮光一闪，一根随意从地上摘下来的野草，消失在那大镜子前。
正当文良准备跟随符鸟的指引深入沼泽时，一根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脚踝。他低头一看，那不是普通藤蔓——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尖刺，而且正在分泌透明黏液。
\"藤蔓妖...\"文良立刻意识到危险。这种妖怪的黏液能麻痹神经，一旦被完全缠绕，就会成为沼泽的养分。他试图用桃木剑砍断藤蔓，却发现剑身被更多藤蔓缠住。
麻痹感开始从脚踝向上蔓延。文良额头渗出冷汗，他松开桃木剑，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诵咒语。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胸前的护身符发出耀眼金光，藤蔓如遭电击般缩回地下。
文良喘着粗气捡起桃木剑，发现剑身上沾满了黏稠的汁液。\"这些藤蔓从哪里来的？看来这片沼泽比报告上说的危险得多。\"他擦去汗水，继续向前走。
王曦琴对莫山主笑道:“老师既然试他，何必下手这么温柔？”
他抬手朝着跑过来看热闹的一群精灵扇了一巴掌，一片哀嚎声中，几点亮光消失在镜面里。
莫山主一脸宠溺的轻轻叹息，兮兮嫌弃的埋怨“草菅妖命”，慕佳则是见怪不怪的说了一句“他就这样，你才知道啊”。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追踪符的光芒在雾中时隐时现，文良不得不放慢脚步。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微弱的啜泣声，像是某种小动物在痛苦中呻吟。
文良握紧桃木剑小心靠近。拨开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后，他看到一个令他意外的景象：一只萤火虫妖被困在蜘蛛网般的藤蔓中，它只有巴掌大小，身体散发着微弱的绿光，透明的翅膀被黏液粘住，无法挣脱。
萤火虫妖看到文良，立刻停止啜泣，眼中充满恐惧。它拼命挣扎，却只是让藤蔓缠得更紧。
文良站在原地，按照驯妖师的规矩，遇到妖怪应该直接消灭或收服，尤其是这种能模仿幼童哭声引诱猎物的类型。
但文良不是真正的驯妖师，他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驯妖师训练。所以当他感觉到眼前的小东西毫无威胁，更像是受害者而非捕食者时，他的内心犹豫了。
\"别动。\"文良蹲下身用桃木剑小心挑开藤蔓。藤蔓似乎有意识般抗拒着，但文良在剑上注入了灵力，最终成功解开了束缚。
“能解开老师的藤蔓，不愧是元婴境强者，”王曦琴冷笑道，“这人为了不引人注目，一直都在压制修为，”他看向莫山主，“咱们放他进来？”
莫山主依旧没有回答。
获得自由的萤火虫妖立刻飞起来，却没有逃走，而是绕着文良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伸出的手指上。
文良这才看清它的样子：通体碧绿，眼睛大而圆，背后两对透明翅膀，腹部发光器官现在正稳定地发出柔和的绿光。
\"你不怕我？\"文良惊讶的问。大多数妖怪对驯妖师都有本能的恐惧。
萤火虫妖歪着头看他，然后发出清脆如铃铛的声音：\"你...救了萤星。不是所有人类都坏。\"
文良愣住了。能说人言的妖怪至少修炼了百年，但眼前这个小家伙看起来顶多几十年道行。\"你会说话？\"
莫山主轻咳了一声。
\"萤星会一点。\"小妖怪飞起来，在他面前画了个圈，\"长老教的。长老说，人类有好有坏，就像妖怪有好有坏。\"
兮兮此时也看懂了，笑道:“师父好雅兴。”她对王曦琴笑道，“快把你师弟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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