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布鲁斯最后的这句话，秦封怔了一下。
布鲁斯继续说道：
“这些资料里面包含他们的背景，他们的经历，和他们所犯下的所有恶性案件……
“把这些东西全部公开。
“我要在今天天黑之前，让哥森市的每一位市民都知道——
“关在这个疯人院里面里面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角色。”
说罢，布鲁斯指向了身后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是画着小丑妆的刘小谦的照片。
“同时，你们还要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把昨晚的爆炸事件，做成一个专栏……”
此时，带头的男人规规矩矩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我是想告诉您，这个专栏，哥森时报已经做了……”
布鲁斯摇头，说道：
“不，不一样。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我们的专栏，要跟其他吃流量的媒体不一样。
“你们要把专栏的侧重点，放在三个方面——
“损失，影响，还有受害者。
“尤其是那100个已经被‘审判’了的人质。
“收集他们家人的资料，报道事件后的凄惨。
“知道了吗？”
所有工作人员一起点头。
“做完这两件事之后，还有一步跟关键。
“那就是放出一则广告，名字就叫——
“惹了祸的小丑，躲回家了。
“而这个家，就是疯人院！
“这一条广告，要在哥森市的所有传媒平台上出现。
“电视、报纸、收音机…
“甚至连公交站台上的广告位上，都要登上这条广告。
“明白了没有？”
所有人喊道：“明白了！”
“去吧。”
一声令下，所有工作人员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等这些人离开之后，秦封来到了布鲁斯身边。
“布鲁斯先生…我…我明白你之前所说的话了…
“舆论，可不仅仅是对方的武器。
“你是…
“你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铺垫…”
布鲁斯看了一眼秦封，压低声音说道：
“是的。
“我之所以要这么做。
“首先是要把这场较量的性质给确定下来。
“让所有人知道——
“这是一场正义和邪恶的较量！
“其次，这次的行动，不排除对方会用疯人院里面的人来当人质威胁我们。
“也不排除对方会拉拢里面的家伙一起对抗我们。
“这两种可能性都是有的。
“我们不能总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想要获得主动权，我们必须提早做好准备。
“所以，我们要给所有市民们一个‘预告’。
“让他们知道，疯人院里面关着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们全部都是警方花费了很多精力和汗水才抓到的恶棍。
“虽然我们不会主动造成人员死亡。
“但我们要让市民们明白——
“在接下来的较量中，无论疯人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和邪恶较量，需要付出的代价。”
说到这，布鲁斯抬头看了一眼上方。
似乎是在看节目中那本就不存在的直播镜头。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对秦封说道：
“这些事情，不仅仅是要影响虚拟世界里的市民的。
“还要影响现实中的观众们。
“那个家伙之前的疯狂行为，在影响着所有人。
“我们必须全方位的给予他反击！”
布鲁斯的拳头，缓缓地压在了桌面上。
“如果不能消除他对人们的影响，就算我们抓住他，我们也依然是失败的。”
秦封微微点头，“不过…直接公布了小丑就在疯人院的消息的话…这消息会不会走漏？”
布鲁斯摇头，说道：
“不会，那个地方原本就是封闭的。
“而且我已经安排了安保队，在那边设置一个信号屏蔽圈。
“也就是说——
“那个地方在接下来的48小时内，是收不到外界的新闻的。”
……
布鲁斯安排完之后，所有“极速新闻”的工作人员就抓紧行动了起来。
仅仅一个小时，资料、专栏和那一条广告，就在哥森市的大街小巷里流传开了。
等到天黑的时候，哥森市里舆论风向就已经变了。
街上之前戴小丑面具的人，已经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巡逻小队和讨论疯人院的路人们。
这些新闻和资料，由于是了解节目的特殊信息，也被节目组做成了剪辑在节目中播放了一遍。
看到这些资料之后，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捏了一把冷汗。
【这些案件也…太可怕了吧！原来疯人院里面关着这么多杀人犯？】
【杀人犯？你这么说也太高看杀人犯了吧…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抓到普通监狱里都是扛把子啊……】
【啊啊啊，我之前看那些病人，还觉得有些很萌呢…太可怕了！】
【他们都是被喂了药的，不然的话，全是大佬…】
【谦哥，你这…让我接下去咋看啊，咱就不能换个压力小点的地方逃吗？比如说游乐园啥的…这疯人院，我现在是真的怕了……】
【别一口一个谦哥的叫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从某种程度来说，跟疯人院里面的那些人，没区别？】
布鲁斯的这一举动，果然取得了效果。
——这些消息，让很多刘小谦的粉丝都开始动摇了。
相比之前，大喊“兴奋”和“刺激”的弹幕，几乎已经消失。
……
晚上九点。
布鲁斯在临时办公室，更换上了自己新的战甲。
这是他公开自己的身份之后，第一次穿着蝙蝠战甲出现在大众面前。
看着一身黑色蝙蝠战甲的布鲁斯，唐人忍不住上去摸了两下。
“诶！挺软的啊！老秦，你也来摸摸！”
“小小…唐，注意礼貌啊……”
“大家都这么熟啦，有什么关系的啦，上一次我还搂着他的腰呢…不对，是另外一个他……”
唐人的手在布鲁斯胳膊上七上八下，让布鲁斯忍不住把他推开了。
“你别误会啦，我只是对你的战甲很好奇而已的啦……这么软，能防住子弹？”唐人问道。
“防弹是最基础的。”
变声器里发出布鲁斯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但他似乎懒得和唐人解释。
“穿上战甲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更冷酷啦…”唐人笑着说，“希望你一个人就能搞定那个小丑啦，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躺平啦……”
“躺平的时候，最好把你的嘴巴也闭上。”
“布…布鲁斯先生，你…你现在就要独自一人去那个疯人院？”秦封问道。
“嗯，这一次我们追求的是确定性，所以提前调查，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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