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内，烛火摇曳，映出小龙女苍白如纸的面容。她倚在石床上，嘴角的血迹未干，体内真气紊乱，经脉如被烈火灼烧。
“姑姑......”杨过扑在她面前，眼中满是担忧，“你感觉怎么样？”
小龙女缓缓摇头，眼神涣散：“我怕是……活不成了......”
她忽然抬手，长剑出鞘，寒光直指杨过咽喉。
杨过一惊：“姑姑？”
“我答应过孙婆婆......”小龙女的声音轻如叹息，“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她剑尖微颤，“如今我要死了......便只能先杀了你......这样......才算不负所托......”
杨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姑！我还不想死啊！”
小龙女恍若未闻，剑锋已至。杨过仓促闪避，却不敢全力相抗。
小龙女剑势越发急迫，杨过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眼看剑锋就要刺入心口，小龙女突然身形一晃，长剑“当啷”落地。她踉跄几步，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下。
“姑姑！”杨过下意识要扶，又猛地缩回手。他望着昏迷不醒的小龙女，最终咬牙转身，逃出了古墓。
“cut！这条过了！”导演萧升从监视器前站起来，“快去看看阿珑有没有事！”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场记小妹第一个冲到江雪珑身边：“珑姐，你还好吗？”
江雪珑缓缓睁开眼睛，嘴角还挂着“血迹”，却已经绽开笑容：“没事。我是先屈膝，然后顺势侧身倒下，这样既不会受伤，又能保证镜头效果。”说着还拍了拍戏服上的灰尘，“看，连衣服都没蹭破。”
萧升大步走过来：“阿珑，你这个晕倒的镜头绝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先是仰头那个失去意识的表情，然后是侧身倒下的弧度，我敢打赌，这个镜头绝对会成为经典！”
化妆师正在给江雪珑补妆，闻言笑道：“萧导，你这话说的，谁家女演员会用晕倒镜头作为经典啊。”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升急得直搓手，“我是说，能把晕倒都演得这么美的女演员，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转向一旁的摄影师，“老陈，刚才那个镜头一定要多洗几份拷贝！我怕丢了！”
刘得华站在外围，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你......真的没事？”
江雪珑正让造型师整理头发，闻言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事啊，我是真的会打架，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得华想起当初在酒吧救戚美贞时，江雪珑的英勇之姿，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江雪珑又回头对萧升说，“导演，刚才那个镜头要是弄丢了，我随时可以再摔几次的。”
萧升哈哈大笑：“一次就够了！你这摔法，我怕把全港男观众的心都摔碎了！”
……
杨过奔出古墓不远，忽见山道上两道熟悉的身影，李莫愁带着洪凌波正往古墓方向疾行。
“不好！”杨过心头一紧，连忙隐入树丛。只听李莫愁冷笑道：“这次回来，我必须拿到玉女心经！”
杨过攥紧拳头，悄悄尾随二人重返古墓。
石室内，小龙女正盘膝调息，忽闻脚步声，睁眼便见李莫愁师徒立在眼前。
“师姐......”小龙女强撑起身，面色惨白如纸。
李莫愁拂尘轻扫：“师妹，交出玉女心经，念在同门之情，我可饶你不死。”
小龙女不语，抬手便是一招玉女剑法。奈何她内伤未愈，不出十招便落了下风。李莫愁一掌击中她肩头，小龙女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躲在暗处的杨过再忍不住，飞身而出：“住手！”
“过儿......”小龙女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你不该回来。”
李莫愁大笑：“好一对情深义重的师徒！今日便送你们一同上路！”
小龙女突然拉住杨过，身形一闪，手中触发石墙上的一道机关，两人便一同落入地道之中，与李莫愁师徒隔绝开来。
小龙女身形晃了晃，声音仍有些虚弱：“师姐拿不到玉女心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唯一的办法，是把断龙石放下，把古墓彻底封死。”
杨过拉起小龙女就跑：“好！我去放断龙石，把李莫愁困死在古墓，姑姑正好跟我一起离开！”
小龙女停住脚步，轻轻推开杨过：“过儿，你自己走吧。我答应了师父，一生都不离开古墓。”
“姑姑！”杨过喊道，“我怎么能丢下你！”
小龙女的声音轻而坚定：“你生性活泼，喜爱外面的花花世界。我自幼长在古墓，这里才是我的归宿。”她顿了顿，“如今你武功已有所成，又比我机灵，在外面......会过得很好。”
小龙女指尖颤抖着拉动机关锁链，断龙石发出沉重的轰鸣，在她和杨过之间缓缓落下。
小龙女最后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过儿，你......自由了。”
杨过站在石门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对他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古墓派的人了。”
断龙石距离地面已不足三尺。小龙女望着那道越来越窄的光缝，转身决然地朝古墓内走去。
就在这时，那道缝隙里突然滚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姑姑！”
小龙女身形一滞，缓缓转身抬眸，看到断龙石在杨过身后重重合闭，眼中落下一滴泪。
杨过脸上还带着擦伤，却迎上前咧嘴一笑：“姑姑，现在就算你赶我走，我也出不去了。”
小龙女的视线再也无法离开他的眼睛，她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指节发白。她睫毛轻颤：“好，从此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cut！完美！”导演萧升猛地跳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阿珑，你这一滴泪太完美了！”
片场瞬间沸腾。化妆师赶紧给江雪珑递纸巾，场记小妹已经红了眼眶：“珑姐，你刚才那个转身落泪的镜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雪珑还沉浸在戏里，眼尾泛红，轻轻吸了吸鼻子：“真的......可以吗？”
“何止是可以！”萧升模仿着小龙女的动作，兴奋道，“你那个转身时抬眸，眼泪刚好在抬眸的瞬间落下，烛光一照，美得跟画似的！”他转向摄影师，“老陈，这个镜头绝对要放进片头曲里！”
刘得华还保持着扶住江雪珑的姿势，闻言笑道：“导演，你是不是忘了夸我？我可是冒着被断龙石压扁的风险滚进来的。”
“你也不错！”萧升拍拍他肩膀，“不过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肯定都在阿珑那滴泪上。”他忽然压低声音，“说真的，你们俩刚才那个对视......”
“导演！”场务突然跑来，“监视器回放准备好了！”
众人立刻围到监视器前。画面里，江雪珑转身抬眸的瞬间，一滴泪恰好顺着脸颊滑落，在烛光下晶莹剔透。而她抬眼望向刘得华时，眼中那种复杂的情绪——从克制到破防，从清冷到炽热，都在表达小龙女此时对杨过极大的情感递进。
“我的天......”服装师阿珂捂住嘴，“这滴泪也太会掉了吧？正好卡在转身的节奏点上。”
“这就是专业演员的功力啊。”萧升感叹，“阿珑连眼泪都能控制得这么精准。”
角落里，几个年轻女场记正在互相拍着彼此的胳膊小声尖叫：
“你们看到珑姐看华哥的眼神了吗？小龙女看杨过的眼神变了！我死了！”
“那个「一起生一起死」的台词，配上珑姐的眼泪，啊啊啊我磕到了！”
江雪珑正在补妆，听到这些议论，忍不住瞥了刘得华一眼。对方正好也在看她，两人视线相撞，刘得华终于放下接连几日的别扭，朝她做了个鬼脸，逗得她噗嗤一笑。
监视器里，那滴泪仍在循环播放。连此刻的江雪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瞬间将会成为影视经典镜头之一。不仅因为它的美，更因为它承载了一个角色最真实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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