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一开始就觉得赖姣姣跟别的女孩不同，无论是长相还是死法。
其他三人都是被同一种凶器杀死，虽然不能确认是同一把刀，但至少伤口的大小和深度都是一致的。
只有杀死赖姣姣的刀跟其他人不一样。
赖姣姣的尸体是第二个被发现的。
当时五个女孩先后失踪，第一个女孩尸体被发现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五天之后，就发现了赖姣姣的尸体，人们本能的就把两个失踪女孩联系了起来。
普遍认为凶手是一个邪恶变态的连环杀手。
警察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南市的被杀女孩跟长平县失踪的女孩有了关联，再来看这几个女孩，就很容易发现了不同之处。
不仅是刀法不同，眼镜男的背包里也没有赖姣姣的纪念品。
而且，虽然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赖姣姣的长相却是里面最特殊的。
其他女孩说不上多漂亮，但至少也算清秀，只有赖姣姣是个小胖子。
或许杀死赖姣姣的凶手在审美方面有着特殊的爱好。
但现在查到金武这里，如果他说的是实话，凶手在半个月前偷了他的刀，那时第一个女孩的尸体还没有被发现，他当时可能只是想着，在合适的时间嫁祸给金武。
宋宁的尸体被发现之后，他又模仿凶手的作案手法，可能是想给自己上个双保险。
他们对凶手的画像是，独居男人，家里有囚禁的条件，比如有地下室或地窖，又或者有独立的房子，跟金武比较熟悉。
苏小小又把案卷看了一遍，姜建军他们确认赖姣姣的抛尸时间，是根据一个叫任庆的小混混的证词。
任庆说，当晚他在棋牌馆打完麻将，大概是凌晨一点五十分，从棋牌馆到抛尸的小巷，走路十分钟。
他经过小巷时，在两点左右。
这一点棋牌馆的老板已经证实，老板还说任庆经常在他们这里打牌，最近他手气不好，钱输光了还从老板那里借了一些。
他还想借，但是因为没有东西做抵，也没有人愿意为他担保，老板不肯借，他才骂骂咧咧走了。
警察排查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经过小巷的人。
再就是早上报警的大爷，他经过小巷时，是早上七点钟。
从而确定了抛尸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到七点之间。
这个任庆也是独居，但他居住的房子很小，没有囚禁的条件。
这一点姜建军他们已经排查过了。
跟金武有过节的其他人，他们也都查了，还着重查了被金武打伤的那一家人，但没有发现疑点。
这让姜建军很沮丧。
好不容易查到的一点线索，又要断了。
苏小小倒觉得没啥，案子要是容易查，就用不着她过来了。
既然一时想不出，就休息一下，换换脑子。
欧阳松是第二天中午到的。
他进来的时候，还顺道带进来一个女孩。
竟然是付乐怡。
欧阳松在门口碰到她，她说是来刑侦队找人，看她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看起来像是刚被人打了，怕她有事，就把她带进来了。
一看到姜川，她就扑了过去，原本一直忍着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姜川哥哥。”
“这是怎么了？”
姜川也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不禁有些火起，是谁这么狠，竟对一个小女孩动手。
“是妈妈，妈妈打的。”付乐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鼻涕一起蹭到了姜川的衣服上。
邱剑去拿了纸巾过来，递了几张给她，不动声色的把姜川从付乐怡的爪子下解救出来。
苏小小皱了皱眉，这小丫头不会是喜欢上姜川了吧？！
姜川今年刚三十出头，长得也颇为英俊，又救过付乐怡，这样的男人对小女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姜川是一个在感情上面有点迟钝的人，邱剑喜欢他，他都没看出来，更别说是一个小女孩了。
他压根儿就不会往这方面想。
但苏小小觉得邱剑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把他们分开。
姜川让付乐怡说说是怎么回事？
任乐怡抽抽嗒嗒的说，妈妈生病了，有被害妄想症，总是怀疑别人要害她。
有时候连她是谁也分不清，以为是要害她的人，就会对她动手。
“我在家里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到她，我不敢一个人在家面对她。
我知道她是一个病人，我不该怪她，可是...”
付乐怡扁着嘴，有点说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苏小小让她带饭给妈妈，她有点不情不愿的。
当时还有点怀疑她，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本来大伙都等着欧阳松过来一起去吃饭，现在多了一个付乐怡，姜川说要不把她带上得了，吃完饭把她送回去，顺便跟她家长见个面，看看是什么情况。
大伙也没啥意见，反正本来也没打算在外面谈案子的事情。
因为下午还有事，也没去远，就在隔了两条街的一家小店，离上次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姓郭，白白胖胖的，跟个发面馒头似的。
姜建军跟他很熟，他们刑侦队的经常到这家店里吃饭，简直跟他们的饭堂一样。
老板有一个拿手菜，啤酒鸭，是他们的必点菜品。
小店铺面不大，只能摆下三四桌，跟别的小店一样，也在外面搭了个棚子。
人多的时候就在外面就餐。
店里没有请人，里里外外就老板一人，好在中午吃饭的人少，还忙得过来。
“老郭，你怎么还没请个人？”姜建军问。
“暂时不请了，麻烦，现在还能忙得过来，等忙不过来了再请。”
他原本是请过人的，只是那个人手脚不干净，让他给辞了，后来就没再请，有点怕了。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一个男人，他一坐下，就让老余给他上份啤酒鸭，另外来瓶啤酒。
“余庆，怎么最近又有钱了？”
姜建军开口。
那个叫余庆的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旁边一桌坐的全是警察，立马站了起来，点头哈腰一脸讨好。
他也算是警局里的常客了，抓赌被抓进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关个十天半月才被放出来。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没办法。
“姜队，我也没钱，就是馋，偶尔来吃一顿，还让您撞见了。”
姜建军教育了他几句，也就没再搭理他。
老郭做了两份啤酒鸭，余庆的那份帮他打包了，他不敢在店里吃拿着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说，“记我账上。”
老郭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终究也没说什么。
吃完饭，邱剑主动要求跟姜川一起送付乐怡回去，姜川也觉得有个女警跟着比较方便。
苏小小没急着回去，而是带着欧阳松在街上转了转。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新思路，需要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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