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谷云的目光落在剪报上，又移回冷伶脸上，表情依然平静：\"商业策略我不予置评。如果没有其他工作事项...\"
\"还有这个案例！\"冷伶急切地又翻了一页，\"设计师回归老东家，把濒临倒闭的品牌救活了。评论家都说，有些缘分是断不了的...\"
\"冷主管。\"谷云打断她，声音不重但不容置疑，\"如果这些案例对妆容设计有参考价值，可以整理成报告发给市场部。\"
冷伶的手停在半空，精心修饰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慢慢收回手，强迫自己微笑：\"当然...我会的。\"
谷云站起身，示意会议结束。冷伶不得不跟着站起来，却仍不死心：\"谷先生，关于新系列代言人的选择...\"
\"这些由宣传部负责。\"谷云已经走向门口，\"再次恭喜你的晋升，冷主管。你的能力值得这个位置。\"
能力，而不是关系。这个潜台词冷伶听得明明白白。她站在原地，看着谷云挺拔的背影，突然说道：\"我变了很多，谷云。\"这次她没有用敬称。
谷云停在门口，没有回头：\"人都会成长。\"
\"我是为了你才——\"
\"为了自己就好。\"谷云终于转身，眼神温和却疏远，\"再见，冷伶。\"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冷伶心上。她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剪报上那些\"旧情复燃\"的案例。
香水味还萦绕在鼻尖，阳光依然温暖，只是会议室突然显得那么空旷。
冷伶走到窗前，恰好看到谷云走出大楼的身影。
\"我会等...\"冷伶轻声对自己说，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描绘着谷云消失的方向，\"我可以等更久...\"
她转身回到桌前，将那份精心准备的剪报收进抽屉最深处。
然后重新挺直腰背，整理好衣襟，变回那个干练的化妆部主管。只是当她再次走过长廊时，高跟鞋的声音似乎比来时沉重了些。
——————
凤昔坐在谷云家客厅的丝绒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骨瓷茶杯的边缘。
两个女人的下午茶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话题从学校事务一路聊到最近的戏剧演出。
\"小云最近胃口不太好，\"黎梦优雅地往凤昔杯里添茶，\"我让厨房多准备了些他爱吃的，可这孩子总是随便扒拉两口就回房。\"
听到谷云的名字，她不自觉地调整了下坐姿：\"青春期男孩都这样，我学校里的学生...\"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凤昔的背脊瞬间绷直，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玄关方向。
\"我回来了。\"谷云的声音伴随着书包落地的闷响。
黎梦笑着摇头：\"这孩子，说了多少次书包别乱扔。\"她的责备里满是宠溺，\"正好，凤校长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谷云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入口。他穿着束樱学院的制服，领带松松地挂着，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又长高了。
\"凤校长。\"谷云礼貌地点头，目光在凤昔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
凤昔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裙摆。她看着谷云自然地走到黎梦身边，弯腰闻了闻茶几上的点心：\"妈，这是新做的？\"
\"就知道吃。\"黎梦轻拍儿子的手，却还是递了块曲奇给他，\"凤校长特意带来的，说是什么...低糖配方？\"
\"血糖控制。\"
谷云咬了口曲奇，随意地点点头：\"谢谢，很好吃。\"
黎梦突然看了看手表：\"哎呀，差点忘了。小云，你陪凤校长坐会儿，我得去书房接个电话。\"
她起身时对凤昔眨眨眼，\"工作上的事，很快回来。\"
凤昔还没来得及回应，黎梦已经翩然离去，留下她和谷云独处一室。客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古董钟的秒针走动声格外清晰。
\"学校最近怎么样？\"凤昔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谷云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还行。\"
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凤昔胸口膨胀。她看着谷云低头阅读时垂落的睫毛，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的样子。
既想把他拥入怀中轻抚他的头发，又想被他强势地按在身下——这种矛盾让她呼吸微微急促。
\"凤校长？\"谷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脸色有点红。\"
\"啊？哦，可能是茶太热了。\"凤昔慌乱地放下茶杯，却不小心碰翻了糖罐。小银匙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谷云弯腰捡起，递还给她。当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时，凤昔感到一阵电流般的颤栗。
这一刻，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凤昔突然失去了所有自制力。
\"你能...能叫我妈妈吗？\"
话一出口，凤昔自己都惊呆了。她猛地捂住嘴，但已经太迟。
谷云的动作僵在半空，眼神从困惑迅速转为震惊，最后变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
时间仿佛凝固了。凤昔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能感觉到血液冲上脸颊的灼热。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我...\"谷云慢慢直起身，表情恢复了平静，但眼神明显疏远了许多，\"尊重您的...癖好。不过恐怕我无法配合。\"
不是\"凤昔姐\"，不是\"凤校长\"，而是生疏的\"您\"。这个称谓像刀一样扎进凤昔心里。
\"不是的，谷云，你误会了...\"凤昔急切地站起来，高跟鞋却绊到了地毯边缘，让她踉跄了一下。
谷云礼貌地扶住她的手臂，却立刻松开，后退半步：\"我去看看母亲电话打完了没有。\"说完转身就走，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等等！\"凤昔的呼唤哽在喉咙里。她看着谷云消失在走廊拐角，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回沙发上。
黎梦的高跟鞋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疑惑的询问：\"小云？怎么了？你去哪——\"
凤昔猛地抓起手提包，几乎是冲向了相反方向的客用卫生间。她锁上门，双手撑在大理石洗手台上，盯着镜中那个满脸通红的女人。
精心打理的头发因为刚才的慌乱散落了几缕，口红也因为紧咬嘴唇而有些晕染。
\"天啊...\"凤昔用冷水拍打自己发烫的脸颊，\"我都说了些什么...\"
十分钟后，当凤昔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卫生间时，黎梦正在客厅收拾茶具，表情如常：\"凤校长，要不要再喝点茶？小云突然说有事出去了...\"
\"不，不用了。\"凤昔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突然想起学校还有事，先告辞了。\"
黎梦关切地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谢谢。\"凤昔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告别都显得仓促。
谷云家的雕花大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凤昔才终于能正常呼吸。
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气，却吹不散心中的羞耻与懊悔。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黎梦精心打理的花园，突然意识到——那个优雅从容的凤校长形象，在今天彻底崩塌了。
凤昔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走向大门。至少，她还保有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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