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嬴也为自己的一时失态而感到无地自容,在东方世界中,男人一旦跟眼泪扯上关系就会变成没用的懦夫,而他并不想给盛知意留下一个这样的形象。
他都不好意思再去看盛知意的眼睛,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否认。
“我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躲闪了一会儿,知道躲不过去后,萧长嬴索性不躲了,他红着眼眶去看浅笑盈盈的女人。
女人没有嘲笑他,也没有任何嫌恶的神色,她伸出手,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擦过了萧长嬴的脸颊,将那抹冰凉的潮湿一并带走。
她给他的是温暖和温柔,这就是女性的其中一种力量,可以瞬间抚平人内心的褶皱,让人平静下来。
萧长嬴望着她,良久,他哑着声音向盛知意说了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这件事跟你又没有关系,”盛知意完全会错了意。
“谁都没有想到会在方展扬家遇到一个声音跟八年前的绑匪一模一样的人,”说着,盛知意又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地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说不定真的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或许也没有那么像,只是恰巧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罢了。”
盛知意想要以这样的理由将这件事变成书本的一页,然后将它轻轻翻过去,可是,萧长嬴却依旧在固执的跟她道歉。
“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萧长嬴低着头,脸上尽是悔恨的神色。
盛知意以为他在因为昨天下午,自己在走廊上遇到那个身材魁梧的人时,他因为不在身边而道歉,这种事到底为什么让他如此执着呢?
实则,并不是。
“确实是因为我的问题才让你遭受这种事情,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盛知意觉得自己才不会明白呢,在别人明确表示跟他没关系后,还一个劲儿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在盛知意眼中就是愚不可及的表现。
又因为这样做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摆摆手,故作洒脱,“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不认为当年绑架我的绑匪,会在今日摇身一变出现在跟盛家关系亲近的人身边,这很危险,不是吗?”
盛知意说的确实有道理,可……
“难道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盛知意被这话逗笑了,她摇摇头,“既然如此,那个人就应该来盛氏上班,而不是去方氏。”
萧长嬴彻底被怼的哑口无言,可他跟盛知意又是不一样的,作为当事人的盛知意可以因为心情好了就对这件事不再在意,萧长嬴却做不到。
犯过一次错误的他,不能让自己再有第二次犯错的机会,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想要弥补,本以为机会渺茫,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他,一定可以再做些什么才是。
……
翌日清晨,萧长嬴在护士过来查房之前醒了过来。
窗帘是拉着的,天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些许,勉强将房间里照亮到可以辨别东西的程度。
萧长嬴打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他刚想翻身去拿床边立柜上的手机时,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在哪儿,身边又有谁。
他猛地转过脸去,自己的臂弯里正侧身躺着熟睡的盛知意,她的一只手臂此刻就搭在自己腰间。
昨夜,盛知意由于白天的时候睡多了,许久都睡不着,就耍无赖的让萧长嬴哄她睡觉。
萧长嬴用了很多的方法,不限于唱歌,讲故事,说一些自己工作中可以讲的趣事,聊一些从同事那里听来的八卦。
他们一直从夜里十一点半聊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萧长嬴说的口干舌燥,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的女人却依旧精神的很。
萧长嬴不免感到头疼,“盛小姐,再讲下去,天都要亮了。”
盛知意努努嘴巴在床上打个滚,“你讲得太有趣了,听得我越来越精神,不然,你就不要讲了。”
萧长嬴叹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好,那我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闭上眼睛,等没有声音了,慢慢就会睡着的。”
男人帮盛知意将立柜上的台灯调暗一些后,就打算离开这里去外面的沙发上凑合一夜,没想到的是,他刚转过身去迈出一步,自己的手腕就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攥住了。
萧长嬴一时没反应过来,赶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攥住的手腕。
他有些震惊的回头,对上了盛知意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的害羞眼神。
萧长嬴不明白,“盛小姐,你……”
“不要走,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闻言,萧长嬴慌了,说话都磕巴了起来,“这、这这这怎么可以?”
被对方十分干脆的拒绝了,盛知意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的要求有多不合适,可是,她又总会在某些事情上格外的倔强。
既然要求说都说了,索性头铁到底。
她没有松手,手心汗湿也没有松开,大有一种萧长嬴不答应,她就绝不松手的架势。
萧长嬴急了,他对盛知意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多浓烈炙热,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两人共处一室,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守住底线。
他是男人,他可太了解男人的想法了,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会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的待一晚上。
特别是盛知意还总是用这样羞怯又期待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他,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二十六岁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来就是那种经不起招惹的,把这时候的他跟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放在一个房间里一整晚的时间,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他对自己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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