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灭明看出她的尴尬，也没有继续逗她，转而轻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首领若是尴尬，也不必为难。”
说罢，灭明垂下蝶翼般的长睫，掩下美眸里的阴翳，再抬眸的时候，眼眶却已微红。
好一副楚楚可怜，为她着想的样子。
他本来就生的好看，如今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的不自觉心软。
除了长的好看，他的心思用的也不少。
比如，此时此刻他正垂首，将下巴放在岁雪的肩头，轻轻摩挲她的脖颈，撒娇道。
“臣才不会像万山寒这样。分明看出了主子的尴尬，却还是一根筋，满门心思都是逼问主子，责难主子。”
说罢，他低笑一声，两只手都顺势搂着岁雪的腰肢。
右手抬起，环绕于她腰际的时候，他的手臂刚好顺势触碰到万山寒的握住岁雪的那只手。
他眉目一凛，暗自挥手把万山寒猛地扇开。
而后自顾自握住岁雪的右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继续道。
“臣啊，素来都是懂事体贴的，从来不会像某人一样做出为难首领的事情。”
语罢，他垂下雪白的狐耳，轻轻动了动，像是撒娇，但更像是勾引岁雪去摸他耳朵。
岁雪自然是听懂了灭明的绿茶发言。
她无奈失笑。
下意识看了眼万山寒，却发现果然不出所料，万山寒根本没有听懂灭明的嘲讽。
他不知道回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好在原地沉默。
而虽然被推开了，但万山寒的两指还是执拗捏住岁雪的衣角，不肯松开。
岁雪见他又是倔强又是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心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眼神示意他：我们私下再继续说此事吧。
万山寒没有多问，他是所有攻略对象里真的最乖巧的那一个，见岁雪发话了，就闷闷的收回手，沉默着不说话。
岁雪则任由灭明抱着，脑海里却飞速想着应对之策，开门见山问道。
“你来，应该还有别的心思吧？”
岁雪的担心不无道理。
毕竟凭灭明五步一算计，七步一布局的心思，往往每个状似无意的行为，其背后都有长远的考虑。
他调查自己的踪迹，潜伏身边那么久，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捉奸。
……
等等，捉奸？
岁雪嘴角抽搐。
自己在想什么啊，什么捉奸，这应该叫……
叫……
算了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管它叫什么，算了吧都算了。
身侧的灭明敏锐捕捉到岁雪变化的甚是精彩的脸色，不自觉勾唇。
他信手捻起岁雪的发丝，嗅到其清香，又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尾。
而整个过程，他的眼神都不忘直勾勾的粘着岁雪。
“瞧首领这话说的。”
“搞得臣好像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似的。”
……
岁雪嘴角又是抽搐。
你不就是吗。
“不过嘛。”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非要说的话，臣找首领，确实是有些要紧事。”
这燕国地图倒是长。
又撩又逗了半天才说正事。
岁雪暗自吐槽了一番，而后颔首，示意他开口。
灭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万山寒，双唇轻启。
“臣要检举。”
岁雪一怔。
“检举万山寒，假公济私，泄露情报，意图不轨，通虏谋叛。”
……
我去，一检就检举这么大？
【系统提示：任务出现：替万山寒洗白冤屈】
【任务奖励：金币，任务完成后解锁属性：暗黑】
【系统提示：暗黑值越高，会更有利于攻略灭明、剑照霜，反之则更有利于攻略玄礼、万山寒】
岁雪颔首，表示自己收到。
只是……
只是她心生无奈。
就连系统也知道万山寒是被冤枉的啊。
她本来以为灭明就是玩玩阴谋，没想到阳谋也玩？
岁雪叹息一声。纵然心烦意乱，但还是依照电视剧里的宫斗惯例问了一句。
“灭明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一口一个万山寒通虏谋叛，那可有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可莫要诬陷我们万先生啊。”
灭明似乎等的就是“证据”这二字，见岁雪所问正中下怀，忍不住轻笑。
“臣说了，臣素来不敢胡言乱语。”
“能检举，那自然是有充分的证据。”
这话倒是提醒了岁雪。
是，灭明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一出手就是必杀。
那他到底有什么筹码可以笃定万山寒一定通虏谋叛？
就算伪造证据……
那也有纰漏吧。
看着灭明自信到了极点的神情，岁雪微微皱眉。
隐约感觉，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看出她的狐疑，灭明轻笑着上前，牵起她的手，故作若无其事道。
“证据有三处。”
“一处在蛇族部落，一处在地牢，还有一处在万山寒自己的家中。”
“臣亲爱的统领，想先去哪里看看？”
岁雪深吸口气。
他敢这么说，就代表三处地方的三处证据他都已经安排好。
先后顺序，根本没那么重要，随便选一个地方，都能让岁雪毫无招架之力。
呵。
轻松察觉出他的算计，岁雪唇角微勾，仰头对上他自信的眼神。
她垫脚，双唇附在他耳边，冷笑一声。
“是不是我无论选择哪个地方，灭明都能给出让我哑口无言的证据，去诬陷万先生？”
灭明闻言，挑眉。
下意识自然的搂住她的腰肢。
“首领踮着脚不累么，若想跟臣咬着耳朵说话，道一声就是，臣自然知道弯腰。”
说着，他按住岁雪的肩膀，自行弯腰和她平视。
而后也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凑近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首领，实话实说。臣对万山寒可没什么恶意啊。”
“完全是出于，想要为我们狐族惩奸除恶，让我们部落海晏河清的大义方面出发的。”
“绝、对、没、有、私、心。”
岁雪懒得同他争辩，不想再继续执着于这个话题。索性正色仰头，一字一顿回复他。
“我不管你有没有私心。”
“但是，灭明。”
“如果非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除去。”
“那我现在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你。”
“你的所有招术，我都不会畏惧半分，你那些心机手腕，我全部都会逐个击破。”
“我身边的人，你一个也别想动。”
说罢，岁雪凤眸微冷，笑意也带了几分算计的意味。
“识相点，就乖乖留在我身边，安分的做个军师近臣，或者……”
她瞳仁一转，揶揄般道。
“兽夫。”
说罢，顺势捏着他的下巴。
“用你这张好看的脸以色侍人，偶尔动点脑子帮我做事，那才是上上策。”
“但若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要对付我，我只能。”
“只能让你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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