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许大茂都快把三大爷家的事给忘干净了。
从一开始，许大茂就没打算真的帮三大爷去找关系。
拖拉机厂的领导他确实见过，可要是说认识，那就完全是许大茂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人家挺多也就是见过他几面，比其他陌生人稍微好点，真碰面了，顶多也就是一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不过许大茂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中午，许大茂趁着中午休息的功夫，特意跑了一趟李副厂长的办公室，想找李怀德打听了一些情况。
“咚！咚咚！”
屋里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
“吱呀！”李怀德过来打开了门。
“李厂长，准备休息了？”许大茂脸挤的跟朵菊花似的，笑着问道。
“许放映啊！你这大中午的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李怀德明显对许大茂的这个厂长的称谓很满意，连带着原本有些不快的心情也好了点。
“是这么回事，我一个发小想去拖拉机厂工作。听说那边现在正在招工，就想打听一下情况！”许大茂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你发小这消息挺灵通啊？这拖拉机厂离着咱这可还有段距离，他是从哪听说的？”李怀德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许大茂坐下来。
许大茂顺势就往凳子上一坐，“是我们院的宋干事宋晓峰跟他说的！这人你还认识呢！”
李怀德会心一笑，“可不能叫宋干事了，人家去年就是宋科长了。不过他知道这个消息也不奇怪，他们部委的人消息肯定灵通。”
“宋科长？他才多大啊？就成科长了？”许大茂想着自己宣传科的刘副主任，比宋晓峰工作还早几年，也是去年才成了个副主任。
“这账可不是按年龄算的，人家那也是真有本事。”李怀德想起宋晓峰跟他们一块儿喝酒的样子，忍不住赞叹道。
“那也够快的了，这事咱们院还没人知道呢！”
许大茂和李怀德闲聊了一会儿，看似轻松随意，但其实许大茂内心早已掀起波澜。然而，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向李怀德打听起拖拉机厂招工的事情。
“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先打个电话。”李怀德爽快地说道，然后当着许大茂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是他在厂里的熟人，两人交谈了几句后，李怀德便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李怀德终于再次拿起听筒，与对方又聊了一会儿。最后，他满脸笑容地放下了听筒。
“事情我已经帮你问过了，”李怀德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次招工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了，竞争非常激烈。你那个发小恐怕很难报上名啊。而且，这次招工最终录取的大部分都是厂里的工人子弟。”说完，李怀德端起茶杯，悠闲地抿了一口。
许大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呵呵的对李副厂长道着谢，“麻烦你了，领导我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李怀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许大茂带好门，迅速的回到了器材室。
许大茂知道李怀德刚刚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种事真要是请李怀德帮忙，那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可许大茂不能开这个口，别说他跟阎家关系也就那样，哪怕真的关系好，这事也得先把价格给谈好了。
按许大茂对李怀德的了解，这事要是找上李怀德，那没个小一千肯定是搞不定的。
别看李怀德跟他说话那么客气，可真到了事上，那也得按规矩办。
许大茂突然咧嘴一笑，“这事没个一千块，那就怨不得我了。阎老抠要是真出一千块，那我也能挣个一两百，里外里都不亏！”
下班后，许大茂没等阎埠贵找他，他就先一步找上了门。
“三大爷，我今天特意去找了拖拉机厂的领导，打听了拖拉机厂招工的事儿。”许大茂一脸神秘地说。
阎埠贵眼睛一亮，赶紧拉着许大茂进屋，“大茂啊，咋样，有戏不？”
许大茂叹了口气，“唉，报名的人太多了，而且这次主要收厂里工人子弟，你家解成大概率没希望。”
阎埠贵一听，脸都绿了，“那可咋办啊，大茂，你可得想想办法。”
许大茂搓了搓手，“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有点费钱。我这边跟人家领导也就是认识，不过求人办事还是得按规矩来。”
阎埠贵心疼地皱起眉头，“得要多少啊？”
许大茂伸出一根手指，“一千。”阎埠贵差点跳起来，“一千？太多了，大茂，能不能少点？”
许大茂摇摇头，“三大爷，这已经是最低的了，人家也得担风险呢。你要是觉得行，我就去办，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阎埠贵犹豫了半天，咬咬牙，“大茂，这事你容我好好考虑一下，我这手头暂时也没那么多。”
三大爷没把话说死，也是存着一分希望。
许大茂故意皱了皱眉，“事我帮你打听了，之前那二十块我一分没拿全送过去了。我也就纯粹是给你帮个忙。之后你要是不出钱，之前那二十我可退不了！”
阎埠贵一听，脸上的肉都疼得抖了抖，心里不知是该心疼这二十块，还是心疼这还没掏出来的一千了。
“大茂啊，你看能不能再跟人家说说，便宜点？”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三大爷，我都尽力了，这已经是人家看我面子给的最低价了。你也知道我为这事儿跑前跑后，费了不少功夫。”
阎埠贵唉声叹气，在屋里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大茂，我再去凑凑钱，要是能凑够，就麻烦你去办这事儿。”
许大茂心里暗喜，但脸上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行，三大爷，你尽快，这事下周就出结果了，要是晚了给多少钱都没用。”说完，许大茂便起身告辞。
出了前院，许大茂嘴角就上扬了起来。这老抠不管掏不掏这个钱，他许大茂只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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