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林思雨突然放下杯子，声音有些发抖，“我有话跟你说。”
“嗯？”李枫正在整理资料，头也没抬。
“其实...其实一开始我接近你，是为了...”林思雨攥紧了裙摆，“是为了让你帮我辅导物理。”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时钟的滴答。李枫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纸张，语气平静得出奇：“我知道。”
“你知道？”林思雨瞪大眼睛。
“嗯。”李枫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我其貌不扬，家里又没钱，唯一能吸引你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成绩这一点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思雨心里。她猛地站起来，牛奶杯被打翻，白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蔓延。“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后来是真的...”
“喜欢我？”李枫站起身，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知道。”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林思雨又惊又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李枫叹了口气，拉着她重新坐下：“从你第一次'偶遇'我开始，我就猜到了。你演技其实挺差的，每次问我问题都紧张得手指发抖。”
林思雨的脸烧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配合你？”李枫笑了笑，“因为那天我走进114班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美。”
林思雨呆住了，连哭都忘了。
“不只是外表。”李枫继续说，目光温柔得像窗外的雨，“你帮张悦值日，把自己的午饭分给流浪猫，看到同学被欺负会第一个站出来...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可是...可是我当时只是为了...”
“利用我？”李枫摇摇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熬夜给我做的便当，偷偷塞进我书包的鼓励纸条，还有...”他顿了顿，“还有你拒绝我表白时眼里的不舍。”
林思雨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的...”
“傻瓜。”李枫紧紧抱住她，“我早就原谅你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为什么？”林思雨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这么卑鄙...”
“因为我也一样。”李枫轻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找借口接近你？假装偶遇...陪着你学习，我们都在用笨拙的方式靠近对方啊。”
这个告白比任何情话都动人。林思雨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和雨水的味道，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所以...”她小声问，“我们算是扯平了？”
“嗯。”李枫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不过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中考考上重点高中。”李枫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不是市一中也没关系，但必须是重点。这样我们才有未来。”
林思雨抬起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我会的。我保证。”
“还有...”李枫突然坏笑一下，“以后不准再有事瞒着我。”
“遵命！”林思雨破涕为笑，举手敬了个滑稽的礼。
李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然后俯身去擦桌上的牛奶：“糟了，资料都湿了。”
“我来帮你！”林思雨赶紧找来抹布，两人头碰头地清理着桌面。不经意间，他们的手指碰到一起，像触电般同时缩回，又同时笑出声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小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身上。林思雨突然觉得，压在心里许久的石头终于消失了。原来坦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原来李枫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依然选择爱她。
“李枫。”她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等我长大。”林思雨红着脸说，“我会努力追上你的。”
李枫的眼神柔软下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用追，我会一直走在你身边。”
这一刻，林思雨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不是精心设计的偶遇，不是刻意制造的暧昧，而是在知道所有不完美后，依然选择牵起对方的手。
雨后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桌面上未干的水渍上，折射出小小的彩虹。就像他们的关系，经历风雨后，终于迎来了晴朗。
接下来的日子，林思雨像变了个人似的，学习劲头让所有人都吃惊。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单词，课间追着老师问问题，晚上刷题到深夜。李枫不得不强行关灯，逼她去睡觉。
“你这样会累垮的。”一天晚上，李枫没收了她的习题册。
“还给我！”林思雨跳起来抢，却被他举高，“我物理还有两道题没做完！”
“明天再做。”李枫把书塞进自己书包，“现在，睡觉。”
“李枫！”林思雨气鼓鼓地瞪他。
“叫我也没用。”李枫不为所动，“健康比成绩重要。”
林思雨突然灵机一动，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是...如果我考不上重点高中，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这招果然有效。李枫的表情松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脸：“少来，苦肉计对我没用。”
“真的吗？”林思雨凑近一步，眨着大眼睛，“一点用都没有？”
李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
“那这样呢？”林思雨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李枫整个人僵住了，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你作弊...”
“管用就行~”林思雨得意地拿回习题册，却发现自己的脸也烫得厉害。
两人红着脸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败给你了。”李枫无奈地摇头，“再做半小时，不能再多了。”
“遵命！”林思雨敬了个礼，欢快地坐回书桌前。
中考前一周，学校放假让学生自主复习。李枫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复习计划表，精确到每分钟该做什么。林思雨则负责准备各种提神醒脑的茶饮和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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