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荷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了，立刻上手摸索，查看，对着林云微说道：“这个伤疤得有好多年了吧，怎么就将眼珠子都摘掉了呢？”
林香荷果然机灵，立刻就明白了林云微的用意，才会明明看到确定是瞎子，还上手检查。
林云微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对着林香荷竖起大拇指。
林香荷提着自己的药箱得意走了。
林云微上前帮琵琶女重新裹上黑布条：“眼珠坏掉的确是需要摘取掉的，不过这个不是个简单的手术，你这个做的很好，很利落，一点感染留下的伤疤都看不到，是谁帮你做的？”
琵琶女情绪很稳定，已经不为自己的眼睛而难过了。
“鬼市的赛华佗。”
林云微听得抠脑袋，这个名头，她从里都没听说过。
琵琶女看林云微没作声，含笑道：“赛华佗老先生也已经去世了，实在是很遗憾，他的医术实在是高明，若是活到现在的话，必然已经救了很多人了！”
“那个案子是工部的韦大人组织的，这样说来，是你告诉韦大人的？”
琵琶女点头：“我平日其实在勾栏瓦舍内弹唱，陪酒的时候听得韦大人亮明身份，我便打听了一下他，听得他信佛，便将这个地方告诉了他。”
林云微点头，这个等会就能验证。
“你的家人一共有多少，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活下来的吗？”
琵琶女的眼泪又落下来：“我爹地娘亲哥哥姐姐，加上我一共五口人，我们一起逃出来，一起住在山中古庙之中。”
“当年我还小，当年就是我去开门，然后直接被砍瞎了眼睛，倒在了地上，那些人也许是以为我死了，或者是直接从地下密室的出口逃走的，就没人理会我，我自己醒来，爬出去，被赛华佗救下来的。”
这可就对不上了。
琵琶女一共五个人，但是发现了七具尸体。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对不上，若是将古庙老僧和赛华佗加上的话，七个人倒也成立。
林云微叹口气道：“既然你来找本官了，本官就以你为被告立案，这个案子，我京兆府就主办了！”
琵琶女很感激，林云微让衙役送她回家去，在她扶着衙役就走的时候，林云微忽然叫住她：“对了，你们养了多少只猪？”
琵琶女有些突然被问到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回答道：“本来是有三只的，正好年下杀了两只，就还剩下一只老母猪。”
林云微点头道：“那好，我今天会去现场仔细探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琵琶女感激矮身行礼，扶着衙役走了。
林云微来到验尸房，问向蒋寻芳：“是两女五男，一头猪吗？”
蒋寻芳正在揉泥巴，打算做修复面容工作。
“是呀，没错呀！”
林云微听得，又问道：“年纪呢？”
蒋寻芳说道：“其中两个男人应该比较老，脊骨变形了，骨头也很脆，其中一个就是缺少脑袋的那个，身上没有砍伤。”
真的对上了？
林云微将琵琶女的话简单整理之后说给蒋寻芳听。
蒋寻芳放下泥巴搓着手道：“哟，这个小娘子有意思呢，说的对，又似乎有许多的假话，在哪里呢，让我去会会她！”
林云微将地址告诉了他：“不过这个琵琶女耳朵和鼻子应该都很灵，你要注意，她指不定身手也不错，甚至可能会用毒。”
鬼市的赛华佗，若是琵琶女跟过他一阵子的话，肯定多少学到了一些手法。
蒋寻芳期待地搓掉泥巴：“那就更加有意思了！”
诸葛明陪着韦大人一起来京兆府衙门来了。
林云微听得衙役传话迎接出去。
韦大人一直叹气摇头，见面就说道：“林大人，我是被陷害的啊！我也是被人算计了！”
坐下之后，韦大人立刻滔滔不绝解释起来：“那些命案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就是在瓦子听曲，碰到一个很有趣的琵琶女，她告诉我的那个位置有古庙。”
“我听她描述那个古庙有舍利塔，就知道这个古庙的规模不小，你也知道我是信佛的人，听得有这样的庙荒败下去，我又这么会不管呢？”
韦大人拿着手帕子搽汗，一脸的晦气道：“说实话，我本来好像要用这个讨好太后呢，这下好了，还好太后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我小命难保呀！”
这就很有意思了，林云微笑着问道：“我说韦大人，你是不是又被人糊弄了？谁告诉你太后信佛的，你就这样赶着去献殷勤？”
韦大人嘴巴干涩，砸吧两下一时间还没说出话来，很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听宫内的内侍说的，那个混蛋是想要害我？”
韦大人说着伸手抓住站在身后的诸葛明的手腕，后怕地说道：“亏得你是劝我，让我弄好了再去告诉太后，若是……”
韦大人吞了口唾沫，觉得后背发凉。
“谁啊，谁这么坏，想要害死我？”
他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太后。
太后若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又搞个什么拜佛活动，如今挖出尸体的事情，岂不是大大败坏了太后的名声。
百姓们必然会想上天这是在降罪给太后云云的，到时候流言蜚语一起，太后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林云微拖着腮帮子，看着韦大人一口气喝干了一杯茶，面上浮着大汗，便道：“韦大人放心，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我京兆府已经立案，现场就由我封锁了，你们趁机就停下，到后来不了了之不就行了？”
韦大人起身对着林云微作揖，感激地道：“多谢林大人，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诸葛明对着韦大人说道：“这个工部停止项目还要一些手续，不如让我去办，在停止的时候，我也去现场看着，这样也不会有我们渎职的罪名，大人尽管放心！”
韦大人对着诸葛明那叫一个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林云微说道：“这是我的心腹，绝对不会给林大人你惹麻烦的，让他去跟几天，等项目一停，就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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