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透过云层，在北京大学与南京大学之间的街道上投下斑驳光影，路面的碎石与凹陷被晒得发烫。
赛沫岚整个人几乎挂在小荣身上，宝蓝色旗袍的裙摆拖拽着地面，沾了些许尘土，却依旧难掩面料的顺滑。
她脸颊泛着醉人的酡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眼神迷离得像蒙了一层水雾，呼吸间满是水果酒的清甜，
赛沫岚还夹杂着烤乳猪的淡淡肉香，显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脚步虚浮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全靠小荣结实的臂膀稳稳搀扶着才能前行。
“慢点，脚下有坑。”
小荣低头看着怀中摇摇欲坠的人，语气里满是宠溺与心疼。
他刻意放慢脚步，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路面，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处障碍。
赛沫岚嘴里时不时嘟囔着含糊的话语。
一会儿是日语的“おいしい”（好吃），一会儿是中文的“尘骨生日快乐”。
还有几句小说里的台词片段，语序混乱，听得小荣忍俊不禁。
很少有人知道，赛沫岚出生在日本东京，从小在岛国长大，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习惯了日式的生活节奏。
直到前几年，因家族安排才远赴龙国，先在南京读高中，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这才辗转来到北京。
也正因如此，赛沫岚醉酒后神志不清时，总会不自觉地切换回母语，或是说出些中日混杂、发音模糊的话语。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北京大学的情侣宿舍——那套五室一厅的经济适用房。
小荣掏出钥匙，笨拙地腾出一只手打开门，刚想扶着赛沫岚进去，她却突然挣脱开他的搀扶，踉跄着后退半步。
赛沫岚双手扶着门框，身子像风中的柳枝般轻轻摇晃，眼神朦胧地望着小荣，嘴角还挂着一抹醉意盎然的浅笑。
“快点周董——”
赛沫岚张开嘴，吐出一句带着浓重醉腔的话语，声音软糯又含糊，还带着日语特有的尾音上扬，听起来格外娇憨。
小荣愣了一下，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小岚，你说什么？周董？是想听歌了吗？”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莫名其妙，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她的兴致。
其实赛沫岚想说的是日语“どうぞ入ってください”（发音：dozo haitte kudasai），意为“请请进来吧”。
只是醉酒后舌头打卷，发音严重走调，才被听成了“快点周董”。
赛沫岚见小荣站在原地不动，眼神里的迷茫更甚，又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却反而更加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小荣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她，谁知赛沫岚却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力道大得超出想象。
赛沫岚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醉意朦胧中，她仰起头。
赛沫岚柔软的嘴唇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小荣的脸颊上。
带着水果酒的清甜与温热的触感，轻轻啄了一下，又像是不解风情的小猫，在他脸上蹭了蹭，留下淡淡的口红印记。
“小岚，你干什么？”小荣浑身一僵，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小荣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却又怕伤到醉酒的她，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呼吸与柔软的触感。
赛沫岚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迷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舌头完全不听使唤，只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一……一页……一页……”
小荣皱着眉，仔细分辨着她的话，却始终没明白“一页一页”是什么意思，心里暗自嘀咕。
“难道是想说‘一页小说’？还是醉糊涂了胡言乱语？”他哪里知道，赛沫岚想说的是日语“いやいや”（发音：iya iya）。
意为“不不不”——她本想解释自己只是酒后失态，并非故意如此，却因发音模糊，被听成了“一页一页”。
赛沫岚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像灌了铅一样难以睁开。
怀里的温暖与身边熟悉的气息让她彻底放松下来，醉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话音未落，赛沫岚的脑袋便无力地靠在小荣的肩膀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嘴角还残留着浅浅的笑意。
显然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小荣感受着肩头的重量，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与无奈。
小荣轻轻托住赛沫岚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宝蓝色的旗袍在他臂弯中轻轻垂落，布料的触感顺滑微凉，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与温热。
走进主卧，小荣小心翼翼地将赛沫岚放在柔软的米色大床上，替她脱掉脚上的鞋子，又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小荣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
看着她脸上依旧未褪的酡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未擦干净的白糖。
小荣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拭去，指尖的触感柔软得让他心头一颤。
做完这一切，小荣也感到一阵疲惫。
上午的巡逻、生日宴的忙碌，再加上一路搀扶着醉酒的赛沫岚回来，让他身心俱疲。
他脱掉外套，轻轻躺在赛沫岚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地避开她的头，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洒进卧室，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赛沫岚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往小荣怀里缩了缩，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腰上。
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小荣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心中满是安宁与满足。
赛沫岚依旧睡得沉，宝蓝色旗袍的领口因睡姿微微滑落，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得像晚风拂过湖面。
“岚姐，你也困了，好好睡吧。”
话音落下，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露出的肩头。
赛沫岚的皮肤本就白皙细腻，透着一种健康的莹润光泽，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
小荣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将手轻轻放在了她旗袍的肩头上。
布料顺滑微凉，底下是温热的肌肤，触感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
“小岚姐的皮肤保养得真好。”
小荣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指尖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布料与肌肤贴合的柔软触感。
这份触感太过诱人，他的手不自觉地缓缓下滑，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声响，生怕惊醒了她。
他突然感觉到布料下有个熟悉的感觉，隔着薄薄的衣料，触感有些软，又带着几分圆润。
小荣愣了一下，心里泛起疑惑。
“这是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他的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那东西微微晃动了一下，触感愈发清晰。
这一下捏动，让小荣瞬间回过神来。
“不好不好……”
“我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小荣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比刚才醉酒的赛沫岚还要红上几分，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小荣刚才的举动，无疑是再次越界了。
这样肆意触碰她的身体，本身就是对她的不尊重，更是违背了两人之间的约定。
小荣紧紧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攥着被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住狂跳的心脏。
小荣再也不敢有丝毫杂念，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赛沫岚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小荣轻轻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她均匀的呼吸声上。
他能感受到怀中人温热的体温，能闻到她身上清雅的栀子花香，能听到她细微的呓语。
这些都让他心中的躁动渐渐平复。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与珍视。
小荣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要好好尊重小岚的意愿，等她真正愿意的时候，等她20岁的时候，再谈这些。”
卧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在一起。
小荣在愧疚与自责中，渐渐被疲惫席卷，伴随着身边人熟悉的气息，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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