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循然起床的时候，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挂着。
他脸上满是餍足。
叶言裹在被子里睡得熟，眼睛有点肿，嘴上破了一个口子。
方循然看了很久才起床。他在床头柜最下层翻了翻，在一堆摆放整齐东西里找出一管药膏。
他掀开些被子露出叶言的腿，寻到腿根，挤了药膏给他擦。
他一碰叶言的腿，叶言就应激似地往后缩，嘴里呢喃着着不要，好像下一瞬就要醒。
“不弄了，没事了。乖乖。”方循然停了动作，等哄着他又睡沉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接着上药。
昨天一开始叶言还有精力和方循然聊两句，但是当他们从厨房再次回到卧室，叶言就只能说出讨饶的话。方循然忍了太久了，当可以和叶言亲昵的时候，他就失了分寸。
叶言昨儿差点哭的没喘上气，直到睡着了都还时不时哆嗦一下。
方循然给他腿上上好药，又牵出他的手，看着他的掌心，也涂了点药膏。他又抱着他躺了会，才起身去给叶言准备早餐。
早餐没吃上。
叶言太累了，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方循然坐在他边上看他，叶言还没睁眼好像要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要不要再睡一会？”方循然轻声问他。
叶言听见他的声音，先是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开始生气，“你滚开！”
他声音哑的不像样，方循然抱起他给他喂水喝。
叶言碰到水急切的往下咽，喉间发出小声的咕嘟咕嘟吞咽声。
方循然看他喝的急了，挪开杯子等他缓了缓才接着给他喂，“慢一点，不要急。”
叶言喝够了，推开他的手喘气。
“要不要吃东西？”
“你滚开！”
“腿疼还是手疼？”
“讨厌你！”
叶言要气死了，对着方循然没有一点好脸色。
方循然对自己昨天的过分心知肚明。
“嗯嗯，讨厌我。乖乖要不要吃饭？”
“你快和我道歉！你为什么不道歉！”
叶言双眸圆睁，含着愠恼的瞪方循然。
“我没觉得我错了，你是我爱人，这些事可不算错事。”方循然亲他眼睛，笑着和他争辩。
“你强词夺理！我都那么难受了，你还不放了我！”
“好吧，我错了。”方循然不想在他刚起床就让他生气，“所以要吃饭了吗？”
叶言得了道歉，心里顺了一点，他向方循然摊开两只手，语气抱怨，“手疼，手腕也疼。”
“我给你揉揉，手上给你上过药了，不要摸。”方循然握着他手腕给他一点点按摩着。
叶言感觉手腕胀胀的痛，腿也痛，腰也痛脖子也痛嗓子也痛。他觉得自己全身难受，没有一个地方是舒畅的。
“方循然，我身上好疼。”
“哪里？”
“全身，哪里都痛。我要疼死了。”叶言埋着脸哼哼，“我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你不许碰我！”
方循然又心疼叶言，担心他身体，又不想舔了一点肉沫就彻底丧失吃肉的权力。他心底纠结，索性不回答叶言。
叶言不依不饶，非要他答应，“你听到没，我说不许。快答应我。”
“乖乖，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这件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方循然放低姿态，细声细气的和他争取。
“不行！我身上难受你居然还惦记这种事！”
不论叶言怎么说，方循然都是沉默。叶言说的口干舌燥，他一舔唇，方循然就又端了杯子给他喂水
叶言生气，但是水还是要喝。
他喝完水，也知道方循然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了。
“我饿了，要吃馄饨，要玉米和虾的。”叶言抽回手，不再看他，转身要下床。
他站起来时腿一软差点摔了，方循然眼疾手快地捞住他。
“小心，慢一点。”
“谁的错？”
“我的，我错了。”
“滚去做饭。”
方循然滚了。
叶言站在床边低头看自己的脚，又抬腿看了眼大腿。他闭了闭眼，头疼。他接着撩起袖子看手臂上，掀起衣服看腰腹。
好希望是幻觉。
他不敢想要是是夏天他要怎么办。
这些地方还好，衣服能遮住，当叶言到卫生间准备刷牙洗脸，他撩眼看向镜子，正在挤牙膏的手顿住，牙刷铛铛两声落到池子里。
“方循然！”
叶言怒极，愤怒的吼出声。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切齿，手里的牙膏被用力捏着，挤出很多落到洗手池里。
方循然开门，叶言拿着牙膏就往他头上砸。
“你混蛋！这样我怎么出门？我还有实验要做！”
“我给你买了高领的毛衣，能遮住。”方循然接住牙膏走到他身边放下，抬手掐着他的腰。
叶言还是穿着方循然的衣服，但是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长长的，能遮了一半大腿。是方循然昨晚给他洗完澡后亲手穿上的。
方循然知道，这件衣服底下什么也没有。
“你还预谋已久！你滚！”叶言气得又扇了他一巴掌。
方循然没躲，拎着他的腰把人提到洗手台上坐着。
叶言又气又慌，他想拦着，被方循然抓着两只手钳制在身后。
他瞪圆了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方循然！你敢！”
“乖乖打人那么有力气，要再打一下么？”方循然手上用力，笑着俯身亲他。
叶言说不出话，一口咬在方循然肩上，恶狠狠的。
方循然又把他抱下来转了个身，抬手轻拍他腿侧，“乖乖，像昨晚那样。”
叶言不肯，被他强硬按着。
“乖乖，好喜欢你。”
叶言的小腹撞上洗手池边缘，方循然停下，叠了毛巾给他垫着。
镜子上漫起水雾，叶言几乎贴上镜面，手掌下的镜面失了雾气，往下淌着水。
......
等结束，方循然清理好一切，抱着浑身酸软的叶言给他刷牙，换衣服。
“我不行了，不能这样。”叶言腿打抖，自己都走不稳路。
方循然把他放在椅子上，半跪下给他揉小腿肌肉。闻言抬头问，“那要怎样？”
叶言看他脸上的巴掌印，觉得解气，指尖蠢蠢欲动。他按捺住，呼气不稳的和方循然商量，“节制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
“好。”
“还有我的脖子，不准咬，不准留印子，我身上哪里都不行！”
“一点都不行吗？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好喜欢你。”
“看不见的地方，可以留一点，一点点。”叶言强调，“一点点。”
方循然起身亲他，“知道了。”
“刚刚那样不可以，你吓到我了。”
“好。”
“方循然，我饿了。”
“我去给你煮馄饨，不要乱动，等一下我给你上药。”方循然嘴上说着煮馄饨，却盯着叶言看了好久才去。
叶言看他忙碌，想起自己刚刚还在生气的，不知怎的就由着方循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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