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赵烈的最后一句话像是毒蛇吐信，悄然钻入我耳中。我没有理会他，转身便走向中军帐。此刻的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李岩。”我低声唤道。
“属下在。”
“立刻召集所有将领，我们只剩一夜时间。”
不多时，几员战将齐聚帐中，脸上仍带着未褪的血迹和疲惫。我知道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眼下不是喘息的时候。
“敌军右翼有漏洞。”我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系统提示它调度混乱，极可能是临时拼凑而成。我们要做的，就是撕开这个口子。”
“可是主公……”副将迟疑道，“敌军数量实在太多，即便右翼薄弱，我们也要付出不小代价。”
“所以我决定兵分两路。”我目光扫过众人，“一路由我亲自率领，主攻右翼；另一路由陈虎统领，佯攻左翼，制造混乱，吸引敌人主力。”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虎掀帘而入，浑身是血，却眼神明亮如炬。
“我说了，我要去左翼。”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让你打头阵，老子可不干。”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左翼就交给你。”
随即转向一名年轻的斥候：“你马上出发，绕道后方，联系旧盟——北境王家。”
那斥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
“带上这枚令牌。”我从怀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玉牌，“见到王家家主，就说玄启陆某已至绝境，若不愿与我共进退，日后也休想在乱世中独善其身。”
斥候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迅速分配兵力，制定突围路线，并安排后勤补给。所有人神情凝重，却又透着一股决死之气。
“黎明前，我们必须行动。”我站在山坡之上，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天亮之时，便是生死一线。”
东方泛起鱼肚白，晨雾弥漫，敌营尚未完全苏醒。我翻身骑上战马，长枪紧握，目视前方。
“全军听令！”我高声喝道，“目标——右翼！”
一声令下，号角骤响，千余名精锐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向敌军防线最薄弱之处。
敌军哨岗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我军斩于马下。冲锋之势如同雷霆万钧，直撞敌军阵地！
“杀！！”我怒吼一声，率队突入敌阵，刀光剑影间，血雨纷飞。
敌军仓促应战，阵型大乱。一名寒霜将领策马冲来，手中长刀横劈，却被我一枪贯穿咽喉！
“撕开缺口！”我大声指挥，“给我冲出去！”
与此同时，左侧战场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陈虎果然不负众望，率领敢死队对敌左翼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只见他一人当先，双刃挥舞，所到之处，敌军纷纷溃逃。他一边砍杀一边大笑：“来啊！谁敢与我陈虎大战三百回合！”
敌军果然被彻底搅乱，韩越慌忙调兵增援左翼，却正中我下怀！
“右翼加压！”我抓住机会，再度猛攻。敌军右翼本就松散，面对我军精锐突袭，终于全面崩溃！
“撤退！快撤退！”敌军阵中响起混乱的呼喊。
韩越脸色铁青，怒吼道：“给我顶住！一个都不能放走！”
然而，他的声音早被震天的厮杀声淹没。
就在敌军试图重新组织防线之际，忽然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
“来了！”我心中一震。
一面旗帜在晨曦中冉冉升起，上书一个“王”字！
正是北境王家的援军！
“王家的人竟然真的来了！”李岩惊喜万分。
“他们不来，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冷声道，“全军突击！与援军会合！”
我率军冲出重围，王家骑兵也疾驰而至，两股力量如洪流交汇，瞬间将敌军残余阵线彻底击溃！
韩越见势不妙，只得下令撤军，狼狈遁走。
烟尘四散，晨光洒落。
我勒马立于山巅，望着敌军溃败的身影，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们活下来了。”李岩满身鲜血，却笑得像个孩子。
我却没有丝毫喜悦。
“这只是开始。”我低声道，“真正的风暴，还没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我回头一看，赵烈的囚车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而他本人，早已不见踪影。
唯一留下的，是一张纸条，静静躺在地上。
我捡起，展开——
“真正的敌人，才刚刚登场。”
我盯着那几个字，瞳孔微缩。
“传令下去，”我缓缓开口，“收拢部队，整备装备，准备反击。”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风，掠过苍冥山的方向，带来一丝诡异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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