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云儿瞥了一眼李月婵,并没有说话。
她心中是非常清楚的,李月婵的话,明面上,说的是许敬宗。
但是,暗中讽刺的,却是武后。
要知道,许敬宗很多事情,事实上也是得到了武后的授意。
而武后本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双手,更是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
恐怕,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宗主?”孙兰馨闻言,看了看李秋寒,连忙说,“莫非,他说的,是那个假宗主吗?”
令狐云儿想要尽快转移话题,不想在武后的问题讲太多,于是赶紧问道,“杨进,你可见过那宗主什么样子吗?”
“不曾见过,”杨进一听,连忙否认。
但,想了一下,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说,“对了,我记得上次老孙头提到过,这个假宗主,是当今长安城里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就连当今的皇上和皇后,都对他礼遇有加。”
“咦,这人会是谁呢?”李月婵一脸狐疑,转头看了一眼李秋寒,说,“当今长安城里,德高望重,还能同时受到皇上和皇后礼遇的,好像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除了朝中的许阁老,好像也就是空衍师父了。”
令狐云儿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一手摸着下巴,无比疑惑的说,“我也觉得是。不过,许阁老家中接连发生这几番惨案,想必这假宗主定然不是他。那么,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往下的话,她没有再说。
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时候,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李秋寒的身上,都在看他的反应。
李秋寒面上,不露声色,可是,心中却已经泛起了波澜。
其实,从杨进那一番话刚说出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空衍师父,这个早就在李秋寒的心中,充满了怀疑的人。
即便是现在,当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李秋寒心中依然是震撼的,难以置信的。
孙兰馨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关切的说,“李郎君,你别太在意。如今,我们也没证据,一切都是凭借推理。也许,这个人还是别人也说不定。”
李秋寒只是笑了笑,轻轻摇摇头说,“我无妨。”
就在这时,却见长孙长风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他脸色非常难看,满脸都是愤怒。
而同时,老孙头却没有给带回来。
看到这情景,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孙兰馨迅速跑了过去,上前就拉着他的胳膊,忙不迭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没抓到老孙头。”
长孙长风紧绷着脸,不发一言,自顾自的走到一边,也不说话。
但是他那一张脸,却是非常的难看。
李秋寒几步走到了他跟前,轻轻抚着他的肩膀,柔声问道,“长孙参军,老孙头是不是趁着你不注意,偷偷跑了。”
一个差吏走了过来,拱手施礼,忙说,“李天师,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孙头多狡猾可怕。我们本来都已经抓到了他。带着他回来的时候,不曾想,有两个狐狸突然从一边的角落里窜出来偷袭我们,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另一个差吏闻言,也跟着附和说,“而且,那两只狐狸最后都,都变成了人。其中有两个人,就是那一晚酒宴上的歌姬。”
“红蛮儿和月华。”李秋寒马上猜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长孙长风暗暗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可恶,那两个女人不知给我们用了什么符,燃烧爆炸后,产生青色的浓烟,刺鼻难闻。我们闻到后,就浑身乏力,手里刀都提不起来。于是,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救走了老孙头。”
“软骨香?”
几乎同时,李秋寒和孙兰馨同时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点点头,算是达成了一种默契。
“软骨香,这是什么东西?”李月婵一阵疑惑,好奇的看着他们问道。
孙兰馨说,“这是流行在江湖上的一种毒香,是由江湖第一毒婆的金花大娘配置而成。”
“因为,这种毒香可以用来偷袭,用来遁逃。在江湖上,一度是非常流行。很多心思不正的人,都会用上这种毒香。”
李秋寒点点头,说,“孙娘子所言极是,不过,三年前金花大娘已经被青莲宗清理了。金花大娘深受重伤,并且向青莲宗承诺从此金盆洗手,不再染指制造软骨香,她才幸免于难。”
几个人听着李秋寒这一番轻描淡写的描述,纷纷惊异的看着他。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李秋寒亲自做下的。
“现在,这种软骨香重新进入江湖。而且还是通过老孙头,显然这件事情是由他背后的那个假宗主授意给的。”
令狐云儿看了一眼李秋寒,忙说道。
“有道理,我怀疑,这个金花大娘一定也收了青莲贴,被那假宗主给招募过去了。”李秋寒说到这里,不免叹了一口气。
而他下意识,又想到了空衍师父。
“我已经下发全城通缉,不知道能不能抓捕到老孙头和那两个人。”
长孙长风暗暗咬了咬嘴唇,攥着拳头,生气的说道。
李秋寒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长孙长风,忙说,“他家中你可曾搜查过?”
“已经搜查了,根本没发现什么?”长孙长风摇摇头,忙说道。
“这样,我们再去看看吧。”李秋寒眉头紧锁,说,“这一次,老孙头的出击,是有些仓促的。他的计划没打乱了,一定在家中有很多没有处理的证物。说不定,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众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当下几个差吏将杨进带走了,随后他们就一并赶去老孙头的宅邸去。
这一路上,长孙长风和李秋寒都绷着脸,两人各怀心思,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
她们三人看到这情景,想要去劝阻什么,但,最后都住嘴了。
老孙头的宅子,如今已经被雍州署的差吏们里外三层给包围了。
再次进到里面,长孙长风又再次派人在里面搜查了起来。
当然,搜查来搜查去,已然是一无所获。
长孙长风一脸失落,正要说什么,李秋寒却指着不远处说,“长孙参军,别灰心。看,那里我们一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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