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鬼帝见状,对着北方鬼帝瞪眼:“他一个专心做事的小孩子懂什么疆域划分?你别为难他!明明就是你的问题,非要与我争……”
玄息趁着两位鬼帝日常的再次陷入争吵,悄无声息地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程的路上,他心中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他不禁想起那道为了保护他而消散的金色身影,以及腰间空落落的感觉。
神君……去哪里了呢?
玉佩因护他而碎,他心中既有弄消失了珍贵之物的歉然,更有对那道及时出现的分身的感激。
他想去当面道谢,也想问问神君是否因分身被毁而受到牵连……
可是,他寻不到他。
神识掠过六界,也感应不到那独特的气息。
或许,神君又如同以往那般,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寻到了新的趣事,正乐不思蜀吧。
他有些失落地想着。
——
而被玄息惦念的道殊,此刻却并非在游玩。
他正身处一片无垠的混沌虚空之中,周身流转着浩瀚如星海般的金色符文。
他的对面,是身形模糊的创世神。
“专注点,道殊。”创世神的声音古老而平和,不带丝毫情绪,“旧天道因‘情’生障,被你打崩解,新天道的规则必须更加纯粹与绝对方能维持三界平衡。这些基础法则链条,需你我合力编织稳固。”
道殊难得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金眸中光芒流转,指尖牵引着无数代表着“因果”、“秩序”、“平衡”的原始规则线条,将其小心翼翼地融入正在缓慢成型的新天道框架中。
这是一项极其繁琐且耗费心神的工程,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规则冲突,引发三界动荡。
“知道了,啰嗦。”道殊嘴上不耐,动作却精准无比。
就在他将一条关键法则嵌入核心的瞬间,心神微动,清晰地感知到。
他留在小灵泉身上的那道护身印记,消散了。
这意味着印记抵挡了一次足以威胁到玄息本源的攻击,并且……成功了。
道殊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心下暗道:看来,这小家伙命中的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他收敛心神,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眼前错综复杂又至关重要的工作。
——
玄息本以为,这次或许又要经历数年,数十年,甚至更漫长的等待,才能再次见到那道金色的身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日。
他正在院中静坐凝神时,脑海中便清晰地响起了那道熟悉的慵懒的传音:“小灵泉,来我神殿一趟。”
玄息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立刻收敛周身灵力,恭敬回应:“是,神君。”
他甚至没有询问缘由。
他的身影下一秒便从院中消失,然而,紧接着又在原地浮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简单的酆都弟子常服,然后快速回到屋内,换了一身更为整洁庄重的深蓝近墨的袍服,又对着水镜,将上次道殊亲手为他簪上的那支冰玉发簪仔细地重新簪好,确认再无一丝凌乱,这才再次施展术法,身影彻底消散。
——
道殊的神殿内,气氛却不如玄息所想的那般闲适。
文衡神君坐在一旁,看着倚在云榻上的人,发现脸色比平日更显几分苍白透明了,他眉头微蹙:“你这是……神力损耗过度,又要陷入沉眠?”
道殊闭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他们这等存在而言,沉睡千年万载都是常态。
文衡无奈地拿起一块案几上的精致糕点咬了一口,叹道:“你这一睡倒清静,天帝那边没了可商量的人,大小事务定然又要压到清寰头上。那家伙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后十有八九还是会推给我……”
他已经开始预见到未来一段时日自己要案牍劳形的悲惨景象。
道殊连眼皮都懒得抬,显然对此毫不关心,只专注于调息,为接下来的沉睡做准备。
这时,玄息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外,他未等通传,便自行轻轻走入。
一进殿,他的目光便牢牢锁在云榻上那人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他气息的不同寻常,冰蓝色的眼眸中立刻涌上担忧:“神君……您这是……”
“没事,”道殊打断他的询问,依旧闭着眼,只朝他所在的方向随意地抬了抬手,“过来。”
玄息依言走近,在他榻边停下。
不需要更多言语,他早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他伸出手指,指尖流淌出温和纯净的灵泉之力,轻柔地覆盖在道殊的额间,试图帮他梳理那因消耗过度而略显滞涩的神力。
感受到那熟悉清凉的气息,道殊紧绷的眉宇似乎舒展了几分,周身躁动的神力也渐渐平复下来。
过了一会儿,道殊才缓缓睁开眼,“好了。”
金眸看向身旁一脸专注和担忧的小灵泉,语气恢复了点往日的随意:“说说吧,小灵泉,昨日是出什么事了?”
他虽感知到护身印记触发,却并不清楚具体缘由。
玄息便乖乖地把罗蚺偷袭,师父处置的事情,一五一十,清晰而简洁地陈述了一遍。
末了,他垂下眼眸,低声道:“……弄碎了神君所赐的玉佩,玄息……抱歉,还有,多谢神君救命之恩。”
道殊听完,只是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金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但并未多言。
他原以为是外界仇敌,却没料到祸起萧墙,还是如此离谱的理由。
就在这时,殿外陆续传来动静。
不少曾受过道殊指点或逗弄过的神、仙、乃至妖族小辈,听闻他即将沉睡的消息,纷纷前来探望,送上各类珍稀的灵材宝物或是关切的话语。
一时间,殿内颇为热闹。
玄息在这些人之中,便显得格外安静。
他本就话少,此刻更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或活泼、或娇憨、或爽朗的生灵围着道殊说话,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他们与神君似乎都很熟稔,言谈举止带着自然的亲昵。
冰蓝色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清澈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
他没有准备礼物……
他不知道神君不舒服。
他像是被无形隔开的小兽,但他心中并无嫉妒,只是觉得自己似乎……
确实格格不入,也平淡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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