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老宅二楼的书房。
商执聿的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来自沈意的消息,附件是一个视频文件。
他点开一看。
伴随着视频的内容播放完毕,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立刻拨通了沈意的电话,“我妈是什么意思?她又去找安烟联手对付陆恩仪了?”
电话那头的沈意声音冷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但我觉得,这件事,您或许可以亲自去问问你妈妈的想法。”
“问她的想法?”商执聿几乎要冷笑出声。
还有什么好问的?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他的亲生母亲,再一次选择和一个疯子为伍,要去伤害他此生最想守护的女人和孩子。
挂断电话,滔天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大步走向俞清禾的房间。
走廊上遇到他的佣人,无不骇得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砰!”
商执聿没有敲门,近乎粗暴地推开了俞清禾的房门。
房间里,俞清禾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保养皮肤,静静地坐着,神情是混杂着疲惫与解脱的平静。
看到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商执聿胸中的质问与怒吼已经冲到了喉口,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母亲,正要开口。
然而,俞清禾却先他一步,抬起手,将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正是那个在视频里出现过的,罪恶的白色小瓶。
“这是安烟给我的。”俞清禾的声音平静无波“里面是违禁药物。她想用这个,让陆恩仪身败名裂。”
准备好的一腔怒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堵了回去。
商执聿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他惊愕地看着那个药瓶,又看向自己母亲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俞清禾看着他震惊的模样,浓浓自嘲。
“我知道,从我回国那天起,你和陆恩仪都在猜测我的用意。”
“你们都觉得,我肯定是回来拆散你们的,都在防备着我,怕我对轩轩不利,怕我再一次犯蠢,被安烟当枪使。”
商执聿的眉头狠狠皱起,这不是猜测,这是基于她过往行为的合理推断。
他冷声说:“我不是说的这个。”
“我知道。”俞清禾打断他,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执聿,其实……在你安排我出国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知道,轩轩其实是我的亲生孙子。”
商执聿整个人都僵住了,怔怔地看着俞清禾。
俞清禾眼角的泪终于滑落。
她没有去擦,任由那温热的液体划过保养得宜的脸颊,留下悔恨的痕迹。
“那时候,我知道了一切,心里又崩溃又自责。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没有脸面再待在你们身边,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她的声音哽咽了。
“所以,当你提出让我去国外静养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那不是你的放逐,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但前段时间,安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找人给我放风,说你已经让陆恩仪带着轩轩住进了老宅,眼看着就要破镜重圆。她字字句句都在刺激我,想要我回来,继续像以前一样搞破坏。”
“我想着,就算我不回来,以她的疯狂,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她在暗处用更阴毒的手段,不如我回来,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商执聿站在原地,隔了好久,才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一丝神志,艰难地开口:“所以……妈,你不会再反对我跟陆恩仪了,对吗?”
俞清禾抬手,终于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了一个虽含着泪,却无比真诚的笑容。
“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搞科研,很不容易。我也老了,不想等到闭眼那天,我的亲孙子都还觉得,他的奶奶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坏人。”
这句话,便是她最明确的态度。
母子间的坚冰,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
俞清禾看着他,继续说道:“既然你能这么快找上门来,说明沈意那孩子,跟你是一伙的。所以,安烟指使我下毒的证据,你也已经拿到了。”
商执聿担忧立刻浮上心头:“可是妈,如果我们将这段录音当做证据去定安烟的罪,到时候您作为参与者,也必然会受到波及……”
无论是舆论的谴责,还是法律上的麻烦,都将是她必须面对的。
然而,俞清禾却无所谓地笑了笑。
“不管是名声扫地,还是别的什么,那都是我自己该得的惩罚,我都接受。”
她看着商执聿,眼神坚定得前所未有,“只要能将安烟这颗毒瘤,连根拔起,一切都值得。”
商执聿看着眼前的母亲,看着她眼中的决然,心中最后一点隔阂也烟消云散。
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俞清禾一个迟到了太久的拥抱。
“谢谢你,妈。”
温暖的拥抱过后,残存的温情迅速被理智所取代。
商执聿松开手,声音低沉地部署着下一步计划:“妈,既然决定了,接下来就要委屈你。继续装作配合安烟的样子,不要让她察觉到任何异常,以免打草惊蛇。”
“我明白。”俞清禾重重地点头,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被嫉妒与偏见蒙蔽的贵妇,而是决心要为自己过往的错误赎罪。
商执聿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一边快步走向书房,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你立刻来老宅取一个东西。拿到后,马上送去最可靠的机构进行化验,我要知道里面所有的具体成分,用最快的速度给我结果。”
处理完这一切,他推开卧室的门。
柔和的灯光从书桌的方向倾泻而出,勾勒出陆恩仪专注的侧影。
她正伏在案前,一丝不苟地整理着一沓厚厚的资料,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眼镜,神情严肃而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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