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子被他们看的一脸尴尬,本来之前还放狠话说要去搬救兵,找赵诚的麻烦。
现在却来投奔辅佐赵诚了,虽然背后有通天教主的命令,但在几位师弟的面前,他还是难以开口。
好在云霄似乎明白他的难为情,主动开口说道,“几位师叔,此事背后另有隐情,当务之急还是先准备准备,应对那燕国大军吧。”
几个老道看了看城头上那些钢铁大炮,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血衣军,再看一看那高大坚固如高山的城墙,不由得挠了挠头。
这样的天下雄城横亘在这里,还用得上他们出手?
云霄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燕国这一次来攻,恐怕不像是寻常世俗战争一般,并不简单,几位师叔还是小心为上。”
她心里清楚,师尊通天教主会在这时候给她吃下真灵珠,让她恢复记忆,那很可能截教阐教双方的角力已经开始了。
赵诚既然已经搅乱了阐教谋局,那阐教没道理坐视不理,此番很可能有阐教出手掺和,自然应该认真对待。
几名老道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们一看到云霄,便感觉云霄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竟然有一股威严在身上。
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下意识的想要遵从。
明明没有给他们说明什么理由,但却让人觉得,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几人也开始各自做起了准备,严阵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头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动着城头众人的衣袍,发出“哗啦”的声响。
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大片黑点。
那是燕国的大军。
黑点越来越近,渐渐能看到成片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黑色的“燕”字旗连绵不绝,像一片移动的乌云朝着武安城压来。
最前方的是墨家的机关巨兽,那些巨兽由青铜与木头打造,形似猛虎,四肢粗壮。
背上还载着许多墨家精英弟子,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进,每一步都能让地面微微震动,留下深深的脚印。
巨兽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燕国士兵,他们手持长矛、弓箭,队列整齐,却透着股厚重的气势,远远望去,竟真有几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可城头上的天宗老道们,神色依旧平静。
他们修为高深,心境超然,这些世俗军队,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血衣军士兵更是巍然不动,腥风血雨之中杀出来的悍然于眸中闪动,手里的兵器好似也在饥渴难耐。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惧意,反而透着几分期待。
“终于来了!我早就想试试这蒸汽炮台的威力了!”
一个年轻的血衣军士兵激动的搓着手,掌心都出了汗,眼睛盯着炮台的炮口,像是盯着什么稀世珍宝。
嘴里还小声嘀咕,“上次君上试炮的时候,我只远远看了一眼。
那炮弹炸开的动静,比惊雷还响,这次终于能亲手开炮了!”
旁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别急,等他们靠近了,让你好好过过瘾。
这些燕国崽子,敢来犯武安城,正好让他们尝尝君上造的神兵厉害!”
还有负责操控连弩的士兵,正调试着弩箭的角度,嘴里哼着小调,“咱们这连弩,一次能射上百支铁箭,射程比他们那机关城的连弩不知道远多少倍,铁甲在它面前和纸糊的一样!
等会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机关术!”
倒是一些在城头上调试器械的墨官,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外面的机关兽,各个沉默不语,神色间有些不宁。
城头上的期待与平静,与城外燕国大军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燕国士兵们越靠近武安城,心里就越慌。
当那座高耸雄阔的城墙完整地出现在眼前时,不少士兵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仰头看着城墙,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嘶……这就是武安城?
怎么比咱们燕国的国都城墙还高一倍啊?”
一个扛着云梯的士兵,手里的云梯差点滑落在地,他使劲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咱们带的云梯,就算完全展开,也到不了城墙高吧?
这怎么打?”
旁边的将领脸色也不好看,他勒住马,看着城墙上那比正常守城巨弩还要大近两倍的连弩,以及那跟铜柱一般的巨型弩箭,心里直发怵,“谁家好人他娘的把城防建成这样啊?
这哪里是城池,说是座铁山也没错啊!
这玩意能打下来!?
要不然回去呢?”
燕国士兵们驻足在离武安城三里外的旷野上,仰头望着那座拔地而起的雄城,手里的长矛、盾牌都差点吊在地上。
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这城墙何止是“高”,砖石垒砌的墙面严丝合缝,外层裹着的坚石板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青灰色光泽,从城根到城垛足有近十丈高,比燕国国都的城墙整整高出一倍还多。
士兵们踮着脚、仰着脖子,看了半晌才勉强看到城头上站着的人影子,不少人揉着发酸的脖颈,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
这辈子别说攻城,连这么高的城墙都没见过,手里的云梯展开了也才七八丈长,连城墙的顶都够不着,这仗怎么打?
“娘的,这哪是城墙啊,跟座山似的!”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啐了口唾沫,手里的刀鞘在地上磕了磕,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们之前攻打的那些城,跟这比起来就是土坯墙!”
旁边的年轻士兵攥着弓箭的手都在发颤,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城头,“你们看上面那一排黑黢黢的玩意是什么?
圆滚滚的,看着像铁做的,不会是啥机关武器吧?”
这话一出,士兵们的目光都聚到了城头。
只见城墙垛口之间,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个钢铁圆筒,筒口黑洞洞地对着城外,偶尔有白汽从旁边管道口飘出来,看着就透着股威慑力。
“还有那些连弩!”
另一个士兵指着城头的巨型器械,“比咱们国都守城门的连弩还大两三倍!
那弩箭跟树干似的,这要是射出来,砸也砸死了,咱们的盾牌能挡得住?”
众人看了看城头上已经上弦的巨弩,再看一看手中的盾牌,突然感觉这盾牌很没有意义,还不如扔掉。
“这么大的连弩,三十个人一起拽弦都未必拉得动吧?”
有人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怯意,“这武安城的机关术,怎么比墨家机关城的还邪乎?”
将领们也凑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焦为将军勒着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里的马鞭无意识地敲着马鞍,“这城墙根本没法爬,云梯、撞车都用不上,恐怕只能从城门入手了。”
旁边的副将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城门方向,“可城门恐怕也不好攻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掠过旷野,吹得燕军的旌旗“哗啦啦”作响。
士兵们顺着副将的目光看去,这才看清城墙正中间的城门。
哪里是什么木门,分明是一道通体黝黑的钢铁巨门!
那门门板是整块的厚钢板,上面密密麻麻铆着碗口大的铜铆钉,每一颗都闪着冷光。
门板上的划痕都少得可怜,一看就坚硬无比,寻常撞车撞上去,恐怕先碎的是撞车本身。
副将无语道,“你看那城门,全是铁,看着就厚,而且连个缝都看不到,你想撬都没处撬。“
另一名裨将都无语了,“谁家拿铁造城门啊?
他们自己开关城门都费劲吧!”
“这……这城门……”
一个年轻将领看得眼睛都直了,嘴里喃喃自语,“这哪是城门,就是块铁疙瘩啊!”
不止是他,连最开始还硬撑着的士兵们,此刻也彻底蔫了。
有人放下手里的兵器,挠着头苦笑,“这攻上去跟拿木棍子戳铁块有啥区别?
纯属白费力气啊!”
“要不……咱们先退回去得了,这城怎么攻啊?”
有人开玩笑似的小声提议,立刻引来不少附和。
这城根本没法打,硬上就是送命。
焦为将军脸色也非常难看,催马来到燕太子丹的车架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语气带着几分为难:
“太子丹,此城坚固至此,城墙高不可攀,城门更是钢铁铸就,恐怕难以强攻啊!”
燕太子丹正掀着车帘看武安城,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也觉得这城棘手,可大军都来了,总不能看了一眼就再灰溜溜的退回去。
好在他队伍里还有墨家机关城的高手和一位仙师,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他抬手扶起焦为,“焦将军不必担忧,我方还有墨家高人及仙师相助,不过一座城池,何愁不破?”
说罢,他转头看向墨家众人所在的方向,却见荣坚带着几位长老围在一起,低着头不知道在争论什么,脸上都带着难色,没有半分胸有成竹的模样。
燕太子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连墨家也觉得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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