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霜捏着下巴站在桌边,看着纸上的五个问题:
一、真正的宁昌公主是谁?
二、你成亲了没有?
三、现在的皇帝是谁?
四、你最近在做什么?
五、你和陈宴现在是什么关系?
叶绯霜冷傲地点点头:“很好,现在的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探本公主的消息。”
她看着最上头那一行“我是转世后的你,请如实回答”,都无语了:“连装都不装了,以为本公主很好骗?”
她喃喃自语:“看字体是个姑娘,从问的问题来看,是个图谋不轨、居心不良、爱慕陈宴的姑娘。”
既然对方不尊重自己的智商,连转世什么的鬼话都出来了,那她也没必要尊重对方。
于是叶绯霜大笔一挥,回答完了。
墨还有不少,于是她又写了另外一封信。
然后她把信递给秋萍:“着人送去平州礼县白马庄,给一个叫天河的人。”
秋萍急忙应下。
然后叶绯霜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桃:“那人是不是个奸细啊?”
秋萍:“……您说什么呢,怎么会。”
叶绯霜对秋萍很放心。
自己经常出门在外,公主府都是秋萍打理的,选的人也都是精心调查、底细干净的。
既然秋萍说不是,那就证明那个人没问题。
于是叶绯霜回房前吩咐小桃:“把悬光叫来。”
“萧公子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说了吗?他要办冠礼,要迟些时日才能回来。”
叶绯霜:“他不是早及冠了?”
小桃:“哪有,今年才及冠啊。”
叶绯霜想想,也是,悬光一直对年龄挺混乱的。
她挠挠脸:“那去叫陈宴。”
小桃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这……真的要吗?”
“你这小丫头怎么没上没下的?竟敢质疑本公主的决定。”
小桃:“……我就知道。”
前头那张纸根本不是正事,接下来的才是正事。
陈宴大半夜被叫来公主府,他还以为叶绯霜出事了。
见她好好的,他松了口气。
叶绯霜翘着腿躺在软榻上,看着走过来的陈宴,朝他勾了勾手。
陈宴俯身凑近她,被她一把扣住了后脖颈。
二人距离瞬间拉进。
“刚又有人和我打听你呢。”叶绯霜说,“问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谁?”
“一个不敢暴露身份的缩头乌龟。但我猜测八成又是你的爱慕者。”
陈宴单腿跪下,让自己矮下来,手臂掸在榻边,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那人把我当傻子玩,所以我也故意气她。”
“你怎么气她的?”
叶绯霜想到自己的回答,就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陈宴看她笑,也没忍住跟着露出了笑容,声音更温和了:“你怎么说的?”
叶绯霜没说,就一个劲儿笑。
她刚沐浴完,衣服穿得严实,但头发散了一塌,墨玉的缎子似的,衬得她面白耳红,分外可人。
陈宴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一点点卷上去,卷到她耳畔,拨了拨她的耳垂:“说呀。”
“不许闹。”叶绯霜打开他的手,止了笑,“我说你是我的面首。”
陈宴点头,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嗯,可惜有名无实。”
“不许胡说。”
“哦,无名无实。”
叶绯霜渐渐收了笑,晕黄烛光下,她的眼睛清润璀璨。
“你不能一直围着我转,陈宴。出仕做官、娶妻生子,这才是你的人生。你有你的抱负和志向,在我身边实现不了。”
“这并不冲突。你就是我的抱负和志向。”
“我们注定要分别的。你以后做官也是在京城或者颍川做,而我要去戍边了。到时候我们相隔千里、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有可能。你的人生很长,我只能陪你走一段。”
尽管叶绯霜身上没有了酒味,但陈宴还是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同。
“你要去戍边?”
“对啊,我已经和皇伯伯说好了。而且我答应过谢珩,我要替他守好北地,这样他才能安息。”
陈宴一愣:“安息?谢珩死了?”
叶绯霜:“你惊讶什么,他下葬的时候你不是还陪我去了吗?”
“我……记不太清了,什么时候?”
“去年的事你就记不清了?”
他胡说八道:“去年?哦,暻顺三十年啊。”
叶绯霜无语了,搓了搓他的脸:“悬光记不清自己的年龄就算了,你怎么也糊涂了?去年明明是暻顺二十六年!”
现在是暻顺二十三年。
所以按照第一世的时间来算,谢珩还有三年寿命?
“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叶绯霜忽然伤感起来,“他在牢里遽然离世。都说他是畏罪自尽,我才不信。谢家满门忠烈,怎么会造反呢?唉,早知会那么惨,就不该让定北侯回京述职的。”
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陈宴脑补出一桩惊天阴谋了。
他正在思索,所以没有说话,叶绯霜还以为他被吓到了。
于是她捏了捏他的手,说:“别怕,陈小宴,宁昌公主保护你。”
陈宴望着她的笑眼:“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会的。”
“那万一哪天,我要杀你呢?”
“你不会的。”
“万一呢?”
叶绯霜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她实在想象不到那个场景。
于是陈宴换了个问题:“那万一某天,你要杀我呢?”
“那更不可能了。你是我救的、我教的,我把你养得这么好,怎么舍得杀你呢?”
“要是……”他顿了一瞬,声音艰涩,“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比如通敌叛国……”
“什么!”叶绯霜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陈宴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天旋地转,被叶绯霜按在了软榻上。
叶绯霜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扣住他的脖子:“陈宴,你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
陈宴很平静:“我只是假设。”
叶绯霜是真的生气了:“那种念头不许有!忠孝节义,忠排第一个,知道吗?”
“万一我一不小心走上歧路……”
“那我的确会杀你的。”叶绯霜打断了他,“陈宴,你犯什么错我都能原谅,但独独这种大错不可以。北戎蛮子凶狠残暴,杀人屠城,和我大昭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是你敢通他们,我不但要杀你,我还会把你挫骨扬灰,记住了吗?”
陈宴的喉结在她手心滚了滚,认真点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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