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霞呆愣在原地。
才反应过来的秦正实上前，一巴掌甩在秦瑞云脸上，“你做这种事，还有脸不认你妈？”
秦正实天天在外头忙，人又闷，有时候跟孩子一天也说不了两句话，他在孩子心里的存在感不强，可秦正实就从来没碰过三个孩子一根手指头。
秦瑞云疼的半张脸都麻了，“爸？你打我？”
秦正实疼爱孩子，可他更在意张桂霞，他们夫妻相互扶持二十多年，秦正实容不得秦瑞云这样不孝，他指着秦瑞云，“要是不把孩子打了，你就给我滚，我跟你妈没你这个闺女。”
秦瑞云一一看过张桂霞两口子跟秦可，突然自嘲一笑，“你们一直嫌我这不好，那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有理由把我赶走，你们是早巴着这一天了吧？”
“你给我住口！”张桂霞眼前发黑。
“怎么？我说中你们的心事了？”秦瑞云怨气攒了很久，她看向张桂霞，“从小你就看我不顺眼，大姐能干，小妹会读书，就我，干活不行，脑子也不行，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现在我能嫁给长永哥，能过上好日子了，你们还不愿意。”秦瑞云又指着秦可，“大姐要嫁去高家你们就高兴，我要嫁长永哥，你们就拦着，你们是巴不得我过不好啊！”
“你给我住口！”秦正实不善跟人吵架，可秦瑞云这话太过分了，“你妈没有少你吃少你喝，是你自己不争气，你知不知道那高长永是什么人？”
“我当然知道长永哥是什么样的，长永哥人长得俊，工作好，对我也好，反正大姐跟长永哥已经退亲了，长永哥跟我结婚，那不是正好？反正他都是秦家的女婿。”
“高长永他外头还有女人！”张桂霞浑身发抖，“他在外头不干净，你要是嫁去高家，你的日子不好过。”
“妈，为了逼我跟长永哥分开，你连这种事都编的出来？”
“你，你——”
“你妈没骗你，高长永就是外头有人了，你妈跟你大姐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秦正实看着这拎不清的二闺女，实在是心累。
“我妈跟大姐都不想我好，她们合起伙来骗我。”
秦瑞云油盐不进，张桂霞不想跟她掰扯了，她抓着秦可的手腕，对秦正实说：“别废话了，赶紧的，现在就带她去卫生院。”
现在不狠心，以后秦瑞云一辈子都遭罪。
秦正实过来，要抓秦瑞云。
“不准过来！”秦瑞云眼疾手快，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剪刀，往自己脖颈上比划，“你们今天要是带我去医院，我就死在家里。”
“你糊涂啊！”眼看剪刀还要往里刺，秦正实气不打一处来，“你妈都是为你好。”
“你们要是为我好，今天就去高家提亲，让我尽快嫁给长永哥。”
这得寸进尺的模样让张桂霞夫妻气的浑身哆嗦。
张桂霞又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秦瑞云自残，她转身走。
“把门锁上，不准她出去，也别给她吃的，她什么时候同意打掉孩子，什么时候给她开门。”
“爸，我来锁门。”秦可对秦正实说。
秦正实想着两人是姐妹，年纪又差不多，也有话说，“那你好好劝劝瑞云。”
张桂霞两口子出门后，秦瑞云剪刀还没放下来，她不善地看着秦可走近，“我告诉你，你别想坏我跟长永哥的事。”
“秦瑞云，我比谁都希望你跟高长永在一起。”原主到现在都不知在哪，这都是秦瑞云跟高长永盖的，秦可当然不会为秦瑞云着想，“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秦瑞云怀疑地看向秦可，“你有这么好心？”
“你是爸妈的孩子，他们舍不得真的伤你，只要你能坚持到最后，妥协的一定是他们。”秦可不会拉秦瑞云一把，她只想眼睁睁看着秦瑞云走进泥沼中。
话落，秦可出去，把门锁上。
另一边，回去的路上，四婶看了一眼明显魂不守舍的徐栋，没好气地说：“瑞云这丫头不行，你死心吧。”
徐栋没吱声。
四婶觉得这小子实在不争气，只好继续说：“那丫头又懒又馋，就靠一张嘴哄人，你要是娶了她，肯定得累半死，我跟你说，就是你爸同意，我跟你四舅也不能同意。”
徐栋脚步放慢，回头看了一眼秦家院子，一脸失落。
四婶以为他还是放心不下秦瑞云，她放柔了声音，“你放心，四舅妈肯定给你介绍个更好的，绝对比秦瑞云长得好，还能干。”
收回视线，徐栋摇头，“不用。”
“怎么就不用了，你还想在秦瑞云这可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我有心上人了。”但是为了秦可的名声，他不能说。
他也不能问四舅妈，回头他得好好打探一下。
想到这里，徐栋心就痒了，他对四叔两口子说：“四舅，四舅妈，我先回去了。”
“哎！”四婶想拉他，他步子大，没够着，四婶在他喉头喊，“你把那猪肉拿回去，点心也都带回去。”
“不用了，你们留着吃吧。”说话间，人已经拐过弯，走了。
“这小子，说话做事都这样风风火火的。”四婶说完，又叹，“徐栋多好，那秦瑞云凭啥看不上？”
四叔跟着走了几步，试探着开口，“孩他妈，你说小栋会不会看上了秦家老大？”
“你说小可？”
四婶摇头，“不可能，人小可都是定过亲的人了，听说明年就结婚了。”
“但是小可长得是比瑞云好看。”
四婶斜眼看他，“怎地？那小子是看脸的人？”
过去好几年也不是没人给徐栋介绍过姑娘，还不少呢。
这当中还有姑娘主动去找徐栋的，人家还是镇上的服务员，长得也好看，家庭条件也好，听说徐栋救过那姑娘，那姑娘就看上徐栋了。
可那小子非不要，见着那姑娘跑的比狗还快。
那姑娘追着徐栋跑了小一年，徐栋都不假辞色，那姑娘心冷了，后来就没再出现。
徐栋要是看脸，早就娶那姑娘了。
四叔被说服了，“那你再打听打听，谁家还有没嫁的姑娘，咱找个比秦瑞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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