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看押房间由废弃教室改造而成，墙面还残留着末世前的涂鸦，几根钢管焊成简单的围栏，将空间隔成两半。
杨景元被反绑在铁椅上，手腕和脚踝都缠着粗麻绳，磨得皮肤发红。
她头发凌乱，浅灰色针织衫沾着尘土和血迹，左眼角的泪痣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你们放开我！凭什么绑着我？”
“我要举报你们非法拘禁！”她用力挣扎着，铁椅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丝毫撼动不了束缚。
两侧持枪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站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地面，眼神锐利如鹰，完全无视她的嘶吼与叫嚣。
“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
赛沫妍身着橙色旗袍快步走进来，火焰流苏随着步伐剧烈晃动，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场。
她走到杨景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极地寒冰：“别白费力气了，没人会理你的鬼话。”
赛沫妍抬手拍了拍铁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交代吧，现在是我审你！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脾气不好。”
“要是问得不高兴，卸你一条胳膊都有可能——反正末世里少条胳膊腿，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赛沫妍俯身凑近，橙色旗袍的领口几乎贴到杨景元面前，语气带着威胁：“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需要你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
“你为什么要冒充薇姐的朋友？背后有没有同党？薇姐的真实下落到底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杀小蕊、抢自然口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景元梗着脖子，眼神闪烁却依旧嘴硬。
“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个普通幸存者，是你们认错人了，还冤枉我杀人，我要投诉你们滥用私刑！”
“还嘴硬？”赛沫妍冷笑一声，眼神愈发狠戾。
她猛地抬手，重重按在杨景元的右肩，指尖凝聚起一丝能量。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错位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啊——！”
杨景元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脸色惨白如纸，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疼！疼死我了！我的肩膀……好像断了！你放开我！我要举报你！我要……”
“举报？”赛沫妍挑眉，手下微微用力，杨景元的惨叫再次拔高，声音里满是绝望，“在这末世里，实力就是规矩。”
“你以为你的举报有用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再卸你另一条胳膊？”
她俯身，凑到杨景元耳边，气息冰冷刺骨：“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帮你左边的肩膀也‘疏通疏通’？”
“我记得人体骨骼错位的痛感，可是比直接断裂还要难熬呢——那种骨头磨着神经、钻心刺骨的疼，你还想再体验一次？”
“不！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杨景元吓得浑身剧烈发抖，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她疯狂点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认识小薇！”
“我真的认识赛沫薇！”
“你别再弄我了，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赛沫妍松开手，直起身，橙色旗袍的火焰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她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语气依旧冰冷。
“早这样不就好了？省得我动手。说清楚，你和小薇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在哪里？”
杨景元大口喘着粗气，右肩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哽咽着说道。
“我和小薇……是同校同学。末世爆发前，我们都在武汉大学读书，只是不同专业，以前并不熟。”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带着一丝愧疚和痛苦：“异生兽攻破武大避难所的前几天。”
“我们一起在图书馆里应付零星的异生兽，前后待了四五天，小薇她……她很善良，还救过我一次。”
“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一只半进化的异生兽。”
“我吓得腿软，差点被异生兽的利爪抓到，是小薇拉了我一把，还把她仅剩的半块压缩饼干分给了我。”
杨景元的声音带着哭腔，夹杂着深深的自责，“可我……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人！”
“后来我在逃亡路上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给了我你们的信息。”
“说你们有自然口袋和任意门，让我冒充小薇的朋友混进来偷道具……”
“我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我真的想活下去，还想变得强大，去找异生兽报仇。”
“那你知道小薇现在的下落吗？”赛沫妍追问，语气依旧严肃，眼神紧紧盯着杨景元，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谎言的痕迹。
杨景元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滑落：“我不知道。”
“分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我甚至不知道她那天有没有逃出来……我对不起她，我自私、懦弱，还利用她的名字来欺骗你们，我真的不是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声音里充满了悔恨：“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
“所以才敢拿小薇当幌子，我以为这样能获得你们的信任，没想到……我不仅没拿到道具，还差点杀了小蕊，我罪该万死！”
赛沫妍看着她痛苦忏悔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杨景元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恐惧，不像是在撒谎，但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信息，她还没说清楚。
“那个神秘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让你偷自然口袋？”
赛沫妍步步紧逼。
“他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给你信息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其他关于我们或者小薇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一直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声音也经过了处理，听起来闷闷的，分不清男女。”
“他找到我的时候，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们姐妹的名字、拥有的道具，还有南京大学避难所的位置。”
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眼神带着茫然，“他只说让我拿到自然口袋后，联系他指定的一个暗号，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想着能获得强大的力量报仇……”
赛沫妍盯着她看了许久，确认她没有隐瞒，才转身对门口的士兵说道：“先把她关在这里。”
“找医生给她处理一下肩膀，不准她自杀，也不准任何人接触她，等我跟岚姐她们商量完，再继续审问。”
“是！”士兵应声。
赛沫妍转身走出看押房间，橙色旗袍的裙摆随着步伐晃动，眼神凝重。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杨景元背后的神秘人，显然早有预谋，而且对她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临时宿舍里的空气骤然紧绷，几张行军床旁，姐妹们的旗袍身影因争执而显得格外紧绷。
赛沫妍踩着急促的步伐冲进来，橙色旗袍的火焰流苏剧烈晃动，脸上还带着审讯时的戾气，嗓门洪亮。
“岚姐！杨景元那家伙招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胸口微微起伏。
“她承认是受了个神秘人的指使，混进来偷小沫的自然口袋！还说杀小蕊姐是临时起意，怕事情败露才下的狠手！”
话音刚落，赛沫妍又用力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怀疑：“不对！这个婊子绝对还在撒谎。”
“我审她的时候，她眼神躲躲闪闪的，杀小蕊姐绝对是早有预谋，根本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他喵的，都到这份上了还敢骗我！”
赛沫妍猛地站起身，橙色旗袍的领口因愤怒而微微扯开，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现在就回去弄死这狗日的。”
“站住！你干什么？”
赛沫岚立刻起身拦住她，宝蓝色旗袍的裙摆紧绷，脸色严肃得吓人，“谁让你对她用私刑的？你知不知道这是错的！”
“岚姐！你搞清楚状况！”赛沫妍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拔高，带着委屈与愤怒，“她是我们的敌人。”
“是杀害蕊姐的凶手！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就算教训她又怎么了？难道就让她逍遥法外？”
“你个混账！”
赛沫岚也动了怒，宝蓝色旗袍的贝母盘扣因动作而碰撞作响。
“你这样做跟她有什么区别？她残忍冷血，你现在也学她私设公堂、滥用暴力，这难道就是对的？”
“什么？！”赛沫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眶瞬间红了，“岚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替蕊姐报仇，我做点什么都是错的？你宁愿维护一个凶手，也不愿意相信我？”
“停停停！都别吵了！”赛沫馨连忙冲上前，正红色旗袍的黑色盘扣晃动，伸手拉住两人。
“岚姐，小妍，有话好好说！这个事情不能怪小妍，她也是急着问出真相，替蕊姐报仇，才一时冲动的。”
“你还替她讲话？”
赛沫岚转头瞪向赛沫馨，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就是不同意！”
“杨景元再坏，也该交由官方处理，我们有什么权利私自处置她？”
“再说了，我们拥有奥特力量，是为了保护人类，不是为了这样私设公堂、发泄私愤的。”
“你们的奥特精神呢？都忘了吗？”
“岚姐，你太理想化了。”赛沫樱走过来，明黄色旗袍的向日葵花纹透着几分凝重。
“我们确实获得了奥特曼的力量，但本质上还是人类！末世里，官方的规则有时候根本约束不了这些恶人，小妍也是被逼急了。”
“是啊岚姐。”
赛沫灵也跟着点头，粉色旗袍的桃花绣纹轻轻晃动。
“蕊姐死得那么惨，小妍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一时冲动做点过激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们相信小妍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对吧？”
赛沫妍深吸一口气，眼神依旧坚定：“不管你们怎么说，这个杨景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蕊姐的仇，我必须报！”她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橙色旗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小蕊，你也胡闹！刚才为什么拦着我？”赛沫岚转头看向赛沫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赛沫蕊穿着墨绿色旗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岚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不想我们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但小妍心里的苦，我们都懂！让她稍微发泄一下也好，不然憋在心里会出问题的。”
赛沫蕊顿了顿，兰草暗纹在光下轻轻晃动：“而且，杨景元背后还有个神秘人，我们还需要从她嘴里问出更多信息。”
“小妍虽然冲动，但也能逼她说出实话，等问完了，再交给官方处理也不迟。”
赛沫岚看着姐妹们坚定的眼神，慢慢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宝蓝色旗袍的裙摆渐渐松弛下来。
赛沫岚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复杂。
“我只是不想你们因为仇恨，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样子！奥特精神教会我们的是正义与守护，不是以暴制暴。”
“我们知道的，岚姐。”
赛沫樱轻声说道，“我们会把握好分寸，不会真的让小妍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等报了蕊姐的仇，问出神秘人的下落，我们还是会遵守该有的规则。”
宿舍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姐妹们围坐在一起，眼神里都带着坚定。
而此刻的审讯室里，赛沫妍正站在杨景元面前，眼神冰冷，一场关于复仇与真相的较量，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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