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不是公主的事情,如果不是战天望的猜测,如果有人跟我说了这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战天璇将魏泱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带着自嘲。
战天璇传音道:
“战天望和驸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只不过,战天望是叶灵儿入了天元宗后,发现她和柳家的联系,经过一些调查才发现了异常,但没有证据。
他不知道,叶灵儿‘不对劲’这件事,我从驸马那里早就知晓。
而且,驸马知道的更多。”
更多?
难不成是,叶灵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对方,所以没有警惕,言语动作间没有做遮掩,露出什么破绽?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毕竟,按照时间算,当时的叶灵儿可能才……七、八岁?
七、八岁的孩子,哪怕都说宫内的孩子早熟,但——
魏泱思索中。
战天璇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驸马告诉我,就在他自戕之前,叶灵儿曾经来找过他一次,目的是为了让他去刺杀苍官灼灼。
按驸马所说,当时的叶灵儿还算不上成熟,或者是觉得他已经尽在掌握。
所以对苍官灼灼在言辞上的表达,很……
激烈。
不经意间,露出自己的手臂。
驸马说,他很确定,当时在叶灵儿的右手臂上,看到了一个——”
魏泱深吸一口气:“……鸠占鹊巢的纹身,是吗?”
战天璇一愣:“你知道?你见到过?驸马当时说完,我趁着叶灵儿沐浴的时候偷看过,她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我以为驸马是幻觉了……纹身的事情,是真的?”
魏泱没有回答,只是道:“战天师姐,今天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也不认识,你不知道纹身的事,我也不知道什么驸马,明白吗?”
战天璇果断:“不明白,我背后有战天家族,我是下一任家主,我的家族是我的后盾,叶灵儿哪怕成为下一任女皇,她对我来说,依然什么都不是。”
啧。
背后有靠山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只是。
这件事,战天璇想得太简单了。
魏泱之前也并不觉得,叶灵儿的纹身有什么。
直到他从太子师姐那里,知道加速前朝覆灭的势力里,就是一个,手臂上有鸠占鹊巢纹身的黑衣女人后。
这件事代表的含义,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是一个势力,还是血脉传承之类的东西……
能影响一个王朝气运的东西,在弄清楚它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一个瞎子和聋子。
不过,就现在来看。
太子师姐嘴里的黑衣女人,和叶灵儿暂时还没有什么联系。
不然以叶灵儿的性子,怕是早就让对方来找她的麻烦了。
叶灵儿可从来不是那种,能耐得住性子的毒蛇。
只是这些东西,魏泱都没有办法跟战天璇讲。
看着战天璇的表情,魏泱也很清楚,战天璇不像是会就这样放下这件事的样子。
更别说,这件事里还波及到了她的哥哥,战天望。
魏泱想了想,决定用出缓兵之计——
血脉压制。
“其实你哥哥和我有我们的计划,我在宗门外吸引注意力,他在宗门里搜集证据,福寿秘境之后,等我回去,我跟他商量一下,让他亲自跟你说,如何?”
至于回去后,她该怎么跟战天望说,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有了一个‘’计划……
再说吧。
还是那句老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先把战天璇应付、安抚下去,比较重要。
事情也正如魏泱所想。
在她掏出战天望这个‘武器’后,战天璇果不其然安静下来。
不说要为公主和哥哥报仇,也不喊着战天家什么都不怕之类的话了。
眼见战天璇眼里已经带上犹豫,魏泱赶紧趁热打铁:
“你也不想你哥哥卧薪尝胆这么久,结果就这么功亏一篑吧?”
一句话。
绝杀!
战天璇眼底犹豫尽去,眼神坚定:“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之后一年有什么需要,尽管传信五行宗,我平时基本都在宗门修炼。”
魏泱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一年?”
战天璇思索一息:“具体的我不能说,我只能说,一年后京城会有一件对年轻一代,很重要的事,按道理,你应该也会知道,但这件事不能由我说出来,你明白吗?”
魏泱摸摸下巴:“不明白。”
也是感受到直言不讳威力的战天璇:“……”
“哈哈哈!”
魏泱心里大笑两声,面上一本正经,换了个话题:“不过,你请来的阵法师怎么办?阵法估计快弄好了吧?”
结果现在,好像用不上了。
重点是。
传送阵,是真的很贵!
不管是从布置传送阵的材料上,还是需要的阵法师数量上讲,都是一笔不菲,甚至堪称天价的费用。
魏泱在心疼浪费的灵石。
战天璇却是随意挥挥手,满不在乎:“一次性的传送阵而已,每个月家里给我的修炼资源里,取出一成就行,而且,刚好京城有些事,等比试结束,我回趟家。”
语气轻松。
足够魏泱修炼一年甚至更久的花销,在大家族子弟眼里,不过是随意的支出。
魏泱深吸一口气:“……”狗大户。
有些世家,一个比一个有钱,平日里却一个比一个抠门。
从他们手里拿走几十个下品灵石,就跟挖了他们的肉一样。
魏泱想着自己每次刚赚点灵石,隔天就因为各种事,重新空荡荡的纳戒,心里发酸。
“……那就再见了。”
魏泱转身离开。
再不离开,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半夜去套战天璇麻袋……抢劫。
等战天璇带着和比试无关的人离开。
李青竹刚要开口。
下一刻。
嗖嗖嗖——!!
半空,一个又一个传讯玉简飞出,如同漫天飞絮。
所有的玉简飞出的方向,是出奇的一致……
京城。
看来,苍官璟枭死亡的事情,马上就要从一个秘密,变成人尽皆知但闭口不谈的事情了。
圣上的儿子被袭杀,这可不是什么谈资。
心里知道就行了,只有蠢货才会挂在嘴上。
魏泱的余光里,看到那些被战天璇骂的抬不起的世家子弟,此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跟在她后面,去了传送阵上。
光芒一闪。
一大批人,就这样离开了。
其中,也包括不少天元宗的弟子,或者说……天元宗剑堂和剑峰的弟子。
李凯看着自己和刚刚比,堪称空荡的身后,摇摇头:
“等剑疯子回来,全都得完蛋,这些人怎么就没有想过,剑堂里看着被世家把控了,为什么老一批人还一直不离开。”
剑疯子这人,最讨厌的就是三心二意。
你可以干一行爱一行。
可以在宗门的时候,全身心爱护奉献给宗门,也可以在离开宗门后,做那个世家弟子。
剑疯子绝对不允许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等他在外面历练回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被清算。
到时候,宗主怕是会把这件事当成世家和皇室的斗争,只要不波及到其他无辜弟子,就会直接当睁眼瞎。
至于外面?
圣上怕是巴不得自己这个太孙,把世家的这些‘积蓄’全都扫荡干净。
毕竟……
“太孙年纪还小,心性不定,做事难免情感上头,会没有分寸,朕会让太子把人带回去,好好教导的。”
李凯都能想到圣上到时候会说什么了。
什么?
他为什么知道?
当然是……
作为太孙和圣上关门弟子两个人,同时的好友,被两个人半夜从被窝里掀起来,带着眼屎,一身里衣的,被扔到了圣上面前。
别说。
当时这么一弄,李凯还真就不紧张了。
满脑子都是等他修炼有成,要把剑疯子和布衣王衣服扒光,吊在皇城大门口的想法。
可能是圣上发现了。
总而言之。
在圣上一句“朕很期待”中,李凯在那段时间里,成了剑疯子、布衣王和圣上之间交流的纽带。
不过这种事,知道的人也就只有他,剑疯子,布衣王和圣上四人而已。
李凯想到自己过去的日子,长叹息一口,只觉得老了一百岁。
“算了,这些人自己找死,我还能都拦着不成?明里暗里,我说了多少次,出门在外,就是天元宗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进去,我还能怎么办?”
李凯心灵平静。
眼神淡定。
“……作死之人,必死之命啊。”
不过。
李凯眼神飘向魏泱:
“……等剑疯子和布衣王回来,有这样一个人在,杂峰和剑峰之间的交锋,应该会很有趣了,不过,也得两年后了,一年后京城的事,估计会拖住他们二人的行程。”
魏泱发现了李凯的注视,扭头,眼睛一睁,表达着一个意思:
“看什么看?”
李凯眼睛睁大,看回去:“有意见?”
魏泱:“……”年纪轻轻怎么就是个暴脾气,剑堂的事太多,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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